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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開車回家,路上給小蕓買束花,再去買點(diǎn)菜,我親自下廚,你今天就不用回去吃了,把你愛人和小孩都接到劉房山一起聚一聚,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br>鄭駿在公事上為人剛正,但于私人感情上卻是個十足溫情寬厚的人,張大秘聽他這樣安排自然是心間一酸,感激于鄭駿對自己多年的器重和栽培,眼眶一時間都有些發(fā)紅,只不過想到鄭駿自己的家庭情況,張大秘還是忍不住出言感嘆道,“唉,這個時候要是常山在就好了,我覺得您可以什么時候打個電話問問他的近況,夫人也說他在橋水鎮(zhèn)的生活很清苦,我?guī)状瓮沁吳那拇蚵牐?zhèn)政府那邊也說他工作很努力,以后常山總是要接你的班的……”老部下的話讓鄭駿頓時沉默下來,對自己這個兒子鄭駿從小就珍惜且維護(hù),不然也不會放任他一直荒唐到這么大歲數(shù),出了那么多問題還給他兜著。如今距離鄭常山被自己趕到鄉(xiāng)下去扶貧已經(jīng)時隔三四個月了,要說不惦記那都是假的,可是要讓他拉下面子去給那混球打電話他也不樂意,所以想了想鄭駿只不太情愿地冷哼了一聲,半響才慢吞吞地開口道,“你把電話接橋水鎮(zhèn)鎮(zhèn)長辦公室,別說我的名字,就簡單詢問最近的扶貧情況。”一看老鄭松口了,張大秘趕忙從包里拿出手機(jī)又播了鎮(zhèn)長辦公室的電話,此刻恰巧是下班時間,但因?yàn)樽蛱彀l(fā)生在鎮(zhèn)政府門口出的那樁性質(zhì)惡劣的流氓打人事件,橋水鎮(zhèn)鎮(zhèn)長王儒海此刻還在辦公室內(nèi)。眼下一看到自己老同學(xué)電話,王儒海就立馬接了,而等張大秘東扯西扯地好不容易往正題上帶了一句后,原本就焦頭爛額的王儒海帶著幾分疲憊地開口道,“張程,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我今天這邊正忙著呢……不過說起扶貧辦來我就頭疼,今天扶貧辦的有個姓鄭的小子讓一群不滿扶貧新標(biāo)準(zhǔn)的低保戶給莫名其妙打了,眼睛里被撒了石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會不會瞎呢……”王儒海這話還沒說完,開著外放偷偷聽著的老鄭就沉下了臉,張大秘整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慘白著臉就看著老鄭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而護(hù)子心切的鄭駿果然也沒控制住情緒當(dāng)下就一把奪過電話,接著聲音急促地張口詢問道,“喂!是哪個姓鄭的小子?是叫鄭常山嗎?什么叫他的眼睛還不知道瞎沒瞎!到底怎么回事??!”“誒?不是張程?對啊,就叫鄭常山,你……你哪位啊?”被鄭駿這大嗓門嚇了一跳,被吼了一通的王儒海一時間也是滿頭霧水,忍不住就反問了一句,而著急的額頭上汗都出來的鄭駿在努力克制住大喊出自己本名的欲望后,沒忍住還是破口大罵道,“還他媽墨跡什么!快說!鄭常山怎么樣了!我是他爹!他親爹!!”……因?yàn)猷嵆I窖劬κ軅氖?,楊斌考慮到他的實(shí)際情況便給他往單位請了一禮拜假,又跑前跑后地幫他把醫(yī)療保險之類的都給報銷了。派出所那邊的筆錄是第二天陳京墨送鄭常山去做的,出來之后他們一塊吃了個飯又一起回了趟鄭常山的住處。