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8
桑舌黑亮的辮梢晃了晃,低頭道:“不要緊的。只是……以前我們在一起時(shí),小亭郁哥哥總是放一個(gè)這么大的、紅色的風(fēng)箏,你……從河邊撿許多蛇蛻,藏在袖子里嚇我。今天卻一個(gè)字也沒提過……我本來該替你們高興的,不知為什么……有點(diǎn)兒難過。”屈方寧笑道:“我嚇過你么?那可對不住了?!?/br>小亭郁目光狂熱未退,道:“難過什么?往后哥哥們成了草原上的大英雄,相處的時(shí)日就更多了。到時(shí)候咱們仨騎著馬往河邊一走,哪個(gè)小姑娘不羨慕你?”桑舌心中默默地說:“我一點(diǎn)兒也不想要?jiǎng)e人羨慕我?!?/br>但沒說出口的話是無法傳遞的,她也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看著白色的風(fēng)從他們身旁經(jīng)過。初冬的夜來得特別早。年家鋪?zhàn)幽且稽c(diǎn)曠野中的暖光,似乎也更多了幾分系人心處。屈方寧進(jìn)門時(shí),老哈正苦苦拉扯額爾古比手力,車卞盤踞一方插科打諢,額爾古呆呆望著面前一個(gè)破碗,不時(shí)憨笑兩聲。烏熊卻將年韓兒攔腰抱住,一雙毛茸茸的手伸進(jìn)他衣服里亂摸,似乎頗感好奇:“男的女的?”他咳了一聲,湊攏道:“烏熊,放開我老婆?!?/br>烏熊如遭雷亟,悚然起身,幾乎將年韓兒摔飛出去:“是……是老大的人?對不起!”屈方寧和藹地說:“這次不怪你。若有下次,自己把那對卵蛋割下來釀酒吧?!?/br>烏熊全身一緊,顫聲道:“是!”年韓兒撫平衣角褶皺,冷冷道:“誰是你老婆?滾你媽的蛋?!?/br>他平時(shí)說話,都是又嬌柔,又輕軟,就是連嗔帶怒,也跟羽毛撓癢癢似的。這“你媽的”三個(gè)字,旁人實(shí)屬頭一遭聽到,都不禁目瞪口呆。屈方寧不以為忤,笑嘻嘻道:“我老婆臉皮薄,讓各位看笑話了。”身形一動(dòng),躲開年韓兒雷厲風(fēng)行的一個(gè)耳光,嘖嘖道:“有話好好說,別動(dòng)粗!”牽了他的手,帶到酒窖下。見四周無人,才低聲道:“車努哈那件事,沒出什么紕漏罷?”年韓兒揉著手腕,亦低聲道:“有兩個(gè)人來問過,給我糊弄過去了?!?/br>屈方寧道:“萬事小心?!?/br>年韓兒冷淡地瞟了他一眼,鮮花般的嘴唇上下一動(dòng):“放心,死也要拉你墊背的?!?/br>屈方寧盯著他瑩潔的側(cè)臉,忽然笑了出來。年韓兒怪道:“什么毛病。”屈方寧笑得腰都彎了下去:“小韓兒,我發(fā)現(xiàn)……你嘴里說狠話的時(shí)候,心里反而沒那么狠的。”年韓兒一雙媚眼微微瞇起,冷意漸深:“你以為經(jīng)過車努哈一事,你我就是并肩作戰(zhàn)的盟友了?別那么天真?!疫€是那么討厭你?!?/br>屈方寧笑道:“知道。我也討厭你?!?/br>他的笑容也不知有多么刺眼,年韓兒氣惱之下,反而也是一笑,幽幽道:“剛才聽他們說,你最近都跟你們城里那位……同床共枕?”屈方寧心中一響,預(yù)料他說不出什么好話。果然見他毒蛇吐信一般一字字道:“被男人干屁眼的感覺怎么樣?”他縱使天賦再高,這句話也一時(shí)沒能領(lǐng)會(huì),脫口道:“什么?”年韓兒嬌媚一笑:“什么?后門都被人走過幾十遭了,還裝什么天真?”