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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很特別,根是半生半死的,里說,這樣的琴,琴聲乃天下之至悲……知道吧?半生半死才是塵世之悲,與其那樣,不如死了的好?!?/br>“墨央……”“不過!”嬴墨央笑著看他,“既然逃出來了,當(dāng)然不能就這樣死了。你在歸彩國很吃得開吧?那就先帶我游一遍歸彩國,再找個地方安置我,不難吧?我很容易滿足的,有屋子園子,不愁吃穿,配幾個貼心的下人就可以了。”鳳臻本還浸著一絲傷感,聽他這樣說下來,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這叫很容易滿足?”“那要不我去當(dāng)你的食客?皇後娘娘的貴賓啊,你在歸彩國的待遇很好的吧?你看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你買個什麼樓什麼館的名妓還管用,你看誰不順眼我還可以幫你教訓(xùn)他,很劃算吧?”嬴墨央越說越興起,一邊想一邊笑,“對了,還可以擺點(diǎn)什麼東西幫你屋子里防賊!”鳳臻看著他笑得干凈的臉,心里一酸,遲疑了一下,突然開口:“我們回花靜山吧?!?/br>嬴墨央的笑容僵了僵,隨即笑得更燦爛了:“師兄,你不會這麼吝嗇吧,行了,你愛怎麼處置我都行,得了吧?回花靜山的話,會被找到的?!弊钺嵋痪湓挘曇敉蝗槐阈×讼聛?。“那,去你想去的地方?”嬴墨央看著他:“為什麼不去歸彩國?原本不是一直說著要去的麼?”鳳臻怔了怔,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太遠(yuǎn)了,怕你撐不住?!?/br>“得了,師兄是神醫(yī),還怕我撐不了?何況,不就一點(diǎn)痛楚麼,我又不是大姑娘受不得一點(diǎn)痛!”嬴墨央說得不以為然?!按蟛涣?,從今天起,你開什麼藥我吃什麼藥,天天練功還不行麼?”鳳臻看著他,好一會,才慢慢地點(diǎn)點(diǎn)頭:“行?!鄙焓址鲋胱吡藥撞剑瑢?shí)在嫌太慢,忍不住道,“還是我抱你吧,等天亮,買輛馬車,趕路也方便點(diǎn)。”嬴墨央心不甘情不愿地點(diǎn)點(diǎn)頭:“真丟臉啊,小時候都沒樣你抱這麼久。”“你小時候比現(xiàn)在長進(jìn)多了!”鳳臻回了一句,將他抱起來,護(hù)在懷中,擋住了落下的雪。“師兄,歸彩國會不會下雪的?”“很少,氣溫比這邊暖?!?/br>“那下雨呢?”“多,多得讓人厭煩?!?/br>“整個歸彩國都多?”“是啊,有的地方到了夏天幾乎是下個不停?!?/br>“那就好了,以後下雨的時候,我請你喝酒,你請我吃飯!找個山亭子聊一個晚上,就像以前在花靜山的時候一樣?!?/br>“你想得美!”“好不好?”“……”“好不好?快說好!我難得請人喝酒呢!”“好好……”“真的好?不勉強(qiáng)?”“好好好?!?/br>第65章“人呢?”伶舟無離冷冷地問,地上滿是碎片,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我讓你們好好照顧王爺,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一干人大氣也不敢喘,跪在那兒直發(fā)抖。“朕再問一次,究竟他在哪里?”沈默了一陣,感覺頭上的壓迫越來越重,伺候嬴墨央的那個小宮女終於大著膽子道:“奴婢該死,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王爺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br>“你們當(dāng)然該死!你……”“七王爺?shù)?!”伶舟無離的話還沒講外,外面便傳來了一聲通報,接著便看到伶舟無殤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都下去吧?!绷嬷蹮o殤揚(yáng)揚(yáng)手,那些人頓時如獲大赦地退了下去。見伶舟無離瞪著自己眼看就要發(fā)作,伶舟無殤連忙開口,“不用找了?!?/br>伶舟無離微微一怔:“什麼意思?”“昨天夜里,你一走出月宸宮,鳳臻就來帶走了他?!?/br>“你說什麼!”伶舟無離一把揪著他的衣服,眼中一陣驚惶。“人好象是醒著的,是他要求鳳臻帶他走的吧?”看著伶舟無離臉色越來越白,伶舟無殤終於問,“五哥,你究竟都干了些什麼啊?”伶舟無離沒有回答他,只是喃喃地念著,然後就哭泣般地笑了起來了:“是啊,我都……干了些什麼……”伶舟無殤看著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說話。“無殤,你一直都知道的吧?”伶舟無殤明知故問地看著他:“什麼?”“墨央。”伶舟無殤無所謂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對這王位還不死心呢!”伶舟無離蒼涼一笑:“你要的話,給你罷……只怕,明天在京城里就別想找到你了。”“五哥你是越來越了解我了。實(shí)說吧,人也就守在月宸殿外,嬴墨央跟鳳臻在里頭說些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倒是你干的事……”伶舟無殤尷尬地笑了笑,“聲音太大?!?/br>伶舟無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終於無力地合起眼:“我是不是已經(jīng)讓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伶舟無殤認(rèn)真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很久很久才轉(zhuǎn)過身去,腳步聲響起,伴著如同吟誦的語句:“你們的相遇,本來就無法挽回。”雨肆意地下著,帶著透骨的寒。看著嬴墨央死拉著皮袍縮在馬車?yán)锊豢铣鰜恚P臻無奈地一笑,脫下自己的外袍,用力地裹在他身上:“這里怎麼說都比京城溫暖吧?還沒下雪呢!來,下來?!?/br>嬴墨央白了他一眼:“下雪哪有下雨的冷,融雪才會冷的啊。你去見你的皇後娘娘好了,我在這等你?!?/br>鳳臻嘆口氣:“你不是要屋子園子,貼心下人嗎?找我要不如找她要?!?/br>嬴墨央懶得再跟他說,拉緊衣服縮在角落里,閉著眼嚷:“不管?!?/br>鳳臻沒轍地看著他像個孩子般耍賴,柔聲道:“乖,下來。里面比這里溫暖,而且還有歸彩國特有的美食。”嬴墨央見他不肯放棄,終於受不了地叫:“鳳臻!你白癡是不是?我跟你進(jìn)去的話,還沒站穩(wěn)歸彩國的人就該把我五馬分尸了?!?/br>“為什麼?”鳳臻愣愣地看著他。“三年前,你救我回去的時候都看不到的嗎?”鳳臻這才猛地一叫:“對??!怎麼我沒想到!”“你快進(jìn)去,早點(diǎn)出來就好?!辟霌P(yáng)揚(yáng)手趕他,又自顧自閉眼打起盹來。鳳臻凝視了他一陣,終於收起眼中的溫柔,轉(zhuǎn)身走了。車簾落下,嬴墨央的臉色就變了。微微彎下腰,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越是壓抑越是咳得急促。蜷縮在角落,死死地抓著衣服,腳上的疼痛還是無法忽視,一直蔓延到心口,痛得人無法呼吸。顫抖著從懷中取出個小瓷瓶,手一抖,藥丸便散落在座位上。嬴墨央微微喘息著,怔怔地張著眼,好一會,才伸手揀起塞進(jìn)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