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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提議:不如讓兩個小金童架婚車吧!一把四腳木凳倒扣在另一把上,四個長長的凳腿兒露出了四個火柴盒大小的“停車場”,一包還未拆封的香煙作車,兩個懵懂的小孩大眼瞪著小眼。“這是什么?”路澤指著煙盒。“是車子,聽說是載著我姑姑和你舅舅終生幸福的小車?!碑吺⒁彩且恢虢狻?/br>“好!那我們一定要運(yùn)得穩(wěn)穩(wěn)的?!甭窛擅嗣亲?。在新婚的歡快氛圍中,小小的路澤和畢盛集中精力在自己的鼻子上,兩個白嫩嫩的鼻尖,頂起煙盒的兩頭,“小車”緩緩地被架起,從一條凳腿“車站”到另一頭,最后又回到原點(diǎn)。看似簡單的游戲,卻是讓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拼盡全力,路澤和畢盛的臉蛋兒上帶著笑,可彼此還是偷偷攥緊了衣角。不為別的,只是因?yàn)閱渭兊叵嘈胖@架“小車”承載著親人的幸福。畢盛表姑和路澤表舅的結(jié)婚十周年,正趕上倆人大一放寒假,于是就辦了個周年紀(jì)念酒席。酒席開始前,重放十年前的結(jié)婚現(xiàn)場視頻,十年走來,回憶滿滿。放到路澤和畢盛頂“小車”的時候,主持人突然發(fā)話:“喲,當(dāng)年這對小金童在現(xiàn)場嗎?”路澤和畢盛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產(chǎn)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原來在場啊!”主持人迅速從在場的賓客中得到了消息,“那么我們不如昨日重現(xiàn)一次,大家說好不好!”路澤和畢盛相視一笑,無奈地聳了聳肩。當(dāng)兩人面對面地站在熟悉的四腳凳兩邊時,路澤下意識地又指了一下面前的煙盒:“這又是什么?”畢盛湊近小聲地說:“車,不過這倆載著的是我們的未來?!?/br>“好了,小車發(fā)動!”主持人口條利落,妙語連珠,“第一站,我們到的是良緣天定,情許三生……”伴隨著祝福語的結(jié)束,“小車”平穩(wěn)歸站。畢盛故意側(cè)了側(cè)身子,用鼻尖碰了碰路澤的。回到座位的路澤摸了摸鼻子,上面似乎還有畢盛的余溫,心底似乎也油然而生出些許的雀躍。畢盛的手從桌布下摸索著撫上路澤的,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東西給他戴上。冰涼的觸感從指間滑至指根,路澤偷偷抽出手放在腿間,一枚銀戒在中指流光。“你等我,我們一定會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到時候換更好的戒指?!碑吺⒌难凵裰藷岫\懇,只一眼就讓路澤心安。“嗯,到時候我有錢了,一定給你買八星八箭的鉆戒?!甭窛赡﹃渲?,語氣輕快地挑了挑眉。“好,一言為定?!碑吺⑼低倒醋÷窛傻男≈?。————小劇場——————某天,路澤在畢盛家玩。表姑問路澤:“將來想找什么樣的老婆呀?”路澤回答:“阿姨你最好,我將來長大了要娶你做老婆!”在門外倒完水回房的畢盛聽后,眉頭一皺,發(fā)覺事情并不簡單。等路澤和表姑都回家后,畢盛一臉嚴(yán)肅地找到了畢父:“爸爸,我覺得是時候給表姑找個男朋友了……”第29章二十三對染色體注定我愛你路澤在上學(xué)以前,路爸路媽以及各種親戚都一度懷疑這孩子先天腦子不好使,并且路爸路媽也都做好了“即便這孩子是個傻子也要好好養(yǎng)大”的準(zhǔn)備。可誰知,路澤后來倒是智力超群,一鳴驚人。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路澤有一個玩得特別好的表哥,小時候路澤常常帶著畢盛和表哥一起玩。路澤表哥從小就機(jī)靈,還長得可愛,深得大人歡心,而且還在一眾小孩當(dāng)中頗有威望,路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是他的跟屁蟲。路澤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吹泡泡,但自從這個喜好也讓表哥嘲笑了以后,路澤就縮手縮腳地不再嘗試。在文化廣場還沒建成的時候,南街沿江路還是一片公園,對面就是路澤外婆家的老房子,而表哥也總是帶著路澤和畢盛到公園里吹泡泡玩。說是一起去吹泡泡,其實(shí)總共算起來,路澤也只吹過兩次。起初,路澤表哥總是霸占著泡泡水,美其名曰:“這是大孩子玩的,小孩子不能隨便吹。”后來,一直安靜跟著的畢盛看不下去了,掏出僅有的一塊錢買了兩瓶泡泡水,一瓶給路澤,一瓶自己留著。當(dāng)路澤一只手舉起吹管吹出一連串五光十色的泡泡時,手中的泡泡水立刻翻倒,灑了一地。“哈哈哈,路澤你個大笨蛋!”表哥看到迅速地大聲嘲笑起來,“連泡泡水都不會拿!笨蛋!”對于涉世不深的孩子來說,“笨蛋”算得上是頭號傷人詞匯了。路澤哪里忍得了此等“奇恥大辱”,氣呼呼地拉著畢盛就跑回了家,留給表哥一個瀟灑的背影。“阿盛,我們不要和表哥完了,我才不是大笨蛋!”路澤蹲坐在陽臺地磚上偷偷地抹眼淚。“澤澤不要哭,我給你吹泡泡。”畢盛慌張地擦掉路澤的淚珠。畢盛把泡泡瓶放在地上,盤腿坐在路澤對面,舉起吹管,徐徐氣息灌入,落出一個小拳頭大的泡泡。稍加牽引,泡泡就穩(wěn)穩(wěn)地被頂在了泡泡瓶口,旋轉(zhuǎn)的七彩花紋上映出兩個無邪的剪影。“你不要聽他亂說,澤澤你最聰明?!碑吺汛倒苓f給路澤。路澤點(diǎn)點(diǎn)頭:“嗯!”只是,從那時候起,路澤再也不喜歡吹泡泡了。關(guān)于路澤的開竅,有一個特別神奇的說法。故事同樣發(fā)生在城南老公園。路澤,畢盛和表哥跟著外婆去公園里散步,外婆在旁邊的涼亭里和鄰居姑婆們話著家長里短,一群小孩在老雕塑邊過家家。路澤正騎著大孔雀假裝騎大馬時,從馬路對面走來一個精瘦的迷彩服光頭男人。這個男人是智障,天生的智商低,鄰里之間都拿他當(dāng)日常笑料,而他也只會傻乎乎地跟著笑。“傻子來了,快走!”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一群待在原地的小孩立刻作鳥獸散。只有路澤完全沒有反應(yīng),還是開心地騎著“大馬”。光頭走近,畢盛張開雙臂擋在路澤面前:“澤澤我保護(hù)你!”路澤抱著孔雀雕塑的脖子,沖著來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你好!”男人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伸手摸了摸路澤的頭便離去。“婆婆,婆婆,路澤被傻子摸了,他現(xiàn)在是大傻子了!”表哥拉著外婆迅速趕來。外婆一臉驚訝:“快回家洗洗,那個傻子是撿破爛的,臟得很?!?/br>被傻子摸了頭之后,路澤仿佛才靈光初現(xiàn),優(yōu)異的成績再也沒有讓爸媽親友懷疑他的智商。多年以后,路澤蜷在畢盛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