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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賊賊轉(zhuǎn)了一圈,“爺爺只要錢,不劫色,有值錢的東西,快些拿出來,否則別怪我直接下手摸?!?/br> 幾名婦人開始哭哭啼啼,不情不愿取出荷包里的錢,琉月將包袱遞出,好言好語道:“這幾位大哥,我這包袱里有一些值錢的首飾,夠幾位大哥吃幾頓酒了。我看幾位大哥氣宇軒昂,一身正氣,一定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不會為難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zhì)女子的?!?/br> 那人接過包袱,一看是絹羅做的,打開,里面的首飾全是赤金嵌寶的好貨,嘻嘻一笑,“你這小娘子挺會說話,行了,那幾個看著也不像是有錢的,就免了?!?/br> 一人將馬匹卸下,韁繩握在手中,“這馬能賣個好價錢,牽走了。” 幾名劫匪收獲頗豐,正要走,不遠處浩浩蕩蕩來了一隊精騎,揚起滾滾塵灰。 “頭兒,有人來了,看身上穿著,是京城貴胄的府兵?!?/br> 虬須大漢命令琉月她們下車,連著車夫一起,被帶到旁邊的灌木林里。 蕭煊身著錦袍,披著一件玄色繡螭龍披風,策馬疾來,在馬車面前停下。 先前那個瘦高個兒站在車前,手握著鹿皮水囊喝水。 “王爺?!绷鹪聞傁霃埧诤敖?,卻被人制止,捂住了嘴。 一名侍衛(wèi)下馬,掀起帷??戳丝矗仡^道:“王爺,沒人。” “走?!笔掛訐]手,兩腿一夾馬腹,催馬前行。 等那一行人過去,另外幾名劫匪帶著琉月和那幾名婦人從山坡上下來。 “你他媽敢喊人,險些連累我等性命?!彬绊殙褲h惱怒地擼袖子,一臉兇神惡煞,“看爺爺怎么收拾你?!?/br> 琉月正要掏銀子,讓他們放她一馬,抬頭看見蕭煊帶人折返回來,將他們重重包圍住。 蕭煊俊朗的眉宇間覆著一層寒霜,視線冷厲,令人不敢直視,“放了他們,本王饒你們不死?!?/br> 那幾人被這架勢嚇破了膽,情急之下,一人扯著琉月的手腕,拉近自己,扣住她的喉嚨,“我等放了他們,等于一死,不管你是什么來頭,全都下馬退后,否則我立刻掐死她?!?/br> “你敢動她!”蕭煊皺眉,揮手道,“全部下馬?!?/br> 那人一邊發(fā)抖,一邊向蕭煊道:“退后五里,等我們安全了,自然會放過這小娘子?!?/br> 蕭煊眼眸危險地瞇起,一聲令下,“照他說的做?!?/br> “王爺?!绷鹪乱бТ?,趁那人分神之際,用力踩了他一腳,掐在喉嚨上的大手稍稍松開,蕭煊眼疾手快,撿了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朝那人的腦袋拋了過去。 那人啊呀一聲慘叫,頭上被砸了一個窟窿,鮮血縷縷往外冒,直挺挺向后倒下,抽搐了幾下沒動靜了。 琉月哇的一聲哭出來,向蕭煊跑過去,撲入他的懷里,“王爺……” 蕭煊本來一肚子火,看到她滿臉淚痕可憐巴巴的樣子,火氣散的七七八八。 任由她抱了一會兒,蕭煊握著她的肩膀把人推開,“本王待你哪里不好,竟然要走?” 琉月擦了一把臟兮兮的小臉,再次撲進他的懷里,“王爺,對不起……” 蕭煊無奈看著懷里哭成淚人的姑娘,手揚起來,又放下,最后還是抱著她上馬。 “那幾人,抓去送官。” 柔和的夕光下,蕭煊用自己的披風攏住她,琉月靠在蕭煊的胸膛里,隱隱哭泣,衣袍上帶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讓人心安。 作者有話要說: 蕭煊:媳婦兒竟然敢跑,欠X。 琉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三十二章 回到王府,蕭煊翻身下馬, 攬著琉月的腰, 將她抱下來,那張英俊的臉上只余一片盛怒過后的淡漠,無多余的表情, 抬腳朝里走, “隨本王來?!?/br> “是, 王爺?!绷鹪屡麑挻蟮男\緞披風, 亦步亦趨地跟著。 來到書房,屏退下人,蕭煊目光沉凝地看著她,口氣淡淡問道:“有什么想說的?” 琉月本來想問,他當時為什么去而復返,略一思付,她明白過來。 日近西沉,車夫不急著趕路, 反倒站在車前歇息喝水, 不合常理。 而且,侍衛(wèi)掀開帷幕, 發(fā)現(xiàn)車里無人。 一般這種拉人送貨的營生,不可能一個人不載,就直接上路,除非車夫不想掙錢了。 晉王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被那幾個蠢笨的劫匪糊弄呢。 琉月干脆實話實說, “我,我是怕在府里待下去,會被人陷害,還有……” “還有什么?”蕭煊眉心微皺,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還有就是,”琉月咬咬唇,索性一股腦兒全說了,“我怕王爺您以后會喜歡別人,喜新厭舊,不要我了。若是以后落個深閨怨婦的下場,還不如現(xiàn)在離開王府,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了?!?/br> 蕭煊定定看著她純凈明澈的雙眸,“你果真如此想的?” 他本以為,她還對她那青梅竹馬的瘸腿表哥余情未了,此番偷跑出去,應是與人私奔。 沒想到,她竟然說偷跑的原因是怕他喜新厭舊,不要她。這小女子,不知道整天腦子里在胡亂想些什么。 “是的,王爺。”琉月緊張又忐忑地看向他,“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br> “沒別的了?”蕭煊又問道。 琉月?lián)u頭,“真沒有了,我沒那么大的膽子欺瞞王爺?!?/br> 蕭煊轉(zhuǎn)身,從墻上取下一支尾端系著如意結(jié)玉墜子的八孔竹蕭,走到琉月面前,“伸手?!?/br> 這是要打手心嗎?琉月為自己默哀三秒,慢吞吞伸出雙手,抖著聲兒道:“王爺,妾知錯了,您輕些。” 蕭煊揚起手中竹蕭,琉月趕緊閉上雙眼,半晌,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手中卻多了一個微涼的物什。 琉月睜開眼睛,看到那支竹蕭安放在她的手里。不由疑惑,王爺給她這個干嗎? 蕭煊將目光眺向窗外,聲音平平,“見此竹蕭,如見本王。以后你在王府,無人敢對你怎么樣。” 琉月愣了愣,有了這支可以發(fā)號施令的竹蕭,那她以后,豈不是可以在王府里面橫著走了? 她偷偷跑出去,目的是想離開王府,離開他。男人的占有欲是天性,她這么做,等于赤果果的背叛。 王爺追她回來,不僅沒有罵她罰她,甚至連一句重話也沒有,而是給她如此恩寵優(yōu)渥的特權(quán),她會很感動的好吧。 王爺這么做,分明就是想讓她愧疚,愧疚到無地自容。 壞人! 琉月拿著竹蕭仔細看,發(fā)現(xiàn)這支蕭的下方并排刻著兩個名字,蕭煊,琉月。 蕭煊那兩個字的痕跡很深,應是很久之前就有了,琉月那兩個字看起來是新刻不久,兩個名字放在一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