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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冬陽那匹馬就牽著。冬陽紅了紅臉,想著這人就要暫離,忍著心中酸意安份坐了。易云卿抱著人,原本說著悄悄話的,可后來忍不住開始左叮囑右叮囑,先頭還正常些說讓少上深山,少勞累,家里不缺錢,有什么想要鎮(zhèn)上沒有的,就托錢掌柜去買,可說到后來就歪了,不準(zhǔn)看村內(nèi)的小媳婦也不準(zhǔn)看村內(nèi)漢子,要小心村里那個俊俏寡婦等等,把個冬陽說得是恨不得挖個洞鉆了。末了,冬陽忍不住嘀咕:“大少爺這些話應(yīng)該先說給自己聽?!?/br>易云卿笑:“我去的是軍營,那里是禁止女子出入的?!?/br>冬陽撇眼,那還有男人呢!“冬陽可是有吃醋?”易云卿嘴角咧的越開,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捧了他臉在唇邊啾上一口:“我呀心眼小,住了你,可怎么還容得下別人?”冬陽心內(nèi)歡喜可也越發(fā)不好意思。“大少爺,我該回去了?!?/br>易云卿黯然松了人,讓其回到自己的馬上,抓著的手卻是不放?!岸?,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什么約定?”“如果我一年內(nèi)回來,那你以后只能叫我‘卿’;如果兩年內(nèi)回來那叫就‘云卿’;如果三年內(nèi)那就叫‘易云卿’?!?/br>“那要超過三年呢?”“不,我不會容許超過三年。”緊了緊手:“冬陽,我跟你做這個約定。先說好,你到時候不認(rèn)賬那我可找老太爺老夫人給我作主!”冬陽也知這男人曾數(shù)次誘他改口,可他臨到頭卻是有什么堵了喉嚨似的,愣是叫不出來。今要不是急著怕追不上,恐怕這也是叫不出口的。“那就這么說定了?!辈坏榷柗瘩g易云卿立馬拍板定下,湊上前親了一下:“冬陽。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br>埋在喉嚨里的‘好’字讓離別情緒又重幾分,易云卿深深把眼前人映在眼里,轉(zhuǎn)身打馬離去不敢回頭。他能感覺得到身后人的視線深深的定在他身上,他怕回頭撞入那眼中,他會更為不舍,更為依戀,那樣只會引得他的冬陽更為痛苦。目送易云卿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冬陽才往回。老太爺站在屋前等,一看冬陽回來看其表情松了口氣:“追上了就好。有老人參,相當(dāng)于多幾條命。這樣,我老頭子也就放心了?!边@一個月來老太爺像是老了好幾歲,可想而知易云卿參軍一事也是讓他極為心嶣。抬眼看冬陽疲憊的模樣,心內(nèi)是欣慰也是感嘆,一家子都沉靜在離別傷感中,只有冬陽想到了戰(zhàn)場上的危險入深山采老人參,這比千萬句叮囑都強!“我讓你娘在廚房熱著飯菜,先吃些再去休息,別傷了胃?!?/br>“是,老太爺?!?/br>老太爺微微瞇眼:“冬陽呀,你或許該試著改口了?!?/br>43約定老太爺老夫人在易云卿離開后搬來與大老爺余氏住一起,對三房跟四房通告下,對兩房問起易云卿的去處,老太爺也沒瞞兩房。兩房對易云卿去參軍的事可謂是驚訝至極,紛紛前來探口風(fēng),庶四娘語氣用語還客氣些,庶三娘則暗地冷笑諷刺,老夫人看在眼里拍拍余氏的手讓其冷靜,暗自冷笑在心。庶三爺跟庶四爺雖然表面表達(dá)了些關(guān)心跟擔(dān)憂,但大老爺也看出了其中并沒幾分真心庶三爺甚至有幾分惡意,一想到以前種種再想到現(xiàn)今,大老爺心也冷了。老太爺看在眼里,心內(nèi)也是嘆氣。罷,罷,皇帝家都不是鐵板一塊呢,端看各人造化吧。唯一前來真正擔(dān)憂的是已經(jīng)分家就快分娩的易云淑跟易云春,易云松因為被家里寵的不問人情世故,也就做了做樣子。轉(zhuǎn)眼一月,易云卿第一封家書才送到家中。信中說他被直接分到威武候世子門下,太子還要過陣子才能到,爾后是軍營中的情況。易云卿的書信并沒有都挑好的寫,也有寫不習(xí)慣的地方,可最后都會以堅定的語氣表示自己能承受。這封千里之外寄回的家書讓一家子高興了好一陣子。余氏喜極而泣,老夫人也是松了口氣。老太爺跟大老爺則是好好弄了桌菜,熱了兩壺酒喝的醉薰薰的。冬陽握著信,看向北方那邊的天邊,想著。在這同片天空下那蔚藍(lán)的方向,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在做什么呢?在訓(xùn)練?在寫字?或者也抬頭看著這邊,在想他?或許真是心有靈犀,在冬陽握著信抬頭看天時,易云卿的確望了望天邊閃了閃神。旁邊威武候世子常東來笑砸他一拳:“怎么?在想哪個美人?”揉揉被砸疼的肩膀,笑的溫柔:“不是在想哪個美人,是在想我的男妻。月前寄出的家信算算日子也該在這兩天到了。”常東來差點摔下馬,驚道:“不會告訴我你玩真的吧?你真的喜歡上你那個農(nóng)民百姓出身的男妻了?”“怎么?難道不行?”易云卿反問。常東來撓撓后腦勺:“也不是不行啦。不過我記得當(dāng)初你娶他也是不情不愿的吧?這時怎么改主意了?”易云卿可不想跟他分享他跟冬陽的種種經(jīng)過,瞥他眼道:“這些你就不需要清楚了。只記得以后見了你給我放尊重些,乖乖獻上見面禮叫聲嫂子聽到?jīng)]?!”想起冬陽不太喜歡別人叫他‘嫂’,摸摸了下巴改口道:“叫衛(wèi)大哥也行。”常東來立時不干:“讓我叫個陌生人作‘大哥’?不干!堅決不干!”易云卿不急著跟他爭辯,因為他知道這小子是個愛吃的,最愛吃各種rou鍋子,而他的冬陽做的最好的也是各種rou鍋子,到時候見了讓冬陽做頓rou鍋子大宴,保管樂的這小子連‘親大哥’都愿意叫。遠(yuǎn)處數(shù)匹馬馳來,易云卿精神一正:“來了!”常東來立時正神,打馬迎上去對打頭那高瘦男人跪迎:“微臣恭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來人正是東宮太子,朱禮。古井不波的眼睛看著馬前跪迎的常東來,甩甩馬鞭:“常東來呀常東來,你這樣子做給誰看呀?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里在埋怨我讓你在烈日下等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的?”常東來抬頭,起身狗腿的去給朱禮牽馬:“殿下,沒等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的,最多也就半時辰吧。”朱禮沒好氣橫他眼?;氐杰姞I里早就立好的大賬,洗去一身風(fēng)塵,常東來親自捧了杯茶放朱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