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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四大異姓王毫無交情,賈環(huán)到了府門前連馬都沒下,揚聲道,“神威侯奉旨前來討債,請南安王出門一見?!?/br>包裹著銅皮的府門關得死死的,半點動靜也無。之前南安王世子便在忠順王府,不可能不與家中通稟此事,看這架勢,卻是打算負隅頑抗了。賈環(huán)冷笑,沖身后的錦衣衛(wèi)打了個手勢。一眾彪形大漢將南安王府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當真是針插不進,水潑不出,扯開嗓子齊齊高喊,“神威侯奉旨前來討債,請南安王出門一見!神威侯奉旨前來討債,請南安王出門一見!神威侯奉旨……”震天動地的音量將樹梢的蟬跟鳥兒都驚飛了,且喊聲連綿不絕,大有南安王不出來就不停止的架勢。四周居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紛紛派仆役出去打探,路過的行人更是不肯離開,聚在遠處指指點點。這討債討得滿城皆知,當真是把南安王府的臉面硬生生撕下來踩踏。南安王哪里還坐得住,點了一列親兵護衛(wèi)左右,怒氣沖沖打開府門卻又怕賈環(huán)硬闖,跨下臺階后忙命人將府門牢牢鎖死。“好你個賈環(huán),不過區(qū)區(qū)從二品侯爵,也敢跑到本王府上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要想進去討債?先從本王的尸體上跨過去!”面子已經(jīng)沒了,里子更不能丟,滿京城的人都看著,他今日絕不能讓賈環(huán)把銀子帶走。“我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我今日是奉旨討債,自然是皇上給我的膽子。王爺你再如何尊貴,難道能越過皇上?”賈環(huán)舉起手冷笑,“我這輩子踩踏的尸體還少么?你既然敢跟我橫,我自然也敢跟你玩命,且玩的還是你的命!王爺,還請你站直了站穩(wěn)了,千萬莫亂動!”他高舉的手緩緩落下,卻見身后的錦衣衛(wèi)們齊齊激發(fā)袖中的弩箭,咻咻咻的破空聲不絕于耳。看見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襲來的箭矢,南安王嚇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莫說逃命,就是眨個眼也做不到。世人都說神威侯邪性,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他今日總算見識了!難怪連五王爺也奈何不了他,叫他輕易便把銀子討了去。一波箭雨過后,府門前只剩下南安王一個活物,護在他左右的親兵全被扎成了馬蜂窩,死得不能再死。南安王轉動僵硬的脖子,四下里看了看,又抬手摸了摸毫發(fā)未傷的身體,正欲松口氣,卻見神威侯舉起一張巨大的弓弩,搭上一支兒臂粗的箭矢,瞄準了自己頭顱。箭矢還未激發(fā),卻有一股森然寒意由眉心竄入,將本就混沌的腦仁絞成一灘爛泥,南安王駭?shù)蒙窕昃懔?,扯開沙啞不堪的嗓子嘶吼,“賈環(huán),你敢!”“你們父子兩能不能換句話?我有何不敢?”賈環(huán)蔑笑,勾弦的指尖緩緩松開。箭矢裹挾著強勁的罡風朝南安王襲去,卻并不如南安王預料的那般扎入他頭骨,卻是上移了幾寸,從他發(fā)冠中穿過,狠狠撞進包裹著銅皮的大門,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南安王只覺得頭皮都快被掀翻了,痛不可遏,抬手一摸,掉下一大把頭發(fā),想必罡風掃過的地方已經(jīng)禿了。等不及羞惱憤怒等情緒涌上,卻聽身后嘎吱嘎吱一陣悶響,那由鐵衫木打造,又包裹了厚厚一層銅皮,重逾千斤的大門,竟被一支箭矢撞得散了架,搖晃幾下轟然倒地。南安王連忙抱頭躲避,幸而有門口兩只石獅子擋了一擋,才沒被壓成rou泥。府里府外一片死寂,不僅四周圍觀的路人驚掉了下巴,就是一眾錦衣衛(wèi),也都目露愕然。原來有關于飛頭將軍的傳說并非皇上替侯爺造得勢,卻是真的,絲毫也不摻假!如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支箭能撞開兩扇重達千斤的大門!倘若這箭扎入腦袋,又該是何種情形?嘶~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不敢深想。而當事人南安王的心情則更為糟糕。他癱坐在被砸得缺了半個腦袋的石獅子底下,褲襠處緩緩沁出一股sao臭的尿液,見賈環(huán)又搭上一支箭,向自己瞄準,連忙凄厲的大喊,“神威侯且慢!不就是銀子么,本王立馬就還!來人啊,去開庫房,快快快!”躲在門后偷聽的南安王世子這才把驚掉的下巴合攏,一邊使人去籌銀子,一邊跑出去攙扶自家老爹,心里一陣后怕。幸好這門是從外面倒下的,倘若往里面倒,他非得被壓成一灘rou醬!這神威侯手段也忒殘暴了,難怪連五王爺都降不住他!三百萬兩不是小數(shù),把府里的現(xiàn)銀全都掏空也湊不齊,南安王正欲討價還價,對上神威侯森冷的目光,立馬揮舞袖子,“趕緊把地契房契全拿來!能抵的全抵了,莫讓侯爺為難!”南安王世子也怕了,忙拿出一個小匣子遞過去。隱在錦衣衛(wèi)中的賬房先生這才冒頭,坐下點算了一番,直把三百一十九萬兩一厘不差的湊齊,方向神威侯點了點頭。神威侯拿起小匣子,一言不發(fā)的離開。南安王父子瞬間癱軟在椅背上,暗暗忖道:都說神威侯是殺神轉世,而今總算是信了!得殺多少人才能染上如此濃重的血煞之氣?!出了王府,錦衣衛(wèi)們看向侯爺?shù)哪抗馊兞?,飽含深深的敬畏。他們這些人暗地里苦訓十年,身手莫說萬里挑一,百里挑一也是有的,故而眼光更為神準。就憑侯爺方才露的那一手,斬殺他們所有人不需一炷香的功夫。西疆有人傳言——單憑神威侯一個,就能抵上一支近萬人的精銳,這話竟是真的!世上竟真有人強悍到如斯地步!壓了壓狂跳不已的心臟,所有人都收起了骨子里的桀驁不馴,默默跟隨在神威侯左右。下一位老賴卻是頗有賢名的北靜王。他整日里舞文弄墨,吟詩作畫,并無半點不良嗜好,也無大的開銷,卻不知為何欠下二百九十多萬兩巨款。因前兩位被神威侯整治的不輕,他早得了消息,一臉淺笑的站在府門口迎接,“賈侯辛苦,還請進府喝杯熱茶?!?/br>“任務繁重,耽誤不得?!辟Z環(huán)坐在馬上,略一拱手,“王爺直接把銀子抬出來吧。”水溶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卻又很快恢復正常,道,“煩請賈侯稍等。”幾名仆役抬了幾口箱子出來,賈環(huán)也不使人點算,拿出單據(jù)沉聲道,“王爺所欠款額為二百九十七萬兩,另有七千兩的零頭我給你抹了。就這幾口箱子,恐怕裝不下!”一路跟隨侯爺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對著北靜王指指點點,臉上似有譏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