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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的問題,故而都搬來了城里的子女家。本是娘家的老人先住下的,可是后來婆家的來了,家中沒有了空房,謝父竟然說什么也不讓兩個老人住一起,謝母的mama就被迫搬到了地下室住。這個行為使得小區(qū)里的人議論紛紛,對此不齒。KTV離家不過兩條馬路,路澤和畢盛與同學道別后就一前一后地往家走。街道上行人漸稀,路澤的心情出奇地沮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爽。“怎么了?不高興?!碑吺⒉痪o不慢地走在路澤身邊。“沒什么?!甭窛扇魺o其事地回答。小區(qū)的路燈壞了有一小段時間了,路澤看不清路,只能扶著畢盛的肩膀慢慢往家走。樓道旁的一間地下室透著并不明亮的黃暈,走近一看,洞開的地下室門邊坐著個老人,正是謝家奶奶。老人穿著大花的薄衫,坐在門口用大蒲扇扇著循光而來的蠅蟲,眼睛半瞇,看樣子是有些困了。謝家奶奶看到路澤過來,眼睛倏地睜開:“澤澤啊,回來了,還有阿盛啊?!?/br>路澤和畢盛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說:“您還不睡?”謝家奶奶答道:“你們回來就好,這天都黑了,我怕澤澤晚上回來看不清,就開著燈照一照。這就去睡,這就去……”路澤眸光微閃,悄悄地拉住了身邊畢盛的手:“不用不用,您別cao心了,我有畢盛陪著,不怕看不清。以后可別再等我了啊,您以前天天念叨著要我們早睡早起,可不要自己做我們的壞榜樣啊?!?/br>人越老越像小孩,謝家奶奶也是如此,此時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允諾。路澤要幫忙把凳子收回去,謝家奶奶死活不肯,畢盛拍了拍路澤的肩膀把他帶上了樓梯。“畢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幫個忙又怎么了?”路澤被畢盛拉到了樓梯拐角的窗口。“噓?!碑吺①N在路澤的耳邊輕輕一聲。路澤噤聲,大夏天的居然被夜風激起一陣戰(zhàn)栗。樓下謝家奶奶住的地下室的門口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穿保安服的身影。“門衛(wèi)張大爺!”路澤捏了捏畢盛的腰,“你早就知道了。”“呵,當然了,這都多久的事了,傻子也看得出來吧!”畢盛抓住路澤按在自己腰上不安分的手,眼神格外溫柔。張大爺幫謝家奶奶把凳子搬進地下室,謝家奶奶還一邊緊跟著在一邊幫忙扇風,臉上還洋溢著小孩似的笑。張大爺?shù)谋秤跋г诤谝估铮瑯窍碌臒艄庖搽S著那道背影的消失一同熄滅。路澤的眼前只剩下月光。畢盛把路澤轉過來面對著自己,語氣溫和:“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如果是怕黑,我可以做你的燈。如果是怕分開,我有信心活得比你久,不會讓你一個人走。我不管你怕什么,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路澤覺得自己的夜盲癥似乎好了,不然怎么會把畢盛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得真真切切,好像明燈透過窗照進心里。“誒,我肯定要活得比你久,好不容易有點畢業(yè)的離愁別緒,你就不能讓我多憂郁一會兒嗎?”路澤嘴上抱怨著,心里卻突然清明一片。“嗯?”畢盛頭一回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畢盛茫然的樣子和往日反差巨大,用一個爛大街的詞來說應該就是“反差萌”吧!路澤這樣想著,伸手摟住畢盛的脖子,一鼓作氣地吻了上去。畢盛閉上眼回應著,緊緊地摟住路澤貼上來的腰,jian計得逞地挑了挑眉毛。漫漫長路,總有人愿做你的燈,為你照亮所有的黑暗。第26章一定要在二十歲去看演唱會大三那年,路澤最喜歡的歌手來到自己和畢盛大學所在的城市開演唱會。路澤滿心期待,擁票以待。網(wǎng)上訂票那天,路澤特意選了兩個價錢合理又適合觀看的位置,把位置截圖特意發(fā)給畢盛:“阿盛,你看這兩個位置怎么樣啊,我可是頭一回看他的演唱會!精挑細選必須的?。 ?/br>畢盛點開日程,發(fā)現(xiàn)演唱會時間和聯(lián)校模擬法庭對抗相撞:“挺好的,只是我那天要參加聯(lián)校模擬法庭,可能去不了。這次機會難得,要不你再找找其他朋友?”“沒事沒事,這可是聯(lián)校對決,你要好好表現(xiàn)?。 甭窛膳踔謾C撇撇嘴,選了其中的一個座位買票。畢盛關閉語音,點開購票頁面,果不其然,剛才路澤選中的位置已經(jīng)顯示賣出了一張。眼疾手快,畢盛立刻選中另一張,點擊購買。路澤再次刷新購票頁面,看到本該是畢盛的座位已經(jīng)被購買,瞬間涌上一陣沮喪。演唱會那天,路澤早早趕到,現(xiàn)場也是人滿為患。鄰座的位置還是空著的,只是擺上了一只長頸鹿玩偶,是路澤最喜歡的那種,此刻它的主人還沒有來,只是一臉頹廢地把臉朝向路澤,一副看淡人生的老練模樣。路澤喜歡得很,悄悄地觀察了周邊的人一圈,又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演唱會快開始了這個位置都還沒有人來,就偷偷地伸手拉住了長頸鹿玩偶的一只手,閉上眼,絨絨的觸感,真是讓人心情不能更愉快了。“你這是要拐賣走我的長頸鹿?”頭頂傳來熟悉的男聲,其中隱隱帶著笑意。“嗯?沒有沒有……”路澤做賊心虛地收回手,眼里盛滿了愛慕之人的影子。畢盛撈起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長頸鹿玩偶,把它塞到了路澤的懷里后坐了下來:“我不管,它已經(jīng)被你拐走了,不許耍賴。”路澤揣著玩偶,眼里盡是難以置信:“你不是去參加活動了嗎?”畢盛側身貼近路澤的耳朵,端腔作勢道:“我已經(jīng)大三了,參加這種活動也不少了,這種機會當然還是要留給年輕人啊。”路澤的手指在長頸鹿的肚子上擼了擼,笑出聲來。畢盛的手在漸暗的天色下準確地牽住路澤的,用氣聲說道:“不然,我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你這么惡劣的行徑呢?既然你拐走了我的長頸鹿,那我就要拐走你!”突然,主燈光關閉,熱場曲開始,所有歌迷瞬間歡呼,全場搖起紅色的熒光棒,展開紅色漫卷。“好,我被你拐走了,不許倒賣給別人!”路澤的臉在燈光下暈染成迷人的紅色。畢盛輕輕托起路澤的下巴,兩個人的眼里都反射出紅色的光芒,而瞳仁中都只有彼此。“我愛你?!眱扇水惪谕?。“我愛你?!眱扇水惪谕暋?/br>各自的回應便是深切而炙熱的吻,紅色的海洋里,無人在意;求而不得的歌聲里,卻纏綿著兩顆風雨無阻的心。演唱會末,是一首串燒,歌詞讓人揪心惋惜,臺上婚姻美滿的歌手卻還是唱得全情投入。“……牽你的手,人群里慢慢走。我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