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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武功資歷來排均不是魔教高手,只是以他們相美的經(jīng)驗來看,這不足十五歲郁家公子定能得到秦永夜的另眼看待而厚賞他們,所以路上也未因郁凌寂的緣故對郁凌寒做出種種為難之事。現(xiàn)在眼見著送給夜主的貢品在路上即將要壞,就算夜主對於郁凌寂所上貢品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并且出了差錯還真交不了差,所以急急去請醫(yī)來救治。好在醫(yī)者總算是在郁凌寒?dāng)鄽庵摆s到,迅速給他診斷,發(fā)覺郁凌寒看來兇險,其實無礙,他只是被人灌了莫名之藥,於是大量的水又接著灌下去,將他倒頃著要他嘔,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直到肚中污物全部吐出來為止。這的確是為了救郁凌寒的命,然則過程卻是痛苦無端,待郁凌寒脫離生命危險之後,早已不曉人事。可忽然魔使卻發(fā)現(xiàn)不對。照理來說,常人如他受他這般苦痛,應(yīng)當(dāng)早就叫苦連連,可他面上明明是痛苦難忍的模樣,卻是一聲不吭。那心中疑問就不由地升了出來,這疏影閣的少主,莫非是個啞的不成?第十二章魔使此念一起,前前後後一對照,更覺他有像,心里不安,於是強將郁凌寒喚醒:“少閣主,少閣主,你醒醒!”郁凌寒此番掙命,早已將精力耗竭,魔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喚醒。郁凌寒睜眼一看,見是魔使,也知道他們救了自己性命,於是強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聽他要說什麼。魔使問:“少閣主,你會說話麼?”郁凌寒從來不忌諱將自己的啞疾告之於人,於是搖頭。魔使見他如此,一時之間是從頭涼到了腳──將這樣一個啞人給秦永夜上貢,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送個有瑕疵的貨品給秦永夜受用是郁凌寂膽大妄為,但是驗貨而有失察就是他們的責(zé)任了。若是夜主怪責(zé)下來,也是難逃干系。幾人又議數(shù)回,決定鋌而走險,就以命作賭,憑著郁凌寒容貌美豔,性子溫婉,賭他能入得夜主倍寵,不再加罪幾人。當(dāng)然若有不堪,就是死,也要拉那疏影閣閣主同下地獄。而郁凌寒清醒只得一瞬,過後又是遲遲不醒,大夫只說他先天就虛,又受此大劫,不將命丟去已是大幸,哪里還敢再言其他。於是幾人又愁他會死去,給他強喂了魔教的靈藥,只求續(xù)命。因此輕裝快行,從車隊中選出四五個武功尚佳的,輪流日夜值守,然後緊趕慢趕,非要在郁凌寒?dāng)鄽庵?,給秦永夜送去。魔宮之中,照例是一片燈火通明。永遠屬於暗夜的帝王,卻喜歡將他的夜渲染得如白晝一般明亮。此處歌舞升平,香氣嫋嫋,卻無觥籌交錯,眾賓齊歡。宮中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取悅秦永夜一人而設(shè)。十二名美豔的舞姬正在堂前獻舞。她們個個都只著了一層輕紗,顏色卻各有不同。秦永夜雖富有四海,然則卻不喜這些憐人歌妓穿著濃墨重彩,因此她們精打細算了淡綠、淺紅、鵝黃、粉紫等色,而又裁剪得式樣各異,只要身子動,衣服就會輕輕渺渺地隨著舞姬的動作而四下飛揚,原本藏得若隱若現(xiàn)的內(nèi)里就在這高高低低的起伏之中,絕妙地突現(xiàn)出來。這是女人的本錢。這是美麗的女人在年輕時的本錢。這是美麗的女人在年輕時想要得到秦永夜寵幸的本錢。今日能得在他面前獻舞,已不知是幾世修來,若是得承他雨露恩澤,只怕就是立時死了也是甘愿。秦永夜嗜美之心人人盡知,而且他相貌英挺又兼出身高貴,年紀(jì)輕輕便登上了教主寶座,向外以擴舉魔教勢力更是所向披靡,從而敗跡,他性子生來就是狂妄,如今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然則更有傳聞云,但凡被他入得眼的美人沒有能夠逃脫的,還有人更加地在此基礎(chǔ)上,繪聲繪色地補充道,被他得手的美人也沒有一個再能離開他的。不是秦永夜不放手,而是這些美人一經(jīng)秦永夜手就被他魔魅所服,甘愿為奴,施出渾身解數(shù),只望在他身邊得以常侍。秦永夜卻從不留情。任你是發(fā)可鑒人也好,膚賽凝雪也罷,在他身邊不知用過多少豐容盛鬋、明眸善睞,對著這些普普通通的,秦永夜早已是百無聊賴。這世間,原本沒有什麼可以讓夜主駐留。秦永夜冷眼看著這十二名舞姬,她們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單一而論,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可惜這香味顯然不是生來就有,而是為了今夜能受他召為床侍而刻意抹上。今日獻舞之機本是難得,原本這些舞姬只要守著本分獻舞即可??墒钦l又怎甘於如此簡單,若是不在君王面前爭上一爭,幸承一夜之歡,身價倍增尚且是小事,得以與此俊如夜之帝王在帳中被翻紅浪,那才是絕頂幸事。她們當(dāng)然不敢去想若是能得秦永夜子嗣,可以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永留他的身旁。須知秦永夜雖然御人者眾,卻早在行事之前就讓這些女子服下湯藥。女子明知服藥傷身,卻還是心甘情愿。相較女子而言,男子用來就無此問題,甚是方便,因此秦永夜身旁常有男侍為伴。只是他常感於男子面貌佳者難尋,出眾者更是鳳毛麟角,總也尋不到一個他挑不出毛病的;而女子服藥又非萬無一失,用起來時難免又多一層顧慮,因此縱然千百美色在他手中身下已過,卻難尋一甚稱他心意者。今日這些女子,他已用眼掃過,都是中人之姿,甚至比不上他過往所用,但現(xiàn)在伴在他身旁之人幾日來已經(jīng)用了數(shù)次,已然生出膩心,因此還是耐著性子在眾舞姬之中尋,看能否挑出一個能過今晚的。十二名舞姬見秦永夜遲遲不發(fā)話,心里微喜,想著今日有望,更是愿得秦永夜駐眼,各施絕技二十般,她們身上抹的香花之油靜時原本不錯,這時舞得歡快了,十二個人卻有十二種味,匯在一起就索然無味。所以秦永夜原本想從里面挑一人出來度此良宵的心思也就淡了。秦永夜最是厭惡庸脂俗粉在輕車熟路地在他面前行盡挑逗能事,似是自己如饑似渴不懂擇食一般。真正的美人,應(yīng)當(dāng)放在月下燈下,半掩明月和半亮紅燭之下,細細品味。秦永夜還未開口喝退,旁邊早有一美貌少年發(fā)覺了他的細微變化,立即就將自己獻了過去。“夜主,你乏了?”少年的聲音如出谷鶯啼,婉轉(zhuǎn)動聽,他手指如蔥玉一般,攀上秦永夜衣襟。秦永夜見那少年不得自己允許就將手指搭上自己的衣,心頭不悅,但面上卻是陰沈著笑,將他手腕也握住。那少年心里一蕩,早先秦永夜說要安排歌舞,他就想著自己的受寵之期當(dāng)是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這是夜主身邊寵侍必須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