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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三王爺用力摁壓他肩膀,附在他耳邊溫聲細語,“老五,勞煩你在環(huán)兒跟前替我‘美言’,這一拳是我謝你的?!?/br>“你當環(huán)兒是傻子么?即使我不說,他也早晚有一天會想明白!”五王爺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三王爺沉默半晌,終是嘆息道,“我還有幾月才能成事,在這之前,煩請你好生照顧環(huán)兒,莫使人欺他辱他,莫使他掉一根頭發(fā),莫使他心氣兒不順,重要的是莫占他半分便宜。倘若你做不到,你是知道我脾氣的……”他緩緩轉(zhuǎn)動手上的龍形扳指。五王爺氣得眼珠都紅了,壓抑地低吼,“你兩已經(jīng)完了,你就接受現(xiàn)實吧!他現(xiàn)在是我的!是我的!”三王爺垂眸冷笑,淡淡開口,“環(huán)兒過去是我的,現(xiàn)在是我的,將來依然是我的,沒你什么事兒?!?/br>“你-他-娘-的欺人太甚……”五王爺將手按在刀柄上,表情十分猙獰。三王爺退開兩步,彈了彈微皺的衣襟,緩緩離開。彥靖跟幾名侍衛(wèi)站在遠處眺望,生恐兩人打起來,急出一頭一臉的冷汗。這二位的關(guān)系,好似比傳言更為糟糕呢。五王爺手握軍權(quán),三王爺眾望所歸,也不知皇上宣布儲君人選后會否鬧出亂子!緩步靠近的三王爺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走吧,繼續(xù)排查?!?/br>彥靖躬身應(yīng)諾,走出兩步,回頭朝賈環(huán)的院子看去。他依然覺得,那少年,就是兇手。三王爺深深看他一眼,上了馬車便下令疾駛,直駛出榮寧街才低聲詢問,“事情辦成了么?”蹲坐一角的蕭澤畢恭畢敬道,“回王爺,辦成了,嫌疑已引到那幾個胡人身上?!?/br>“彥靖此人,你給本王盯牢了。他若是死咬著環(huán)兒不放,你便用同樣的手法將他殺了,再推到胡人頭上。他是個人才,只可惜,偏要跟本王的環(huán)兒過不去。”三王爺溫柔的摩挲腰間陳舊發(fā)黃的荷包和里面幾顆藥丸。“同,同樣的手法?王爺?shù)囊馑际恰笔挐裳柿丝谕倌?/br>“當然是開膛破肚?!比鯛敽鋈恍﹂_了,語氣說不出的溫柔,“分明能一刀殺了省事,他偏要玩如此多的花樣,真是調(diào)皮!”蕭澤唯唯應(yīng)諾,心里卻大聲吶喊:調(diào)皮?王爺您得多愛環(huán)三爺才覺得他只是調(diào)皮,而不是喪心病狂?您還讓我用同樣的手法去殺人,您也不怕我像九皇子那樣瘋掉!被環(huán)三爺荼毒了那么久,稽延覺得自己沒瘋真是忒不容易!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和辦事效率連連提升了好幾個境界,力壓之前拽得不行的稽延,叫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不過,環(huán)三爺也忒膽大妄為了點,連堂堂親王都敢如此殘害,倘若王爺?shù)米锪怂?/br>思及此處,蕭澤打了個寒顫,遲疑道,“王爺,您與環(huán)三爺已經(jīng)鬧翻了,他會不會對您不利?”摩挲荷包笑得溫柔的三王爺當即沉下面色,陰森開口,“誰告訴你本王與環(huán)兒鬧翻了?只是暫時的誤會,早晚會解開。環(huán)兒絕不會對本王不利,本王信他,連命都可以毫不遲疑地交到他手上?!?/br>能讓生性多疑的王爺說出這番話,可見環(huán)三爺在他心底占據(jù)著何等重要的位置,怕是僅在皇權(quán)之下。蕭澤不敢多言,連忙跪下告罪。****************************養(yǎng)心殿內(nèi),皇帝剛收到容皇貴妃投繯自縊又及時得救的消息,正欲前往鐘粹宮探看。畢竟是捧在手心里呵護了十幾年的女人,再加之年老,更為念舊,總有些于心不忍。卻在這時,高河匆匆入內(nèi),附在他耳邊低語。“好得很,瘋成那樣還不忘自稱‘朕’,可見盯著朕的位置許久了!平日里乖巧懂事,恪守本分,卻是做給朕看的。真真是狼子野心!”皇帝氣得面色鐵青,立馬熄了去看容皇貴妃的念頭。目光放空,看向金碧輝煌的殿頂,他直過了一刻鐘才沉聲開口,“刻下那樣的字跡,倒不好叫更多人知曉,把彥靖撤了,讓齊兒和老五秘密審理此事,務(wù)必要將兇手緝拿歸案!能對一個親王下手,改天就能對朕下手!”高河垂首領(lǐng)命,正欲下去擬旨,卻聽皇帝發(fā)問,“老五昨晚在何處?”齊兒仁厚,絕無向老九動手的可能。“五王爺昨晚與眾位將士在醉紅樓喝酒,凌晨時分才醉醺醺的回來。”高河輕言細語的回稟。皇帝點頭,不再多言,只對著殿頂發(fā)呆,片刻后欲拿起茶杯啜飲,手卻顫巍巍地抖起來,guntang的茶水灑在衣袍上,杯子亦摔得粉碎,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分明頭腦還清醒,可身體卻漸漸不受掌控,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能把人逼瘋?;实塾每膳碌难凵穸⒅鴿M地碎片,忽然暴起將茶盤、花瓶、香爐等物一一砸碎,然后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跪在御桌下擬旨的高河連忙奔過去安撫。皇帝頹然地倒在龍椅上,嘆道,“朕這病,怕是好不了了,莫說茶杯,連御筆也提不動。罷,該準備禪位事宜了。將尚方寶劍、鐵卷丹書等物,都給老三送去,叫他即刻進宮見朕!”高河垂頭應(yīng)諾,眼里迅速劃過一抹亮光。隱忍多年,主子終于要成事了。第97章九七容皇貴妃的丑事雖已鬧得盡人皆知,可事關(guān)皇上顏面,無人敢提及半分。皇帝亦不想將事態(tài)擴大,弄得自己更加沒臉,只把容皇貴妃幽禁宮中也就罷了,甚至沒下旨剝奪她封號和位份。倘若那樣做了,豈不側(cè)面證實了睿親王的話?故此,皇帝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九皇子遇刺案終于告破,一群胡人假扮薩滿進宮刺殺皇帝時被五王爺逮了個正著,從一人身上搜出九皇子側(cè)妃的一塊繡帕,想來是殺人后留下的紀念。因胡人向來性情殘暴,慣愛在戰(zhàn)后剝下俘虜皮膚,破開胸膛,砍斷頭顱,制成稻草人樹立在邊境震懾大慶軍隊?;实蹖说臍埍┥類和唇^,又為他們的刺殺計劃沒能成功感到后怕不已,連審也沒審便將這幾個人推出午門斬首,了了這樁震動全京的慘案。九皇子徹底瘋了,整日里喊著要父皇、母妃,心智退化,仿若幼兒。皇帝深夜前去探看,對上他澄澈的目光終是下不了狠心,接回宮中與容皇貴妃幽禁一處,好叫母子兩個相互照應(yīng),莫再添亂。隨即,三王爺重入朝堂,一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