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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爹啦!”屈方寧迷惘地嚼了幾口羊rou,呆呆道:“我沒想過?!?/br>巫木旗道:“那趕緊想啊!娶老婆可是人生頭等大事,頭一個馬虎不得……”主帳帳門一動,御劍的聲音傳了過來:“過來練箭。”屈方寧一躍而起,大聲應道:“是!”一溜煙兒跑到習武場,呼呼地喘著氣,連忙把弓解下來,挽在手臂上。御劍靠著邊上粗粗搭成的桍木圍欄,離他足足一丈多遠,向箭靶示意一下。屈方寧著意表現(xiàn),使出渾身解數(shù),單擊、連擊、分擊,箭飛如雨。見他仍是冷冷的沒有反應,特意耍了一個小花招,掐去箭尾鐵鏑,一連七八箭,串連成一條彎彎曲曲的箭龍。御劍瞧了片刻,掃了他一眼,道:“花樣真多!”接過他的弓,箭光一動,將那條箭龍從頭到尾劈成兩半,直中紅心。屈方寧長長倒吸一口氣,崇拜道:“將軍真厲害!”御劍舉弓在他頭頂一敲,斥道:“你個屁!”屈方寧被他識破,馬上笑了出來。御劍目光中也露出笑意,臉色仍無變化,道:“自己練?!鞭D(zhuǎn)身走了。屈方寧嘴上答應,心中石頭落地:“總算老子手段高明,把他哄了回來。原來是為了他侄女的婚事,那也怪不得!那女的心腸歹毒,兇惡異常,誰要是娶了她,真是上輩子不積德!”眼珠骨碌碌一轉(zhuǎn),忽然有了一個上好人選,胡亂練了片刻,忙忙地就下山找屈林去了。屈林聽他說完,嗤了一聲:“這位昭云郡主大名鼎鼎,是御劍天荒的心肝寶貝,傳說身家不菲,光連云山下就有二百里封邑。你以為想結(jié)就能結(jié)的?”屈方寧跪在一旁,給他捏著小腿,聞言只垂首道:“小人也就是覺得……主人跟這位郡主,對于鞭打小人之道,必定很有共鳴?!?/br>屈林哈的一笑,道:“我打你了?在哪兒?”在他身上亂摸一氣。屈方寧吃不住癢,笑得向他身上倒去。屈林摸了他幾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嘴上啵的親了一口。屈方寧這下算是想起來了,忙問:“主人,你早上……會不會……”屈林催道:“早上什么?”屈方寧支支吾吾,心想:“這也沒甚么說頭,多半是他弄錯了,把我當女人了。”屈林卻似乎明白了,點頭道:“哦,男人嘛,早上那根東西是管不住?!鳖┲Φ溃骸霸趺矗魅私o你紓解紓解?”屈方寧忙道:“不用了,不敢。”心道:“原來他這方面,也就是個普通男子而已?!庇鶆υ谒闹?,自然是矯矯不群、非人而近天神的,一時感覺十分新奇。如此七八日,御劍對他還算和緩,只是有一天空了沒來,隔天一進帳門,御劍劈頭就問:“你去哪兒了?”語氣非常不好。屈方寧也被他嚇著了,顫聲道:“小……小王爺過生辰,我伺候了他一天?!?/br>御劍也略覺失態(tài),清了清嗓子,語氣放緩,道:“以后記得要跟我說?!?/br>屈方寧老實地答應一聲,又嘀咕道:“那你自己也經(jīng)常出去了!”御劍氣笑道:“那我以后也跟你說一聲?”屈方寧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分量,客氣地拒絕了。忽聽山下大地震顫,城中人聲沸騰,正自好奇,御劍開口道:“你生日是甚么時候?”屈方寧不知其意,答道:“八月十五?!?/br>御劍仰回椅子上,淡淡道:“那可不湊巧,來得太早了?!?/br>他還要問,御劍不耐煩地指了指練武場后山:“自己去看?!?/br>屈方寧滿心好奇,奔到后山一看,只見天邊黃塵滾滾,地動山搖,十六頭雪白的巨象,正從草原盡頭踏步走來。他震驚之下,竟而無法開口。見御劍走到身邊,遙遙向暹羅使者示意,喉頭哽咽,道:“將軍,這是送給我的么?”御劍聽他聲音顫動,嘴角一動,道:“是啊。答應過你的?!笨粗笕海⑽⒁恍?,道:“有求必應,豈能失信?”屈方寧仰視著他的臉,帶著nongnong鼻音開口道:“將軍,我……太開心了,開心得不知道怎么才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說了這兩句,眼角已經(jīng)濕了。御劍蹙眉道:“又哭什么?”伸手過去,給他擦了擦。屈方寧臉頰貼著他的手心,越發(fā)要哭了。只好威脅道:“再哭,把你的象宰了犒軍!”屈方寧果然抹干了臉,不敢再哭,只是望著山下傻樂。片刻,馭象人手執(zhí)藤條,將十六頭白象悉數(shù)驅(qū)至東山下一片空地。屈方寧急不可耐,一路跌跌滾滾地從山上狂奔而下,來到“他的象”面前,摸摸這頭,看看那頭,喜不自勝,愛不釋手。御劍跟暹羅使者交談間隙,抽空向他道:“過幾天讓人打幾副鐵甲象鞍,下次帶領象兵出征,封你做主帥,就叫……蒲耳將軍。”屈方寧食指大動,想這大象龐大沉重,舉足踏去,任什么精兵強將也化為齏粉。自己坐在象背上叱咤風云,那是何等美事!可惜這個封號毫無氣勢,不免有些美中不足。正在想入非非,車聲轆轆,馬鳴蕭蕭,一座籠狀馬車停在山下,籠門打開,幾名戴著白色手套的侍衛(wèi)恭候兩旁,正將甚么東西從籠子里接下來。好奇之下,湊近一看,卻是一匹美麗無匹的白馬。竹批雙耳,風入四蹄,渾身鬃毛純白無暇,足有五六寸長。微風過處,飄蕩如亂云舞雪。他一見之下,徹底傾倒,腳也不聽使喚,徑自走了過去。那白馬舟車勞頓,頗為疲倦,神駿英姿不改,一雙琥珀色馬眼戒備地看著他,雪白的睫毛垂了下來,打了個響鼻。御劍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正自笑了一聲,聽他癡癡問道:“將軍,這是你的馬兒?”即道:“是啊。”屈方寧順了順白馬長長的鬃毛,問道:“我能幫你喂它嗎?”御劍好笑道:“嗯?!?/br>屈方寧眼睛一亮,小心地問:“那你借我騎一次,就一會兒,行不行?”御劍道:“你想騎多久都行?!?/br>屈方寧整個人都要飛上天了,大叫一聲:“真的嗎!”立刻把他的手臂拽住了。要不是使者還在一板一眼地跟通譯說話,怕是早已經(jīng)撲到他身上了。御劍道:“嗯。”拿掉他的手,道:“得等幾天。它初來乍到,有些水土不服?!?/br>屈方寧使勁點著頭,看一眼白象,又看一眼白馬,只覺天下我有,幸福得難以言表。御劍由著他興奮了幾天,四處拔嫩草喂象,又把馬醫(yī)迎來送去的,戴著個軟布手套,小心翼翼地飲馬洗馬,生怕掉了一根鬃毛。因為得了這兩個寶貝,對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