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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珠民國背景,風(fēng)流不下流少爺攻,黑幫忠犬受第1章傅玉聲從傅宅離開的時候,身上只帶了一卷鈔票,還是葉翠雯背著傅景園偷偷塞給他的。她的手指冰涼,將略帶潮氣的鈔票塞在他的口袋里,按了按,才又低聲的說,“這些若是不夠用,就讓杜鑫再回來取?!?/br>傅玉聲笑了笑,卻并不推開她,她的香粉氣帶著些暖意,讓人有點心癢。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好,等爹氣消了,小媽替我多說兩句好話,我就能回來了?!?/br>葉翠雯的臉色發(fā)青,說,“還要回來?你的腿不想要了么?!庇忠笠蟮膰诟赖?,“你這陣子可不要再亂來了,住在嘉樂大酒店就好,知道么?”杜鑫已經(jīng)折返了回來,悄聲的說道:“少爺,車喊來了,正在外面等著?!?/br>葉翠雯似乎還有話要同他說,樓上的陸嫂已經(jīng)提著一疊子報紙走了下來,大約是傅景園吩咐她丟掉。葉翠雯仿佛燙著了似得,急忙的松了手,催他道:“快些走吧,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呢。”傅玉聲微微的笑,點了點頭,從杜鑫手里接過帽子,拄著手杖,一副紳士的做派,慢慢的踱了出去。杜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偷偷的回頭,吐著舌頭同他說道,“乖乖哎,少爺,她還在看你哎?”傅玉聲皺眉,說:“又想打嘴?都叫你不要在這里講南京話了?!?/br>杜鑫撇撇嘴,又歡快的說:“少爺,咱們住哪里???”也不等傅玉聲開口,自說自話道:“可算是不用再住這里了,成天到晚的都是規(guī)矩,悶死我啦?!?/br>傅玉聲好笑起來,看他提著皮箱的笨拙樣子,說,“我都沒嫌,你倒嫌得很?”兩人說話間已然走了出去,車在門外不知停了多久。見他們終于出來,汽車夫就急忙的小跑下來,殷勤的給他們開車門,又打量著問道:“傅少爺要去哪里?”傅玉聲說:“嘉樂大酒店。”等他們兩人坐上去,汽車夫給他們關(guān)了車門,繞著車頭跑去車的另一側(cè)。杜鑫兩腿岔開,坐在車?yán)?,一副流氓的做派,小聲的罵道:“什么傅少爺,聽著象罵人?!贝蠹s是汽車公司叫的車,沒有交代清楚,所以才這樣稱呼他。傅玉聲失笑起來,拿手杖敲他的腿,教他坐好,說:“老爺子原本只有三分惱我,若是聽見了這個,只怕就要有七分了。”杜鑫悻悻的,小聲說道,“誰不知道傅家的少爺只有傅玉華?少爺你就不該從南京過來?!?/br>汽車夫已經(jīng)拉開車門坐了上來。杜鑫連忙閉緊了嘴巴,不再亂發(fā)牢sao。傅玉聲握著手杖,看著傅宅的大門緩緩的退到車尾,直至消失不見,一時間有些恍惚。老爺子這次叫他過來,或許原本有著讓他避避風(fēng)頭的意思,只是他太不成材,所以見著了他,越發(fā)的恨鐵不成鋼,嫌惡了起來。大都會舞廳槍擊案一事之后,陸家對他簡直恨之入骨。他起初還不覺著,在家中躲了幾日。后來有次外出辦事,路過中央門,被亂槍射穿車門,小腿中彈,嚇出了一身冷汗,就再也不敢出門了。方嬌嬌為了他在大都會朝陸家小少爺開槍的事,著實上了不少小報,在南京簡直轟動一時,上海也是風(fēng)傳得厲害。那些小報明明不曾親見,卻都添油加醋,寫得煞有其事,真的一般。光杜鑫拿回來給他看的那些,就有許多大相徑庭的故事,怎么寫的都有,家里人想替他瞞也瞞不住。老爺子聽說的,大約是寫陸少棋和傅玉聲在舞廳里為舞女爭風(fēng)吃醋,陸少棋對傅玉聲出言不遜,拿槍恐嚇,方嬌嬌奪過手槍,射中陸少棋肩部。其實陸少棋追著傅玉聲到了舞廳,求歡不成,所以惱羞成怒,那把槍原本是對著他的。陸家雖是開銀行的,卻與滇桂軍閥關(guān)系匪淺,也是軍政要人。老爺子在上海知曉這樁丑事之后,差點兒背過氣去。三番四次的派了人回去,生逼硬拽的把他從南京拖了過來,又四處托請關(guān)系,找了貴人做說客,去陸家求情。一個月后,貴客才從南京回來,只帶了一句口信,說:只要傅三少與陸少棋絕交,過去的事就既往不咎。這句話聽著古怪,老爺子卻一下就明白了,氣得渾身發(fā)顫,當(dāng)著客人的面不好發(fā)作,等送客之后,便把傅玉聲叫進(jìn)書房,讓他跪在地上,又找來手杖,發(fā)狠的朝他打來,罵道:“你這拈花惹草的性子,象誰?象了哪個!你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陸家的人?”傅玉聲只覺得骨頭都要斷了,卻咬緊牙悶聲不吭,他想,我招惹誰?分明是陸少棋來招惹我,只是這話卻說不出口。第2章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傅景園為人古板,不好女色,家中只有兩房妻妾,正室早已過世。他膝下只有三子,人丁十分的單薄。玉聲從小便討那些太太小姐的喜歡,不太討傅景園的喜歡,后來念書的時候也是鬧出了許多的風(fēng)流韻事,男女不忌,老少皆宜。后來傅景園一聽到他的消息,無論好壞,都要頭痛半響,不明白到底怎么生出了這么一個風(fēng)流種子,也不知他這套做派到底象了傅家的誰。后來傅景園在上海買房置業(yè),帶了傅玉華一同打理生意,小兒子傅玉庭也在上海念洋派新學(xué)堂,只有他傅玉聲,形只影單的,被留在南京。說起來是在南京打理家業(yè),其實不過是他做甚么都不入老爺子的眼,所以才不帶他罷了。他倒也樂得快活,白日去各處商行里行走一番,夜里便去游蕩玩樂,無拘無束,比老爺子在南京時縱情肆意許多。傅玉聲原本就不是大哥傅玉華那樣勵精圖治的人,自覺沒什么從商從政的才能,在南京能守住傅家那點祖產(chǎn)沒有敗盡,就算是了不起了。老爺子還能指望他什么呢?老爺子在書房里拿著紫檀的手杖痛打了他一頓,自己也氣得不輕,發(fā)起狠來要趕他出門,說看著他礙眼。他跪在那里,恭敬的問說:“那兒子不孝,這就回南京去了?”老爺子一聽就暴怒起來,隨手抓起青銅的鎮(zhèn)紙就朝他砸來,幸好砸偏了,只是落在他腳邊。那聲響聽得他心口一顫。傅景園罵道,“你著急回去做什么?又去勾搭陸公子?你有幾條命?還嫌活得不夠長?”他垂下了眼,也懶得再做辯駁。葉翠雯讓他去住嘉樂大酒店,也不知是誰的意思。他在老爺子身邊呆了些日子,也實在有些心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