鄭常山的眼睛到第二天其實(shí)已經(jīng)基本沒問題了,雖然還有些刺痛,但賈方的藥也確實(shí)好,對刺激性眼部傷害有著顯著的作用,也不虧是替陳京墨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可是陳先生人生頭一次談戀愛,自然有些關(guān)心則亂,又趕上鄭常山出了這么個事,所以便特意推了兩天的行程專心陪著鄭常山,而且他本來的意思是鄭常山這段時間都住他那兒,反倒是鄭常山自己想起來家里還養(yǎng)了只挨一頓餓說不定就會瘦好幾斤的鵝,最終還是不得已放棄了不要臉地占據(jù)陳先生家每一寸地板的計劃。等他們從單位宿舍樓樓上去的時候碰巧又撞上了那住他樓下的張副鄉(xiāng)長,這次這老頭沒了上次同鄭常山說話時的輕松活潑,言語間有些慚愧又有些惱火,最后還是眼睛上蒙著紗布的鄭常山幾句話就將老頭的火氣給摁了下去,搞得張副鄉(xiāng)長越發(fā)的對他印象不錯,之后兩個年級相差不少的人至此就成了忘年交又是另一說。“你比我想象的要擅長交際。”跟著鄭常山一塊進(jìn)了他的屋子,陳京墨做慣了高高在上的老板,下意識地便開始對鄭常山剛剛的行為做評價。基于對情人的基本了解,在此之前他只知道鄭常山的名字和工作狀況,其他的印象就更多地來自于他在自己面前的言行。可是直到此刻陳京墨才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鄭常山似乎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表現(xiàn)出那種極端外露的挑逗姿態(tài),而在旁人面前,他更像是一個可靠努力的晚輩或是同事,與會在床上糾纏著他使勁索吻邀請的放蕩模樣一點(diǎn)都也沒有相像之處。“啊,我還很擅長床技,陳先生要試試看嗎?”陳京墨:“……”滿嘴下流話的鄭常山弄得自問是個保守男人的陳京墨又一次無言以對,相比起陳京墨家中簡潔清爽卻處處充斥著低調(diào)奢華但我就是超級有錢氣息的家具擺設(shè),鄭常山明顯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單身漢,而如果不是親眼見識到了他家中這種處處展現(xiàn)出整潔有序的生活狀態(tài),陳京墨甚至都要懷疑鄭常山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從事某種特殊職業(yè)了。“你不說話時更可愛些,安靜點(diǎn),鄭常山?!?/br>皺緊著眉頭嚴(yán)肅的開口來了一句,盡管很想再說些什么,但最終陳先生還是選擇了再原諒口無遮攔的鄭常山一次。而時隔幾個月,再次因?yàn)槭軅淞烁展鞯泥嵆I皆诨亓俗约谊愊壬粋€懶洋洋的笑容后也緩步走向了陽臺,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從冰箱隔間里準(zhǔn)確的拿出了一些草莓出來放在了陳京墨面前。“上禮拜去下鄉(xiāng)走訪在老鄉(xiāng)那兒買的草莓,陳先生你嘗嘗看吧?!?/br>“那只鵝……”視線越過鄭常山落到陽臺上的鄭翠花身上,陳京墨的眼神看上去很匪夷所思,盡管按常理來說這世界上的鵝都應(yīng)該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或許是因?yàn)檫@只鵝對自己造成的記憶實(shí)在太過深刻了,所以幾乎在瞬間他就想起了自己在溪澗村村口遇上她的情景,而喂完自家閨女緩緩站起身的鄭常山也在轉(zhuǎn)過頭看了陳京墨一眼后忍不住勾勾嘴角道,“她叫鄭翠花,可愛嗎?陳先生,您可還欠著我一萬塊錢賞金呢……”到這里,如果陳京墨還意識不到自己曾經(jīng)錯過什么那就真的有些遲鈍了,而想到自己曾兩次與鄭常山擦肩而過,陳京墨的臉上也帶上了些不可思議,他掩藏在鏡片后的細(xì)長眼睛似乎有什么情緒在緩緩流動,而最終咱們傲嬌慣了的陳先生只是皺起眉頭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