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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真的因?yàn)槔?,他感到受傷的手臂越發(fā)的疼痛,喉間也酸脹的很,像是感冒的前兆。記得從哪里聽過受傷的部位要保持溫暖,便抱緊了右臂,小心的靠在車門上。黑清好像還在等著他的回答,這讓喬振剛有些驚慌。可是他卻無話可說,是或者不是對他而言都太難。他只能移開視線,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車門玻璃誰清楚的倒映出他蒼白的面容,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中,喬振剛看到自己灰暗的雙眼。很奇怪,他明明在看遙遠(yuǎn)的地方,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臉。感覺黑清似乎看了他一眼,喬振剛反射性的緊張起來,身體僵硬,目光往旁邊移,看到倒映在自己身邊、神情貫注地開著車的身影。不知出于何種心態(tài),喬振剛用這種可以說是“偷窺”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打量起黑清來。從這個角度,喬振剛只能看到黑清堪稱完美的側(cè)臉,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緊抿的嘴唇,微微內(nèi)斂的下頜還有飄在夜風(fēng)中的柔軟的黑發(fā),這樣看著,竟有種奇異的違和感,好像這個正坐在他身邊,專注的開著車的男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出色的男人。“傷痛嗎?”映在玻璃上的男人的嘴唇微微開啟,聲波在狹小的車內(nèi)傳遞,像是從另一個空間進(jìn)入喬振剛耳中,震蕩著那層薄薄地鼓膜。喬振剛聽到,聽得很清楚,卻無法理解。沒有重要的真實(shí)感。“什麼?”恍惚的問。其實(shí)并不期待黑清會回應(yīng),他卻順理成章地接了話頭,“傷很快就會好,你不用太擔(dān)心?!焙孟袷窃诮忉?。“你體內(nèi)殘留的藥會加快傷口的愈合速度。”確實(shí)是在解釋。“以后會一直這樣?”很自然就問了。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和黑清交談。“不,只是暫時的?,F(xiàn)在你的傷愈速度是受到藥效的影響,并不正常。過一段時間藥效消失后,便會恢復(fù)?!辈贿^這樣一來,像他腿上受的這種傷,就大概要半個多月才能康愈了。“這就好?!眴陶駝偹闪丝跉狻_@種怪物似的的體質(zhì)雖可讓他少受苦楚,卻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然后就沈默起來,原本兩人的相處方式不是血腥味十足的針鋒相對就是連人也壓得死的沈默。應(yīng)該已經(jīng)熟悉的事情,今天感覺起來卻分外的沈重,甚至難耐。像是忍受不了這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氛,喬振剛開了口,有些遲疑,“剛才我有沒有說什麼?”“什麼時候?”黑清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前方。喬振剛有點(diǎn)躊躇,好像是在“問”還是“不問”間掙扎,最后還是對自己無法掌握的信息的恐懼戰(zhàn)勝了羞怯,咬了咬牙,“在、在床上時……”“沒有。我不認(rèn)為呻吟有什麼意義?!焙谇寤卮鸬暮芨纱唷?/br>喬振剛沒有說話,他在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黑清的答案。維持著靠在車門上的姿勢,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車窗外,玻璃上仍倒映著他和黑清的影像,一大一小,同樣清晰,卻仿佛不是存在于同一個空間。車窗外是燈火輝煌的“蓬萊”,一個收藏傳說的城市;每一盞燈火下都有一個或悲或喜,或心酸或雋永的故事;這里每一秒、每一刻都有新傳說誕生,舊傳說消亡。這是一個眼淚多過于歡笑的虛無之城,每個人流淚的方式不同,流的卻是同一種眼淚。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悄悄爬上他的眉頭。“哎……”黑清的聲音把喬振剛從搖曳的思緒中拉回,他從玻璃上注視著他,留心他在說什麼。“下次再騎在我身上做吧?!遍_著車的蛇族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喬振剛一楞,“畜生”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這樣咒罵,事實(shí)上卻沒有。他只是紅了臉,紅的似可滴出血來。☆、妖蛇(28)妖蛇(28)“轉(zhuǎn)彎。”看到前方出現(xiàn)一個路口,喬振剛說道。“豪富不是一直走嗎?”蓬萊吃飯的地方黑清只認(rèn)的“豪富”這一家。不過疑問歸疑問,他還是聽從喬振剛的話,向右打方向盤。“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diǎn)半,離豪富開門早了九個小時?!眴陶駝偟卣f。現(xiàn)在他的手臂已經(jīng)不那麼疼了,脖子上的掐痕也褪腫不少,至少被人看到不會再有人會認(rèn)為他是死人出來逛大街了。比起黑清這個只知道“豪富”的“外來生物”,喬振剛可是個地地道道地“地頭蛇”,雖說他也有七年沒在蓬萊街上好好逛過,但七年的時間對已經(jīng)有幾千年歷史的蓬萊而言,只是眨眼之間,連條皺紋都不會留下?,F(xiàn)在的“蓬萊”仍是喬振剛熟悉的那個,變的,只是人、事;以及,他。車子在喬振剛的指引下駛?cè)胍粭l昏暗的窄路。就著幾盞稀稀拉拉的路燈,可以看到路的來兩旁各是一排商鋪??茨菓覓煸诘觊T上的招牌,似乎是從經(jīng)營性用品的情趣商店到破破爛爛的古董店都有。此刻,這些店鋪都已店門緊閉,整條街空蕩蕩的不聞人聲,只偶爾有一兩只被他們的汽車驚動的野貓閃電一般的從街上掠過,轉(zhuǎn)眼就失去了蹤影。黑清很懷疑在這種街上會有吃飯的地方,不過他很有教養(yǎng)的沒有將疑慮說出來,也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他想看喬振剛究竟會把他帶到哪里去,這好比是探險(xiǎn)。車子向前駛出近兩百米,前方出現(xiàn)一家亮著燈的店。駛近了才看清是一家營業(yè)中的飲食店,門口掛著兩盞詭異的大紅色招財(cái)燈籠。“就是這里,停車?!眴陶駝傉f到。而黑清在看清這是個可以吃飯的地方時,已將車子減速。“停哪?”看看附近沒有停車場的樣子,連臨時停車位都不見。“路邊隨便停?!皢陶駝傠S手指了個位置。凌晨一點(diǎn)半,交警還在夢鄉(xiāng),再說了他也從來沒有遵守過交通法規(guī),最簡單的說明就是他沒有駕駛證。車子停下,喬振剛卻沒有急著下車。“怎麼了?“黑清問。這地點(diǎn)不是他挑的嗎?喬振剛也不回答,從置物盒里摸出副墨鏡遞給黑清,“你這樣進(jìn)去不太好?!?/br>說的是比較婉轉(zhuǎn)的,任何人看見黑清這雙詭異的暗紅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