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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罷了,還不跟他說實(shí)話,這小子是不是傻?蕭言之拱手一拜,道:“是,兒臣遵旨?!?/br>皇帝干嗎那么大火氣?是看他跟蔣貴妃坐在一起嫉妒了?皇帝緩了口氣,問蕭言之道:“在姬文成那里呆了那么長時間,都學(xué)了什么?”蕭言之立刻答道:“是跟姬先生學(xué)了四書。”“四書?”皇帝蹙眉,又是不高興的樣子,“他怎么給你講這個?”蕭言之笑道:“兒臣倒是覺得不錯,雖然以前也跟母親學(xué)過,但姬先生講得更有意思,有一些是兒臣從沒聽過的見解,讓兒臣受益匪淺?!?/br>最重要的是可以稍微睡一會兒,就算只能淺眠,也總比一整天都不合眼來得要好。皇帝尋思片刻,點(diǎn)頭道:“也罷,姬文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讀了一輩子的書,大概四書也能叫他講出些別的東西。蔣山那邊,你想去嗎?”蕭言之眉梢一挑,問道:“可以不去嗎?”皇帝眉心一蹙,不答反問道:“你不想去?”蕭言之猶豫了一下,笑道:“倒也不是?!?/br>皇帝瞪眼,吼一聲:“想不想去?”“不想。”蕭言之果斷搖頭。皇帝白了蕭言之一眼,道:“不想去就不去了,你年紀(jì)也不小了,習(xí)武怕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若想活動活動筋骨,就跟何晏學(xué)套拳法強(qiáng)身健體吧?!?/br>“是,父皇?!笔捬灾l(fā)現(xiàn)這皇帝還真是好說話。皇帝卻是故意在蔣貴妃面前這樣說的,好讓蔣貴妃知道他對蕭言之好,但并沒有想讓蕭言之成就帝王將相之才,讓蔣貴妃少找蕭言之麻煩。話說完,皇帝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便站了起來。“你們聊吧,朕還有奏折要看,就先回了。言之,你隨朕來?!?/br>蕭言之一愣,看了看其他幾個人,便告辭離開,追上皇帝的腳步。“父皇找我有事?”跟在皇帝旁邊,蕭言之好奇地問道。皇帝偏頭瞪蕭言之一眼,道:“別傻乎乎地就跟著人走!后宮里的女人有時候可比前朝的那些大臣可怕?!?/br>蕭言之偏頭,狐疑地問道:“父皇,您這是在擔(dān)心兒臣?”“不是因?yàn)閾?dān)心你朕來做什么?!”皇帝也很驚訝自己竟然會在三天之內(nèi)對蕭言之如此上心,或許也是怕這最后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也被沾染得無法信任,因此一聽人稟報說蕭言之跟蔣貴妃在一起,皇帝立刻就擔(dān)心起蕭言之的安危,解散了一眾大臣就匆忙尋了過去。蕭言之看著是聰明,可到底不是宮里養(yǎng)出來的人,皇帝擔(dān)心蕭言之一時被蒙蔽,若惹出了什么禍?zhǔn)?,連他這個皇帝都沒有自信保得住他。蕭言之一怔,而后便笑了。“父皇放心,兒臣會小心謹(jǐn)慎的。而且蔣貴妃也只是怕兒臣威脅到二殿下吧,若父皇不將兒臣送到那個位置上去,兒臣就該是安全的?!?/br>皇帝白了蕭言之一眼,道:“你就不能有志氣些,說即使朕將你送到那個位置你也能自保?”蕭言之搖頭道:“那就太麻煩了,兒臣敬謝不敏。”皇帝咋舌,道:“還嫌麻煩?這話也就你說得出口!朕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么個兒子。”蕭言之得意一笑,道:“蔣貴妃可是說兒臣跟父皇很像?!?/br>皇帝扭頭瞪蕭言之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不出話來。皇帝本就是個繼承父業(yè)的普通將軍,最是粗枝大葉不講規(guī)矩,起兵造反那會兒也只是受不了前朝殘暴的皇帝對臣子和百姓的欺壓,成事之后也是被人推到皇帝的位置上的,從沒想過當(dāng)了皇帝之后竟要用那些條條框框?qū)⒆约菏`起來??蔁o規(guī)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在皇宮這樣的地方,皇帝懂,因此只能約束自己。皇帝原本是已經(jīng)用三年的時間將本性壓制住了,卻突然發(fā)現(xiàn)蕭言之這一來,他似乎有要破功的征兆,這樣不好。☆、第23章皇帝帶著蕭言之走了之后,望云亭內(nèi)的氣氛迅速冷了下來,徐離謙識相地告退,望云亭里就只剩下“自己人”。蔣貴妃臉色一冷,看著裴澤和徐離善問道:“你們兩個不是說他不足為懼嗎?不是說陛下與他并不親近嗎?這叫不親近?你們瞧見陛下來時的臉色沒有?!”裴澤望著皇帝與蕭言之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徐離善開口解釋道:“父皇只是聽人稟報說皇兄沒去找蔣將軍,擔(dān)心皇兄出事而已。”“出事?”蔣貴妃冷笑一聲,“在這太極宮里能發(fā)生什么事?從弘文館到玄武門甕城之間的這段路上能有什么事情?這后宮吃人還是我會吃人???!你們跟了陛下十幾年,什么時候見過他這慌亂的臉色?”徐離善蹙眉,不愿再開口。跟他發(fā)火有什么用啊?他要是能猜到父皇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會每日都過得這么辛苦了。而且皇兄再怎么說也是父皇的第一個兒子,二十年沒見,好容易重聚在一起,能不寵上幾天嗎?皇兄又似乎很懂得如何討好父皇,父皇待皇兄好這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她發(fā)什么火?見徐離善和裴澤都不說話,蔣貴妃自己順了順氣,又苦口婆心道:“內(nèi)廷那片地方都是你父皇的人,連我都不能隨便去,凡是都要你們自己上點(diǎn)兒心。如今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但凡陛下有心,就能將他送進(jìn)東宮,你們是想讓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嗎?”徐離善冷聲答道:“兒臣知道分寸?!?/br>“你知道什么分寸?!”聞言,蔣貴妃狠狠瞪徐離善一眼,“做事要當(dāng)機(jī)立斷,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蔣貴妃,這里是望云亭,不是你的紫薇殿?!迸釢刹荒蜔┑卮驍嗍Y貴妃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的說教,冷眼睨著蔣貴妃。蔣貴妃打了個激靈,干咳一聲掩飾自己的懼怕,道:“我也是為你們好,反正道理你們都懂,我再多說你們又嫌我嘮叨,但那大皇子絕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你們好自為之?!?/br>說完,蔣貴妃站起來,扶著太監(jiān)的手,姿態(tài)高貴端莊地離開了望云亭。蔣貴妃一走,徐離善提著的那口氣一松,也是有些慌了。“裴大哥,我看父皇是真的對皇兄上心了?!?/br>“恩。”裴澤瞇著眼望著遠(yuǎn)方,聞言只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是上心了,伴駕征戰(zhàn)近十年,他從未見過陛下這樣擔(dān)心某個人的樣子。但他不理解的是,僅僅三天時間,蕭言之是通過怎樣的方法叫陛下真正把他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