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我愛你。”】【“看到了嗎?他因為你變成這個樣子……”】我聽到有人呢喃著笑道。而后冰冷的鏡面里,我似乎看到有人一下一下的將那個愛著我的女孩剁碎。而后迫不及待的,將那些曾經(jīng)擁抱過我的rou體。一口一口,塞進嘴里。※※※※※※【“印桐……”】“印桐?”“喂!印桐!”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像是一條脫水的魚般大口的抽取著賴以生存的氧氣,直到林延雜亂的金發(fā)閃爍著朝陽明媚的光芒融化重云,耀眼的幾乎要刺痛我的眼睛。“做噩夢了?”我看見他笑了笑,而后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不知道……”我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視線在客廳里橫七豎八的“尸體”上微怔了一下,而后望著面前的青年微笑道。“我似乎夢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是記不太清了……”視野里青年的林延似乎愣了半晌。我看見他轉(zhuǎn)過身走向廚房,而后駐足,欲言又止的頓了頓,猶豫著垂眸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這么對我笑了?!?/br>大約三天前,我最后的家人像是魔怔了般瘋狂的眷戀著尸體的味道,而后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腐化在了這棟房子的閣樓上。第二天清晨我打開閣樓的大門時,殘忍的儈子手只留下了她嬌小的頭顱。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好像我一只手都能捏碎。我的meimei,我的印晴。戴著厚重得酒瓶蓋一般眼鏡的宅男從地上慢慢悠悠的爬起來,先是像沒睡醒似的打了個哈欠,而后坐起來給了旁邊meimei頭的小不點一巴掌。干脆利落,聽的我都疼。meimei頭嗚咽著爬起來而后伸手拽了拽旁邊大塊頭的不良青年,不良青年皺著眉毛猛的翻身坐起來,而后一腳踢翻了我面前的茶幾。踢完了還像是沒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又要倒下,然而一陣冷氣流飄過,便被屬于動物的本性定在了原地。“你們要造反嗎?”陽光穿透暖色的窗簾漫溢滿屋,而后在青年金色的發(fā)絲上蘊開朦朧的光暈。林延系著水藍色的圍裙走出來,明明手里還舉著熬湯的大勺,臉上的表情卻和這幅賢妻良母的打扮完全合不上拍。坐在地上睡眼朦朧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僵了一下,不良青年甚至縮了縮脖子,一副怕的不行的樣子。在我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依舊是一身藍色連衣裙的少女瑟縮在房間的角落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我試圖偏著腦袋理清這一切基情后的彎彎道道,然而陽光掃落睫羽軟化了意識,迷蒙的視野里,眼前溫暖的一切甚至可愛得令人發(fā)笑。然后我就真的笑出了聲。脫離世界的第二十天,我們找到了同樣不屬于人類的伙伴。清晨的陽光炙烤著脆弱的木地板,和房間里蓬勃向上的冷氣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熱氣蒸騰著消耗我們賴以生存的氧氣,每分每秒,都在催動著死神的時間緩步前移。冰箱里剩余的食物并不多,嚴格來說,如果現(xiàn)在林延打算收留這幾個意料之外的闖入者,那么我們將面臨明天之后就要開始撬鎖的現(xiàn)實。是的,撬鎖進入別人家,搜刮那些冰箱里剩下的食物用以果腹,這就是韓杰他們一開始的生存方式。韓杰是那三個人中武力值最弱的宅男,實際上卻是說話最有分量的那個,meimei頭程銘逸看上去就像個拖油瓶,實際什么情況暫且未知,最后剩下五大三粗看上去最有威懾力的程毅,反倒是目前為止最安全的一個。而那個獨自找到這里的菟絲花大小姐譚心語,無論是柔弱的外表還是毫無存在感的性格,都讓人無法放下戒心。能在災(zāi)難里獨自活下來的菟絲花,能是什么心地善良的東西?林延坐在對面的木地板上指著韓杰光屏上的東西低聲說著什么,間或偶爾抬眼沖我笑笑,韓杰從一開始的抬眼到最后完全免疫了我們倆的眉來眼去,譚心語倒是疑惑的看了我兩眼,躊躇半晌卻沒有說些什么的意思。而剩下的幾個,不是坐在飯桌上發(fā)呆,就是坐在飯桌上睡覺,老實的不得了。大抵有一部分是出自于對林延的忌憚,剩余的,便是□□裸的漠視。首領(lǐng)間的會談持續(xù)了不過十來分鐘,林延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韓杰在baba的強調(diào)他目前的做法與戰(zhàn)略性措施,林延偶爾接兩句表示贊同或者糾正。炙熱的陽光煎熬著木質(zhì)地板,中央空調(diào)的冷風揉雜著燥熱的暑氣蒸騰著人身上僅剩的意識,我迷迷糊糊的聽著房間里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思緒游弋,僅剩的意識飄忽著,直到突然聽見林延的笑聲。“這是目前的一些資料。”林延望著我笑了笑,而后擴大了光屏,試圖讓每個人都能看到。“首先,之前說過的東西我再概括一下。第一,我們在這里呆了二十三天,每個人都在第九天因為不明原因陷入了沉睡,醒來后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陷入了死亡?!?/br>我望著林延那雙漆黑的眸子,透過里面模糊不清的笑意,似乎看到了那天夜里房間對面的床上冰冷得毫無聲息的父母。“第二,根據(jù)韓杰的資料,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的所有死于長眠的人,都會在幾天后,莫名其妙的失去身體?!?/br>林延在光屏上畫了幾下,放大了一張圖片。那是一個包裝得漂亮華美的盒子。“所有的尸體,都只剩下了頭?!?/br>☆、chapterⅩⅣ情愫黑匣子(十)在接到那通奇怪的電話時,我還沒意識到我的人生已經(jīng)被人毀的亂七八糟。父親是一位教授,具體從事著什么工作我沒權(quán)利知道,母親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可惜還沒來得及看見我考上初中就早早去了天堂。父親很愛母親,現(xiàn)在偶爾想起來,我會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早逝,父親大概也不會從事那樣的工作。然而……已經(jīng)沒有人會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了。2028年8月,我接到那通奇怪的電話后同父親說了要轉(zhuǎn)校的愿望。父親一開始并不同意,后來卻選擇了妥協(xié)。現(xiàn)在想起來,大概那時父親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吧。他盡力的勸說我,用盡各種方式打消我的念頭,后來送我上車的時候,甚至做出了懺悔。他說,【“兒子,我對不起你?!薄俊?/br>然而我并沒有當回事。中二重癥晚期的我?guī)缀跆煺娴膼盒?,我?guī)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