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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三年后的。那個(gè)溫柔的秦章,那個(gè)冷漠的秦章,那個(gè)想要置他與死地的秦章……陸焱之心頭茫然,一片大亂,卻在這時(shí),房門外有人在敲門。陸焱之回神問道:“屋外何人?”屋外之人道:“長寧兄,是我,秦越?。 ?/br>見不是秦章,陸焱之心下稍安,又道:“秦兄弟有何要事?”“今日蒙得長寧兄出手相助,救了小弟一條小命,為答謝兄臺(tái)的救命之恩,特請掌柜的做了一桌好菜,邀你一塊來用飯?!?/br>陸焱之現(xiàn)下可沒什么心情用飯,尤其是跟秦越一塊的話,那必是也要與秦章一道了。遂二話不說便拒了。秦越聽罷,索性推門而入,在陸焱之的詫異之色下,不容他拒絕地,又是拉起人便走。陸焱之踉蹌地被帶下樓,并被秦越按在了凳子上。他的身側(cè)坐著秦章,此時(shí)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他,陸焱之感到渾身不自在。隨后江小喜也下了樓,四人圍桌而坐。小二將菜端了上來,雞鴨魚rou的,還有一壺?zé)蹲樱貌回S盛。江小喜看得直咽口水。秦越道:“都別客氣,使勁吃,這頓我請?!?/br>江小喜聽罷就要?jiǎng)涌曜?,卻在抬頭間,瞥了秦章一眼,手中的筷子掉落下來,發(fā)出當(dāng)?shù)囊宦曧憽?/br>秦越搖搖頭,知他必是被秦章的美色煞到了。秦越道:“這是我二哥,秦章?!?/br>秦章……姓秦的……又生得這般絕美,江小喜略一思索,便已猜到了面前二人的真實(shí)身份。江小喜不過是個(gè)小侍從罷了,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此時(shí)察覺面前坐了位江湖聞名的大人物,自是拘謹(jǐn)不已。秦越又道:“今日瞧見長寧兄身手不凡,還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呢。”陸焱之聞言,敷衍道:“無門無派,不過山野之人罷了?!?/br>話一出口,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讓秦章的目光又深沉了幾分。不是他……聲音,容貌,都不是他。秦章悵然極了,倒過桌上的粗茶來,一飲而盡。心中訕笑自己還在奢望什么,人都死了三年了,又怎會(huì)死而復(fù)生。不過是背影相像罷了,天下之大,有幾個(gè)背影相似之人,也不足為奇。眼見茶壺將要見底,一旁的江小喜奇怪道:“秦二哥,放著上好的燒刀子不喝,怎的光喝茶了?”秦章此時(shí)正心情不暢,聽了江小喜的問話后,陰鷙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江小喜瑟縮了下,不敢再多言。秦越笑了笑,向江小喜解釋道:“我二哥不飲酒。”江小喜訕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陸焱之聞言則是一愣。不飲酒?他本因秦章不再將目光置于他身上,而備覺輕松些許,此時(shí)聽秦越這么一說,卻又是詫異不已。何時(shí)聽說秦章有了這么個(gè)毛???陸焱之可還記得,當(dāng)年秦章那酒可沒少喝過。思及此,他為自己倒了一些酒,冷冷一笑道:“秦二公子什么時(shí)候不愛飲酒了?”說話間,一碗燒刀子下肚,又澀又烈,嗆得他眼眶一熱,千萬愁緒涌上,只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秦章放下茶杯,看了陸焱之一眼,眸中疑云密布。“你怎知秦某平素喜愛飲酒?”☆、第三十六章第三十六章秦章的話似一道驚雷,在陸焱之心底炸開,他暗罵自己多嘴,定了定心神后,便道:“秦二公子名聲冠絕江湖,在下也不過是偶從說書人那兒聽來的罷?!?/br>“哦?”秦章聽聞,冷嘲了句:“這說書人還真是夠仔細(xì)的,連秦某的生平喜好都能打聽得這般詳實(shí)?!?/br>言語間,并未對陸焱之知曉了他的身份,而感到詫異。陸焱之訕訕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言,只怕是要多說多錯(cuò)了。秦章摩挲著手中的茶杯,雖未再對陸焱之咄咄逼人,可探究的目光卻不曾挪開。且越看越覺著,眼前這人的眉眼輪廓竟與記憶中的那張臉有些相似。一頓飯食下來,二人皆心不在焉,盤中的美味讓秦越和江小喜盡數(shù)掃了去,他們也不甚在意。畢竟陸焱之被秦章這么看著,哪里還有胃口吃得下飯,只是匆匆食了幾口,便道是飽了,要回去歇息。秦章看著他上樓的背影,未有挽留,眼神里卻多了些許深意。夜間,陸焱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秦章就睡在隔壁客房里,心中焦慮難安。又想起席間的欲蓋彌彰,更是害怕會(huì)被秦章瞧出些端倪來,便急急地起身挑起劍,拎起置于床頭的包袱,推開房門,決計(jì)去把江小喜弄醒,趁夜上路。只是腳一踏出屋門,就遇見了從隔壁屋里出來的秦章。陸焱之心一慌,待要閃身回屋,秦章卻道:“這么晚了,長寧兄還未睡?”聞言,陸焱之只得硬著頭皮道:“夜色正好,豈能辜負(fù)這番美景?!?/br>秦章笑了笑,看著這夜黑星稀的所謂美景,便也不戳破他的謊言,只是道:“長寧兄這架勢,莫不是要與我們兄弟倆不辭而別?”說著,用手指了指陸焱之肩上背的包袱。陸焱之一向嘴笨面皮薄,即使這三年里武功大為精進(jìn),可在玉寒山上終日練劍習(xí)武,師父又是個(gè)沉默的人,唯一能與他多說會(huì)兒話的,除了謝沉玉別無旁人。這會(huì)兒一下山就遇著了秦章,本就心慌意亂的,此時(shí)哪里還能想出些什么敷衍的說辭來。便要默默回屋,秦章眼明手快地?fù)踝∷娜ヂ贰?/br>“既然美景不可辜負(fù),長寧可否陪我一同去欣賞一番?”黑夜里的秦章,笑容帶著一絲魅惑,陸焱之晃神地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到秦章帶他來到客棧的屋頂上時(shí),他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身瀟灑隨意地坐在自己身側(cè)的秦章,陸焱之仿佛又記起三年前那個(gè)對他百般呵護(hù)的人。陸焱之冷笑了聲。是了,秦章生性喜好美人,此時(shí)將他帶來這兒,想是舊疾又犯了。畢竟他對美麗的事物,總是多了許多耐心的。這三年來,陸焱之總是時(shí)而記起秦章的好,時(shí)而又記起秦章的壞。卻是忘了,如何才能將這人拋之腦后。一陣夜風(fēng)吹來,耳畔是樹葉的顫動(dòng)。陸焱之靜靜地坐在那兒,一言不發(fā)。秦章也似乎沒有交談的沖動(dòng),只是側(cè)頭打量著陸焱之,許久后,才緩緩道:“長寧兄與秦某的一位故人,頗為相似?!?/br>陸焱之心中一動(dòng),顫聲問道:“什么故人?”清風(fēng)拂過秦章的衣袍,發(fā)出獵獵聲響。他閉上眼道:“不過一個(gè)死人罷了?!?/br>陸焱之聽著他平靜的語氣,以為他對這位“故人”的死不甚在意,便是冷嘲熱諷道:“想必秦二公子對這位故人的死,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吧?!?/br>話落,就見一道銀光在夜色下恍如一條冷蛇,秦章手持匕首欺身而上,將陸焱之壓在身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