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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他的惡名嚇傻了。我是賈環(huán),賈府的三少爺,他簽了死契,是賈府的奴才,他若對我不敬,我打死了他,那家人能耐我何?這世上沒有主子給奴才賠命的理兒,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得先賞他一百廷杖。”說到這,賈環(huán)真心感謝這個階級分明的封建奴隸制社會。地位他占了絕對的上風(fēng),武力他也占了絕對的上風(fēng),沒道理在莊子上混不下去。將余下的糕點塞進(jìn)嘴里,他抖落衣襟上的糕點渣,笑得玩味,“惡人還需惡人磨,姨娘有沒有聽過這句話?!?/br>小吉祥掩嘴忍笑。她早知道環(huán)三爺立得住,這一去,說是喪家之犬,不如說是潛龍入淵。趙姨娘回過味來,心中安定不少,待看見兒子臉上脖子上大片大片的紅斑,又擔(dān)心起來,“你還病著呢,但凡他克扣咱們份例,又拖著不給你找大夫,你這病體如何捱得住?!?/br>“你讓我好吃好睡的養(yǎng)兩天,這病轉(zhuǎn)眼就好。”確定要走的時候,賈環(huán)便不再服毒,只多吃多睡,給身體補充足夠的能量,潰爛的細(xì)胞很快就能恢復(fù)如初。“那三爺您多吃點,我收拾了好些干糧,去金陵只需一月,干糧卻盡夠咱們吃上三四個月的了?!毙〖榕牧伺纳砼泽w型碩大的包裹。“好丫頭!”有咱末世人囤糧的風(fēng)采!隱去后半句話,賈環(huán)沖小吉祥豎起大拇指。每日里五六頓的吃,吃完便睡,不到兩天,賈環(huán)紅腫流膿的皮膚果然光滑如初,且顯得比以前更細(xì)嫩,除了外表,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能量也有了質(zhì)的變化。“我的兒,你竟真的好了!待駛?cè)胂乱粋€小鎮(zhèn),姨娘請人修書一封,讓老爺接咱們回去?!壁w姨娘歡喜的直拍手。“你確定這信能到得賈政手里?既把我們趕出來,王夫人絕不會讓我們再回去?!辟Z環(huán)嗤笑,五指微微用力,托在掌心把玩的兩個小銅球竟直接被捏扁,互相嵌在一起撬都撬不開。趙姨娘剛陷入失落,就被兒子露的這一手給驚呆了。小吉祥和宋嬤嬤一個勁咽口水。她們早知道環(huán)三爺武力值高,卻不知竟高到這個地步,心中驚詫的同時又覺得分外安全。這趟去金陵,老李頭一家根本不足為懼,三爺一指頭就能戳死他!“不枉我受了這么多苦,異能總算升級了?!辟Z環(huán)低聲呢喃,扔掉銅球開始綁沙袋。這回沙袋里裝得不是石沙,而是鐵砂。同樣的體積,重量卻翻了好幾倍。“你怎么還帶了這東西?不是讓你扔掉嗎?這鐵砂哪里弄的?”趙姨娘收起驚駭?shù)谋砬椋焓秩Q兒子耳朵。再強那也是自己兒子,該打的時候要打,該罵的時候要罵。“鐵砂是多喜送我的臨別禮物,這份人情你幫我記著。我下去跟著驢車跑,不盡快變強,如何保護你?乖啊,別鬧?!标_趙姨娘手指,賈環(huán)利落地跳下車。“你綁了那么重的東西怎能跟得上?小兔崽子,病才好又開始折騰自己!你就不能消停點!”趙姨娘立時便想跟著跳下去。小吉祥忙拉住她胳膊,笑道,“姨娘你就坐車上看著吧,環(huán)三爺能行!”宋嬤嬤也拽住她另一只胳膊,好生勸慰。趙姨娘拿倔強的兒子沒法,只得吩咐車夫盡量放慢速度。賈環(huán)艱難的跟在車后,趙姨娘一開始還心疼,見他精神頭十足,眼睛亦亮閃閃地透著愉悅,慢慢也就放心了,跟小吉祥和宋嬤嬤兩個閑閑的嗑瓜子,瓜子殼直往兒子面上砸,見兒子露出無奈的表情便哈哈大笑,勾著手指喊道,“環(huán)兒快跑,跑慢了姨娘可要抽你了!”賈環(huán)一邊躲避瓜子殼一邊翻白眼,上一世沾染的暴戾和血氣盡數(shù)收斂至心底最深處。這是他的親人,哪怕落魄也不離不棄的親人。兩三日過去,他已與驢車并駕齊驅(qū),五六日后,哪怕車夫不停狠抽兩頭毛驢,也只能遙遙看著環(huán)三爺?shù)谋秤啊?/br>眼見李家莊就在前面,車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道這孩子是怪物吧?從京城一路跑到金陵,汗不出,氣不喘,腳上還綁著幾十斤重的沙袋。彩明臨行前還托我給老李頭帶口信,讓他狠狠整治對方。這完全是給環(huán)三爺送菜??!默默替老李頭念了句佛,車夫卸下東西便走,什么口信不口信的,已經(jīng)完全用不上了。但愿老李頭莫想不開,在環(huán)三爺頭上動刀。按理這老李頭早該收到府里來信,獲悉自己一行抵達(dá)的日期,可趙姨娘都進(jìn)了二門還無人來接,只碰見幾個形容猥瑣的小廝。“人呢?都死哪兒去了?不知道姑奶奶今兒要來嗎?”因兒子在身邊,趙姨娘罵得十分有底氣。“喲,趙姨娘來啦!對不住,方才在屋里假寐,不想竟睡過去了。”一個身材臃腫,三十歲上下,穿金戴銀的婦人掀開門簾,從偏房出來。“你是?”趙姨娘皺眉,心下很是不爽。來人雖面上含笑,可神態(tài)卻十足倨傲。“我是老李家的?!眿D人扶了扶鬢邊碩大的一只頭花,指著縮頭縮腦立在門口的一個小丫頭,喝道,“你,帶趙姨娘去上房。”還知道自己住偏房,讓我們住上房。趙姨娘勉強壓下心底的不痛快,拉著兒子往里走,見屋子打掃的還算干凈,擺設(shè)并不如何簡陋,面上稍緩,只摸到床鋪的時候,臉色就變了。“這褥子怎是潮的?還有這被子,怎都發(fā)霉了?”她攤開被子,指著布料上的小黑點質(zhì)問。“奴婢是粗使丫頭,只負(fù)責(zé)灑掃,這些奴婢真不知道哇!”小丫頭驚恐萬狀的擺手。“好個娼婦!竟拿這些爛貨糊弄我!”趙姨娘一把抱起被褥,跑到門外兜頭兜腦砸到老李家的身上,怒罵,“大冬天里讓我們娘兩睡受潮的被褥,你是何居心?!怎么著,真當(dāng)自己是這李家莊的主子了?跑到老娘頭上撒野,看老娘今兒不撕了你!”“我是奴才,可你也不是主子,誰能比誰尊貴?都被打發(fā)到這里來了,還抖什么威風(fēng)?看今兒誰撕了誰!”老李家的暴起反抗,那肥碩的身材在窈窕的趙姨娘面前具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賈環(huán)將趙姨娘扯到自己身后,一腳把個二百斤重的婦人踹飛三丈有余。末世人不興紳士風(fēng)度,脾氣上來了見誰宰誰,管你男人還是女人。老李家的捂著肚子半天爬不起來,剛昂起腦袋,竟噴了一口血,想是肋骨斷了。她兒子李大富本來倚在門口看熱鬧,沒想自家打遍李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