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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最后只剩幾個攤位了,顧一念正盤算著一會離開集市要去哪里,突然間眼神微微一凝,因為她看到昨日追殺那個少年的紫衣女子正蹲在一個攤位前挑東西。 紫衣女子很快便選好東西付錢離去,顧一念待對方走遠后便慢慢走到那攤位前。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叔,看修為應(yīng)該是煉氣七階,見有客人來,連忙招攬起生意道:“這位道友快來看看,我這里丹藥齊全,不論內(nèi)外傷均可治療,甚至連筑基初期受傷了吃我這藥也有效果的?!?/br> 安奕琪掃了攤位上的東西一眼,小聲在顧一念耳邊說道:“延jiejie,這些不過是些普通的金瘡藥罷了,你別聽他胡吹?!?/br> 她聲音雖小,但以攤主大叔的耳力卻也能聽清了。 大叔眉毛一豎,瞥了眼小姑娘身后跟著的那氣息深厚的老者又不敢發(fā)火,只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小姑娘可別瞎說,我這煉藥的手藝是祖?zhèn)鞯?,?dāng)年我祖上還出了個嗑藥飛升的仙人呢!”聽到這里,安奕琪噗哧一聲笑出來,安稷涵憋著笑,顧一念也是哭笑不得。 只聽大叔繼續(xù)道:“別看我這些藥跟普通的金瘡藥很像,但實打?qū)嵤切尴烧呖梢杂玫乃?。諾,就比如這一瓶……”他邊說邊拿起一個土黃色小瓶,“這里頭的藥,我給它取名為‘rou白骨’,筑基期以下的外傷,不論多重,吃下一粒必好!筑基期的話,藥效大約只有一半,但也十分了不得了,相當(dāng)于在緊要關(guān)頭多了條命!你們看見剛才在我攤位前那位客人沒?她買的就是這種,我讓她沒用的話回來這里找我,我十倍價格賠她?!?/br> 顧一念沒想到不需要自己打聽這大叔就已經(jīng)說出那紫衣女子買的是什么藥了,她心下不由奇怪:看那紫衣女子也沒受外傷,她買這藥是給誰用? 安奕琪在一旁心中嘀咕:“叫人家沒用過來找你,可這里的攤位是流動的,誰知道明天你就跑哪去了?” 了解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顧一念便打算離開,攤主見她們不打算買,仍不死心,拿起瓶瓶罐罐旁的一疊小冊子揮了揮說道:“不瞞你們說,這便是我祖上那飛升前輩留下的手札,里頭全是煉丹秘籍,只要你們買我這里的藥,這秘籍便當(dāng)作添頭送與你們了!” 安奕琪“嗤”的一聲,心想這大叔凈會吹牛皮!拉了顧一念的手就要走,卻見她突然停下來,不由說道:“延jiejie,你別被騙了,我們走吧?!?/br> 顧一念卻是想到自己從那仙人遺址中得到的丹方,她現(xiàn)在對煉藥之道一竅不通,那丹方再珍貴在她手中也是浪費,不如趁著有時間學(xué)學(xué)煉丹?于是對攤主大叔說道:“你這手札可以給我看看么?” “當(dāng)然可以!”攤主大叔邊說邊拿起一冊交給她。 顧一念翻看兩頁,說道:“你這里頭凈是些入門的東西,外頭隨便就可買到,我不要了?!睂宰舆f回去。 大叔急了,說道:“我先祖這手札內(nèi)容是由淺至深,一開始當(dāng)然全是入門的東西了,但看到后面就不同了。你看我,不過自學(xué)了幾年,煉氣期便能煉出筑基期也適用的丹藥,這點可做不得假吧?” 顧一念故意想了想,猶豫道:“你這丹藥多少錢?” 大叔比了個手勢:“十個低靈。” “三個?!鳖櫼荒钜豢谶€價。 大叔苦著臉道:“三個?道友,三個我連材料的本錢都賺不回來!九個不能再少了。” “四個?!?/br> “八個,八個真的不能再少了。” “五個,我身上只有五個低靈,不賣拉倒?!鳖櫼荒钫f著作勢要走。 “五個!行行行,五個就五個!賣你了!”大叔連忙叫住她,拿起自編的草繩一邊給她將藥瓶和書冊打包,一邊苦著臉說道,“道友可真會還價,我小虧點賣給你,就當(dāng)交了你這朋友了?!?/br> 一旁安奕琪見顧一念真被忽悠著用五個靈石買了這金瘡藥和幾本冊子,不由得有些嘆息,心想這位延jiejie可真夠單純的,被人忽悠這么兩下就真信了。但兩人畢竟才認(rèn)識不久,她也不好太過干預(yù)延jiejie的事情,提醒過對方不聽也只能算了。 接下來再沒什么好逛的,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安奕琪問起顧一念的去向,知她沒有確切的目的地,便熱情地邀她到自己門內(nèi)做客。 這安氏姐弟背后肯定是修仙門派,顧一念對他們挺有好感的,正好也可以從他們這里了解這方世界普通修仙者們的常態(tài),便答應(yīng)下來。 四人走到入口處,突然見到進來幾個年輕的修仙者,為首那少年一見姐弟倆便嘻嘻笑道:“咦,原來是安家散修二人組,你們也來這買東西啊?不知靈石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借你們啊。” 安奕琪一見這人便像只刺猬般跳起來,“桑子塵!我們師父是你師叔,你敢侮辱我們?。俊?/br> 那叫桑子塵的少年“嗤”的一聲說道:“不過是受師伯恩惠加入我七星門的掛名長老,有什么資格做我?guī)熓??你們那師父本就是散修出身,你們自然也是散修,我說錯什么了嗎?” 安奕琪氣得跳腳,“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罵些什么,最后只得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瞧!等五日后門派大比,我定要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說罷拉著顧一念與安稷涵,在桑子塵放肆的諷刺笑聲中快步走出去。 走出集市,卻不見了自家馬車,看地上的車轍印,那馬車不知何故自己往東邊跑了。 保鏢老者臉上煞氣一閃,道:“定是剛才那姓桑的小子動的手腳,解了封印將馬車趕跑了,我這就去找他們理論!” 安奕琪也是氣憤非常,但此時卻顯得比老者更有理智一些,忙攔住他說道:“駱爺爺算了吧,我們并沒有證據(jù)是桑子塵干的,若是去找他理論,到時被他反咬一口就不好了。他爺爺是掌門人,肯定站在他那一邊,到時我們爭不過他,說不定還要連累師父他老人家?!?/br> 駱姓老者一聽有可能牽到恩人頭上,只得忍下這口氣,嘆道:“秦前輩以前云游四海,不知多逍遙自在,結(jié)果現(xiàn)在……”見顧一念在場,止住了“被jian人所害境界掉落”的話語,又冷哼一聲,“這七星門不過一小門小派,以秦前輩的實力,當(dāng)他們太上老祖也綽綽有余,哪想那門主也是個好賴不分的!” 安氏姐弟在聽到師父以前的事跡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向往之后,但聽到后面,神色又黯淡下來。 四人徒步行走,好在離這里不到一里地便有個車馬行,租了輛馬車直奔七星門。 回到門派內(nèi),安家姐弟便立刻帶著顧一念去拜見自家?guī)煾浮?/br> 秦元九見兩個小徒兒帶回一個散修朋友也不在意,笑呵呵看過兩姐弟買的東西,又收下了他們買來的草藥后,便讓駱姓老者留下,將三個后輩打發(f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