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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大吉殿里的所有人撤回武成王府,就那么幾句話的功夫,蕭言之是怎么惹著他jiejie了?半輩子的血汗錢?什么情況?“怎么了?”定了定神,裴澤問道。蕭言之答道:“春月姐說她還有積蓄放在那樂坊里,想要回去拿回來。”裴澤不以為意道:“回府后讓黎安去拿?!?/br>是怕那樂坊的鴇母不給嗎?那讓武成王府的人去拿,那鴇母總不敢賴了吧?蕭言之想了想,還是說道:“等讓柳寒青和黎安一起去吧?!?/br>黎安雖然能干,可到底是個沒做過生意的人,就算是跑去跟那人精似的鴇母說理,八成也要被人家給繞進(jìn)去,還是讓柳寒青去吧。“恩,好。”裴澤點點頭,而后端起那一碗藥走到床邊,“用完早膳了?”蕭言之點點頭,道:“恩,飽了?!?/br>“那把藥喝了,”裴澤將那碗藥遞了出去,道,“喝完就回家。”“回家”這個詞讓蕭言之聽了之后覺得心情大好,爽快地接過那碗藥就往嘴里松,結(jié)果舌尖才剛沾到藥湯,蕭言之整個人就僵住了。“那個……”拿開藥碗,蕭言之可憐兮兮地問裴澤道,“能不能直接回家?”“不能。”裴澤不假思索道。“真的不能?沒商量?”裴澤嘆一口氣,探身從蕭言之手上拿過那碗藥,就在蕭言之以為裴澤是要將那藥倒掉的時候,裴澤卻突然一仰頭將整碗藥都灌進(jìn)了嘴里,而后趁蕭言之發(fā)愣的時候扣住蕭言之的腦袋,強(qiáng)行把藥灌了進(jìn)去。張紹生的反應(yīng)快,一見裴澤含了藥就趕忙背過身去,因而并沒看到什么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倒是蕭春月沒來得及躲避,將這嘴對嘴的親昵灌藥場景看了個完整,等回過神來驚叫一聲捂住羞紅的臉時,裴澤的藥也已經(jīng)灌完了。“哪個太醫(yī)開的方子?”裴澤蹙眉看著蕭言之。他這半輩子喝過不少止痛的湯藥,但是沒有哪一個大夫開的方子會比這一個的味道更奇怪了。這是股什么味兒?蕭言之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看著裴澤,抱怨道:“你不愛我了……”“愛,”裴澤將蕭言之打橫抱起來就轉(zhuǎn)身往外走,“都陪你一起喝了?!?/br>“以后還喝這個嗎?”一想到或許傷好之前每天都要喝三副這樣的湯藥,蕭言之就覺得生無可戀。裴澤猶豫了一下,而后道:“讓人給你換一副。”后來裴澤去太醫(yī)署問過之后才知道,那湯藥是太醫(yī)署的五名太醫(yī)一起開的,然而每個太醫(yī)都有自己的一套藥方,五個人湊在一起增增減減,這方子里的用藥就多少有些奇怪,雖然沒有什么壞處,可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等裴澤抱著蕭言之離開了寢室,張紹生才走到蕭春月身邊,拍了拍蕭春月的肩膀,道:“日后你就會習(xí)慣了。”蕭春月這才放下捂著臉的手,問張紹生道:“言之跟武成王是……?”“就是你想的那樣?!睆埥B生又拍了拍蕭春月的肩膀,而后抬腳往前走。蕭春月卻一把抓住了張紹生的胳膊,略微有些驚慌地問道:“那陛下知道嗎?”張紹生聳聳肩,道:“陛下若是知道,那不就天下大亂了?你也當(dāng)做不知道的好?!?/br>蕭春月微微蹙起了眉,而后跟在張紹生身后離開了萬春殿。一行人回到武成王府的時候,武成王府的堂屋里早就坐滿了人,不僅是連勝和秀水被黎安請來照顧蕭言之,就連柳寒青、蕭家兄妹和燕生都在。“哥!”一見到裴澤抱著蕭言之進(jìn)門,蕭君夢就沖了上去,緊跟在蕭君夢身后的是連勝和秀水。“哎呦呦!王爺您這是傷著哪兒了啊?疼嗎?疼嗎?”一見著蕭言之的面兒,連勝的鼻子一酸就落了淚。不等蕭言之回答連勝的問話,蕭君夢就紅著眼睛埋怨道:“哥你從來不跟人打架,怎么突然就跟吳王打起來了?那平康坊里都是女人,你大晚上的跑去平康坊里做什么?去就去了,怎么還為了一個女人跟吳王打起來了?哥你又不喜歡女人,就讓給吳王不行嗎?王爺您也不看著我哥!”一聽這話,柳寒青趕忙跑過來將蕭君夢抱走,低聲道:“跟你說了不是那么回事兒,你怎么連武成王都埋怨上了?”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兒。聽柳寒青這么一說,蕭君夢的眼淚立刻就涌了出來,抽噎著道:“不是那么回事兒還能是怎么回事兒???吳王也是壞人!哥也是吳王的哥哥,哪有為了一個女人就對自家哥哥大打出手的?。烤退闼麤]把哥當(dāng)哥哥看,哪有人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的??!?。?!真是氣死人了!”手無縛雞之力……聽到這個形容詞,在場的幾個男人紛紛看向蕭言之,就連蕭仁安和蕭翔生都從來不覺得自家哥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畢竟他們會的那點兒拳腳功夫可全都是蕭言之教的。“放我下去?!币灰娛捑龎艨?,蕭言之就心疼了。裴澤聞言瞪了蕭言之一眼,而后對其他人說道:“言之現(xiàn)在不能下地,都到堂屋里坐下說話吧?!?/br>轉(zhuǎn)頭吩咐黎安去搬一床榻到堂屋里,裴澤就抱著蕭言之進(jìn)了堂屋。坐在堂屋里的榻上,蕭言之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一見蕭君夢坐在榻邊揪著他的衣角不放,蕭言之就把這略微尷尬的怪異感拋之腦后。“快別哭了,”蕭言之摸了摸蕭君夢的腦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里好???!”蕭君夢抬頭,一邊哭一邊瞪著蕭言之道,“身上一股子藥味兒,好什么好?”蕭言之抬手點了點蕭君夢的額頭,道:“你這丫頭!現(xiàn)在是在嫌棄我嗎?忘了你小時候還是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這藥味兒你不是打小就聞慣了嗎?”“那、那自己身上的藥味兒跟別人身上的藥味兒能一樣嗎?”蕭君夢瞪著眼睛說道,“到底是個什么樣兒的女人?她有什么本事叫哥寧愿跟別人打架也要保住她?”“怎么說話呢!”蕭言之捏了捏蕭君夢的鼻子,而后轉(zhuǎn)頭向蕭春月招了招手,道,“春月姐,過來啊?!?/br>蕭春月站在離蕭言之及蕭言之周圍那圈人最遠(yuǎn)的地方,一對上蕭言之的視線就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見狀,蕭言之搔搔嘴角,無奈道:“算了,改日再介紹你們認(rèn)識吧?!?/br>蕭君夢皺著眉將蕭春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而后湊到蕭言之耳邊,低聲問道:“哥,你該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