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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薛朝凝落到那樣的下場根本怨不得別人,不過都是因果而已?!?/br>面無表情地這般故意開口刺了一句,司天鑒看模樣長得斯文謙和,但那雙仿佛看透了天機的眼睛落到你身上時你就覺得自己被他看透了一般諷刺。而被他這么一說,西洋鏡也露出了些怔楞的神情,半響他才冷冷一笑,又垂眸望向坐著的司天鑒惡狠狠地開口道,“念在我們是老交情的份上,你勸你最好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馭獸官只是假意投誠都被當做廢物徹底處置了,你要是有一點背叛之心絕對不會有任何好果子吃……后天就是關鍵所在,你最好老師的呆在這兒完成你的任務,僧苦練說了,你能讓貪狼星多痛苦,就要讓他多痛苦,直到他粉身碎骨的徹底死了,這才是你應該的報答他的……聽見了沒有?”手指因為西洋鏡的話而輕微地顫抖了幾下,將視線落在星盤上貪狼星不斷閃爍卻依舊保持著一點微弱光亮的凄慘樣子,到底還有一絲底線的司天鑒便覺得內心一陣難熬與不忍,而半響他還是閉上眼睛長嘆了口氣,接著以微弱的嘆息緩緩緩回道,“是……都聽見了。”……第二天一早,昏睡了一夜的鄭常山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他的臉色難看的嚇人,病態(tài)的臉上全無血色,灰白色的眼珠子陷在他的眼眶里帶著濃重的血絲。等他略顯遲疑的用手撐著緩緩爬起來的時候,他一抬眼便在昏暗的房間里眼看著明顯剛洗過澡的陳京墨從浴室里正走出來。“要洗澡嗎?”沒有帶眼鏡的陳先生看上去清純的像個隨便走在街上偶遇都會吸引人主動要電話號碼的學生仔,不太明亮的室內光線內一時間鄭常山也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而作為一個向來不老實也不怎么要臉的家伙,不自覺勾起點神經質笑容的鄭常山只把自己散亂的長發(fā)都揉了揉,又像是條懶洋洋的蟒蛇一樣蹭到走到床邊坐下擦頭發(fā)的陳先生的身上。“貪狼,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br>面無表情地看也不看他便來了一句,陳京墨板著臉的說話的聲音顯得很沉,聽上去就不像是一句隨口問問的話的樣子,而聞言尚不知已經被徹底看穿的鄭常山只趴在他身后瞇了瞇眼睛,半響才含笑著挪開自己的身體又拉長聲音回答道,“是我昨天那樣嚇到你了嗎?你想太多了,我沒事的,不信你可以試試啊……”“……不用了,你快去洗澡吧。”沉默了半響還是冷淡地拒絕了鄭常山,見狀的鄭常山只詭異的笑了笑松開他的手又站起身顯得沒骨頭似的地走向了一邊的浴室。等他走進去又輕輕地落上鎖之后,坐在床上的陳京墨就這么面無表情地一直盯著浴室的門,一直到他聽到里面開始響起顯得相當正常的水聲后,他才忽然站了起來又緩步走到了門的邊上又抬手將那扇門狠狠地從外頭砸了開來。巨大的破門聲并沒有驚動浴室里的鄭常山,事實上他只是安靜地坐在洗手池上,姿態(tài)看上去異常的鎮(zhèn)定,而如果忽略他此刻正在不斷往下淌著血的的手腕和掉落在地上的刮胡刀,臉色慘白的陳京墨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其實根本就什么都沒有看到了。“對不起……又說謊騙你了?!?/br>不自覺的扯了扯泛白的嘴角,眼眶血紅坐在洗手臺上的鄭常山神情懶散地靠在浴室的鏡子上,被他用刀片劃得全是傷痕的手臂就那么袒露在外頭。而打從進來就臉色相當難看的陳京墨只迅速地將掛在一邊的浴巾包裹住鄭常山還在淌血的手臂,見他痙攣著咬緊牙齒卻還是努力和自己嬉皮笑臉的樣子,打從昨晚就一直壓抑著的痛苦也伴著一陣苦澀蔓延開來。“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對你自己說?!?/br>清楚地知道他現在渾身上下有多疼痛的陳京墨這般一字一句地說著卻并沒有去靠近他,畢竟現在任何的皮膚接觸都只是在增加他的痛苦,所以即使真的很想抱抱眼前的鄭常山他卻還是硬生生忍住了。而鄭常山見狀顯得陰陽怪氣地笑了,在用手指尖點了點陳先生泛著紅的眼眶后,其實已經有點神志不清的他把自己痛的骨骼都快碎裂的身體往后面挪了挪,接著便緩緩張開自己已經被咬的血rou模糊的嘴唇又伸出了他的舌頭。“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舌頭很難看?”歪著頭從鏡子里打量自己的舌頭,表情就顯得很詭異的樣子,鄭常山這幅瘋瘋癲癲的模樣讓陳京墨半響沒說話,許久他才放緩聲音搖搖頭道,“沒有,很好看?!?/br>“你也學會開始說好聽的話騙我了,陳先生……”低沉且扭曲地笑了起來,試圖用這段談話讓自己對疼痛的注意力能夠分散一些的鄭常山這般說著猛地抬起頭,將自己殷紅的舌頭落在嘴唇邊舔了舔那些恐怖的血跡后,他才轉了轉灰白眼的眼睛望著面前的陳京墨壓低著聲音緩緩開口道,“上一次你問我是不是快到生辰之日的時候,我就想問你我的舌頭是不是很難看了……不過你一定覺得我又開始犯病了……有好多事,我真的是不想讓你知道,因為你知道了,一定會為我傷心,可是我不告訴你,你也會傷心,我做什么都在讓你傷心,這該讓我怎么辦才好呢……”顛三倒四地說著一些瘋話,陳京墨卻越聽心頭越沉,只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鄭常山也不打斷他,而自言自語了幾句的鄭常山在用自己的額頭抵著陳京墨的額頭后,許久才瞇起眼睛用一種怪異的聲音輕輕開口道,“我上一次生辰的時候,你一定還記得……那時候我才剛從籠子里出來得到了幾天自由,勉強可以四處走動,你悄悄到北斗宮來送了我那把唐刀,也不問我這個主人的意見,就硬是先給那個死物起了個煞有陣勢的名字,司徒峰……可惜我那天我卻一句話也沒和你說,無禮陰沉的樣子簡直像個天生的啞巴,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生辰之日帶來的痛苦實在讓我太難受了,我的哭喊聲會打擾到巨門星的休息,所以北斗宮的一個仕女為了讓我能不發(fā)出聲音,就用她的珍珠耳環(huán)扎在了我的舌頭上,讓我無法張開嘴說話……那是顆特別美的南海珍珠,圓溜溜的一顆勾住我的舌苔下面,我跪在地上哀求那個女人放過我,幫我取下來,可是她卻怎么也不理睬我……而等我終于將這場劫難熬了過去又把那顆珍珠取下來的時候,我的舌頭上面就有了個窟窿,無論是我喝水還是我想吃飯,我都感覺得有什么東西像是要漏下來了一樣,真是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