聲音低低地碰到他耳邊,嗤笑道:“聽說御劍天荒下面那桿槍,可不是一般的雄偉,連一般的女子都無法承受。你陪他睡了那么久,也算是個(gè)奇貨了?!?/br>屈方寧心內(nèi)風(fēng)起浪涌,腦子里電閃雷鳴,混亂之中還回了一句:“你倒是門道精通,不愧是干這行的。”年韓兒格格一笑:“我哪比得上你,上趕著送上門給人干?”嫌棄般在面前一扇,道:“行了,別跟我說話。你那張嘴,也不知含過什么臟東西。我想著就惡心!”屈方寧怒道:“你嘴巴放干凈一點(diǎn)。沒你想的那么齷齪!”年韓兒哼笑道:“怎么,我說錯(cuò)了?你們只是父子?呵,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逼鸩匠鲩T,回頭給了他一個(gè)千嬌百媚的笑:“別忘了,我們是一樣的人!”秋夜深寒,帳面鼓蕩得如風(fēng)帆一般。屈方寧四肢張成一個(gè)大字,趴在寢帳床上裝死。御劍方?jīng)_了涼進(jìn)來,見他這么有氣無力的樣子,似乎頗覺可憐可愛,俯身吻了一下他的背:“這么累?下午都到哪里野去了?”屈方寧隨口唔了一聲,挪了挪身體,把左腳架到他身上。御劍擦著頭發(fā),道:“今天你們教衛(wèi)長匯報(bào)了戰(zhàn)訓(xùn)成果,還好,沒什么貶斥之辭。他還夸……了你兩句。”屈方寧這才來了點(diǎn)精神:“他夸我什么?”教衛(wèi)長報(bào)告中說的原句是:烏熊、車卞等一干天坑眾,性情暴戾,目無軍紀(jì),堪稱隱患。屈方寧與之交好,一則生死情深,二則深諳其道,可“以惡制惡”。這實(shí)在也算不上甚么褒揚(yáng),御劍只道:“知道夸了你就夠了。狗腿拿開!”推他往里床,上去抱他入懷。屈方寧小腿貼在他下體,感覺他又有些硬了,在暗中積攢了一些勇氣,開口道:“大哥,我今天聽說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御劍道:“正好,我也有事告訴你。”讓他枕著自己手臂,“你說。”屈方寧哪里說得出口,支吾道:“就是……”御劍欣賞著他焦急的樣子,問道:“就是?”低頭吻著他唇邊,手也從他腰上滑了下去。屈方寧一咬牙,臉埋在他肩上,極輕地吐出幾個(gè)字。御劍神色一僵:“用嘴?誰跟你說的?”屈方寧紅著臉道:“是不是真的……?”御劍蹙眉道:“真倒是真的?!庇H了一下他發(fā)熱的臉,“我哪能讓你做這個(gè)。多臟??!”屈方寧心道:“還有個(gè)更臟的地方我沒說呢?!睉浖坝鶆v次跟自己纏綿情狀,想來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每次稍作觸碰,便立即撤手,大概也是嫌臟了。思至此,心中高呼萬幸。尚在胡思亂想,御劍忽望定了他,開口道:“你想試試?”屈方寧揣測地回望他:“你想讓我試試?”一言出口,明顯感到御劍胯下之物又漲大幾分,不禁后悔禍從口出。孰料御劍喉頭滾動(dòng)兩下,還是搖了搖頭:“不勉強(qiáng)你?!?/br>屈方寧心想:“你明明就喜歡得緊?!鼻⊥雀钗瞧蹋敝炼撕粑蓙y,才喘著問:“大哥,你要說的是什么事?”御劍才與他分開了唇:“給你一震都忘了,是其藍(lán)的事。魚麗公主親率三萬御統(tǒng)軍,兵諫白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