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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拾玉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6

分卷閱讀66

    這時候就不能想別的了,只求不出岔子,平平安安地唱完回城,也就完事兒了。

老成一點的,倒是還端得住。年輕一些的,就忍不住抱怨起來。何翠仙托病,葉小蝶不在,楊銀仙不夠格。這一回與秦梅香一起過來的旦角兒里,除了幾個新人,就只剩一個苗黛仙了。

秦梅香有時候真是忍不住感嘆。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怎么把人養(yǎng)得差出這么多去。他所見的女子中,姚三小姐自不必提,梨園出身的吳芝瑛也是穩(wěn)重明理的。按說大伙兒都是從世情冷暖里過來的,為什么偏偏苗黛仙是這種任性驕縱的脾氣。

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她還在后臺抱怨個不休。她傍的那位正在臺下陪著吳委員,極盡阿諛之能。苗黛仙見了,心情更差,直言這戲沒法唱,拎著自己的行頭的就要走人。她走了誰補她的缺呢?再說臺下有人點名要看她,到時候變不出活人上臺,讓別人可怎么交代?

于是大伙兒都上去相勸,好話說了有一籮筐,直把她捧到天上去。秦梅香冷眼在一旁上妝,看著苗黛仙勉為其難地重新坐下來,臉色還是差的,眼里卻有得意。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還不忘了擺譜。

后臺正在忙,戲提調(diào)突然面色焦慮地跑進來,說底下要換戲,要聽。

這出戲是里最有名的折子之一,青衣有大段繁重的唱功在里頭。既是名戲,也是旦角兒的開蒙戲,凡是伶人,沒有不會唱幾句的。又不是換唱不了的戲,這本來不是什么大事。但難就難在,整出戲青衣是要跪著唱的。數(shù)九天迎著北風,在戲臺上連唱帶做,一跪一個鐘頭,這不是活糟蹋人么。梨園里有俗話,凍不死的青衣,熱不死的花臉,累不死的武旦。只因為青衣不論冬夏上臺,身上的戲服都單薄至極。可凍也不是這個凍法啊。

大伙兒一時間都把目光投向了秦苗二位,似是想從他們兩位身上瞧出個花兒來。

秦梅香手下不停,繼續(xù)對著鏡子上妝。心想苗黛仙既然事事爭先,那就讓她去唱吧。她掛玉堂春的牌子,請記者寫“天降仙女,艷壓群芳”也不是一兩回了。

論這出戲本身,誰都知道秦老板的扮相唱腔和身段是無人出其右的。苗黛仙海口夸得再大,本事在那兒擺著呢??纱蠹叶贾狼乩习逡幌虻驼{(diào),入冬又身子骨不好。見他容色淡淡的,都知道他這是不愿意上去遭罪。

早有瞧苗黛仙不順眼的,立刻幫腔道:“外頭都夸苗老板這出戲登峰造極,如今正好在委員面前露臉。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出戲,非您莫屬?!?/br>
苗黛仙臉上紅紅白白。唱吧,遭不起這個罪;不唱吧,之前拼命掙下的名頭都白費。她瞪眼瞧著秦梅香,似乎是希望秦老板能主動跳出來掙這個面子。

秦梅香才不上她的當。他打定主意當個縮頭烏龜,面子再要緊,也要緊不過里子去。許平山托人從盛天給他找了個大夫,最近身體剛有些起色。這檔口讓冷風一灌,就要前功盡棄了。于是默不作聲,等著看她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苗黛仙終于忍氣吞聲地低了頭:“這出戲,我不如秦老板?!?/br>
秦梅香心里一涼,面上還要客客氣氣地:“您過謙了。報上都說您的戲好,正好今日在委員面前露一露?!彼曇舴跑浟诵骸斑@機會,也是難得?!?/br>
苗黛仙見他一味推辭,臉上露出了幾分慌。她走過來拉住秦梅香,低聲道:“秦老板,我有話同您講?!?/br>
秦梅香對她實在沒什么好印象,且他們向來離得遠,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論是賣人情還是買人情,他都萬萬不想同她摻合到一塊兒去。于是平淡道:“事無不可對人言,苗老板有話不妨直說?!?/br>
苗黛仙咬咬牙,附在他耳畔,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道:“我有身孕了。”

秦梅香面色一凝。還沒等說什么,有人遞信兒過來:“下頭點了名,說既然秦老板在,要看秦老板的?!?/br>
總歸今天該著逃不過這一劫。

秦梅香看了一眼喜形于色,得意洋洋的苗黛仙,心中微嘆。

于是把水衣多套了兩層,聊勝于無,就這么迎著北風上臺去了。

梨園所謂“站死的,坐死的,跪死的”,正是這三出最折磨人的戲之一。秦梅香跪在草臺當間兒,感覺自己差不多一上去就被吹了個透心兒涼。風很硬,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然而既然是吃這碗飯,莫說冷風里開唱,就是刀山火山,該趟也得往前趟。

于是凝神開腔,再不把寒風放在眼里。唱著唱著漸漸就身上就不那么冷了。唱到:“一碗藥面付奴手,奴回手付與那沈官人。官人不解其中的意,他吃了一口哼一聲?;杌璩脸恋乖诘?,七孔流血他就命歸陰?!庇袔讉€指法,可惜手凍僵了有些不聽使喚。不過臺下仍然是一片叫好,因為唱得動聽且動情,也就無人留意手上的瑕疵了。

好容易一折戲終于唱完了,竟然是半天沒能起來。后臺見狀,跟包小竇子和幾個同行一塊沖上來,披衣服的皮衣服,攙人的攙人。秦梅香緩了半天,腿仍然不聽使喚,只得趴在小竇子背上,被他背了下去。

離了戲,一股精氣神兒也就跟著散了,去當場就不太好。一瞥鏡子,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人色了。本來下了戲是要同座兒里頭的有頭臉的見一見,領(lǐng)個賞之類的。這下哪還顧得上呢。

第30章

去時是個好好的人,回來就躺下了。夜里燒起來,嗓子啞得講不出話。

許平山是隔日才回來的,一得信兒就過來了。本想著去找姓吳的算賬,然而人家已經(jīng)早早溜回了金陵。這筆帳只能暫且記下。

秦梅香躺在床上,看著許平山面沉如水地來回踱步,有氣無力道:“我想睡一會兒,你要轉(zhuǎn)悠出去轉(zhuǎn)悠?!?/br>
他向來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甚少用這種語氣講話。許平山沉默了一下:“你這是怪我?”

兩個人都很清楚,這事兒歸根結(jié)底的緣由是什么。他們倆走到這一步,好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許平山能得秦梅香的幾分笑,一支曲。離心意相通,親密無間,其實差得遠。夫妻還是同林鳥呢,何況他們這種脆弱的關(guān)系。

全國局勢都不好。小鬼子占著關(guān)外,鐵路,礦場,哪里都有他們的手。李大帥的病始終沒有起色,一旦他過世,關(guān)外局勢立刻就要失控。金陵那邊兒對北方的這些嫡系始終疑心重重。這也難怪,爭斗了這么多年,如今能得一個表面的和氣,已經(jīng)是大幸了。

這出鬧劇,起碼有一小半兒是沖著許平山來的。但他之所以能從一個土匪混成如今的樣子,靠得就是行事的分寸。這口氣自然要出,但何時出,怎么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