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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這二十五萬兩白銀頂多用來分享賈環(huán)的大包裹,卻沒想他帶了如此之多的東西,件件實用且好用,當真是逃命必備。更妙的是他本人,一個可頂精兵百個,沒了他,自己和王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這會兒他若反悔,蕭澤根本沒信心將王爺活著帶出去。“我賈環(huán)雖然人品不咋樣,可有一點好,那便是言出必行。事兒雖大,卻還難不倒我,你們且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話落從包裹里拿出一雙銀絲織就,指尖帶有鋒利鐵爪的手套,走到昨晚落下的地方,一爪一爪攀上去,抓住藤蔓后三兩下便沒了影兒。“王爺,您說他不會丟下咱們獨個兒逃了吧?”蕭澤望天,神情憂慮。“他那手套是個好物,回去令人仿制一雙。”三王爺避而不答,摸到腳邊一塊鵝卵石,一夜過去竟還帶著溫?zé)?,想是賈環(huán)整夜沒睡,輪著輪著給換了,臉上不由露出柔軟的神色。兩人一個鎮(zhèn)定自若,一個憂心忡忡,約等了半刻鐘,便聽外面砰砰兩聲悶響,出來一看,竟是兩居被狼啃咬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從天而降。不多時,賈環(huán)也順著藤蔓滑下,像只云雀般落在雪地里。“這兩人是……”三王爺走過去查看。“該死之人。你們昨天穿的衣服呢?”賈環(huán)邊答邊扯掉掛在尸體上的布料,放入火中燒成灰燼。“你等等,我去找了來?!币蛞路褍鼋Y(jié)成冰,蕭澤順手將它們?nèi)恿?,這會兒忙去雪堆里翻找,發(fā)現(xiàn)上面粘了血跡,昨晚已被狼群刨出來撕扯成碎片了。“環(huán)兄弟,你看這可怎么辦?”蕭澤拿著幾縷布條過來,面露難色。“正好省了我許多事。”賈環(huán)相當滿意這種被野獸牙齒撕碎的效果,將布料分揀出來掛在尸體上,又轉(zhuǎn)頭看向兩人,嚴肅開口,“把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留下。官匪勾結(jié)布下天羅地網(wǎng),不詐死恐難逃出生天。”幸好這里沒有法醫(yī),看不出身高、骨齡等破綻。蕭澤扔掉佩刀,見三王爺欲將自己的身份玉牌留下,連忙阻止。“一些個死物罷了,豈能與性命相提并論?難道沒了這玉牌,本王便不是本王了嗎?”三王爺無所謂的一笑。賈環(huán)對他的冷靜上道十分滿意,推平了雪屋,掃掉一切人為痕跡后將一盒藥泥遞過去,解釋道,“把皮膚涂黑,稍微易下容。瞧,就是這樣。”說著挖了一指藥泥,均勻的涂抹在面上,片刻后,雪白的皮膚竟慢慢變成蠟黃色,俊美到妖邪的五官立時顯得平凡不少。兩人如法炮制,脖頸,手背等外露的肌膚也沒落下,然后背上弓,拿上矛,拉著雪橇和巨型包裹走上冰面,左看右看也不過是三個容貌平凡的獵戶。第24章二四三王爺腹部的傷口已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因失血過多而產(chǎn)生的虛弱感也稍微退去。蕭澤卻不同,骨細胞的修復(fù)速度本就比體細胞慢,方才雪地綿軟還沒感覺,踏上堅硬的冰河,腳掌便痛如錐心。賈環(huán)將昨晚削好的帶有齒紋的木屐交給兩人,讓他們綁在靴子底部,以防滑到,然后對蕭澤擺了擺手,“上雪橇吧,我拉你。咱們沿河直下云州?!?/br>“這怎好意思?王爺也傷著呢!讓王爺上!”蕭澤連連擺手。“你這么小的身板,怎拉得動?還是本王來吧?!比鯛攰Z過他手里裹著幾層獸皮的韁繩。他此舉并非惺惺作態(tài),而是真心在意屬下的安危,亦心疼賈環(huán)年少。蕭澤這下更立不住了,急的面紅耳赤。“別看我身材單薄,可從小便力能扛鼎,一指頭戳死只老虎不在話下。”賈環(huán)伸出食指晃了晃,逗得三王爺哈哈大笑。蕭澤再三謙讓,著實耽擱了些功夫。賈環(huán)不耐煩,一把將他扛起扔到雪橇上,懷中塞一張地圖,拖著便走。三王爺不笑了,這才憶及少年徒手捏碎山巖的事兒來,連忙跟上。“腿腳不便你還不肯上雪橇,可是想拖累我們好叫你家王爺被人捉???危難時刻只有命最重要,其他都是虛妄?!辟Z環(huán)嘴里數(shù)落,似想起什么叮囑道,“對了,從此刻開始,咱們便以兄弟相稱,省得露餡!”蕭澤頻頻點頭,十分受教。三王爺?shù)﹂_口,“好,本……吾名塗修齊,字瑾瑜,行三,你們便叫我三哥吧?!?/br>“好巧,我也行三,別人都管我叫三爺?!辟Z環(huán)挑眉。專心看地圖的蕭澤猛烈的咳嗽起來,心道讓咱們王爺叫你爺,那你是真爺!三王爺默默無語。卻不想賈環(huán)大喘口氣,繼續(xù)道,“不過姐夫叫我小弟就好。”三王爺愣了愣,忽而朗聲大笑,震得樹梢上的雪撲簌簌直往下掉。與賈環(huán)交談,當真有趣極了!蕭澤也跟著笑了,中氣十足道,“我叫蕭澤,別哥啊弟的,叫我老蕭便好。”話落揚揚手里的地圖,“這好像不是官制地圖,上面竟標有沿途兩岸的山洞村寨等處,比只標注官道城鎮(zhèn)的地圖實用得多。咱作甚不去并州,從這里到并州只需兩三日?!?/br>“這是我花重金從行腳商人手里買的,多少人親身實踐所得,自然實用。并州雖近,但并州知府貪腐無度,恐靠不住,還是拐道去云州安全,云州知府出了名的公正廉潔。”賈環(huán)拖著包裹并一個大男人,左手時不時扶一把身體虛弱的三王爺,氣息卻依然平穩(wěn)如常,不見半點疲態(tài)。云州知府曾是自己門客,賈環(huán)所言正中三王爺下懷,故很快就點頭同意。三人走后沒多久,一群土匪打扮的男子找到已然重新凍結(jié)的冰窟,看見下面的雪橇與獒犬,確定是三王爺之物,忙在附近搜尋。“在這兒,有狼群,搭好弓箭!”不知是誰忽然大喊。眾人抽刀的抽刀,挽弓的挽弓,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方把狼群驅(qū)走,近處一看,兩具尸體已被啃成骨架,只余絲絲皮rou并一些布料相連。“沒錯,是他們!走,回去稟告頭兒!”撿起佩刀和玉牌,仔細看了一會兒,領(lǐng)隊之人匆匆回轉(zhuǎn),壓根沒想繼續(xù)再搜。也是,在這冰天雪地,掉入冰窟再爬上岸,只有凍死并葬身獸腹一途,哪還有半點生機?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三王爺和蕭澤會運氣逆天,恰巧碰見逃命專家環(huán)三爺,當真如環(huán)三爺所說——天降福星,時來運轉(zhuǎn),想死也死不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