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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他可是有個……meimei?” “他是大伯父獨子,無甚多的兄弟姊妹了,倒是我家,人多興旺些?!卑琢_昇撓了撓頭。 回到家中,白羅昇同陳氏說了今日之事,陳氏笑成了一朵花,直夸贊他,“真是孺子可教,年歲長些也知道結(jié)交良友了。” “那文秉便是官家嫡子周乾,我兒你可要好好照顧他?!标愂吓R睡前又交代道。 “我知道。”白羅昇點了點頭。 *** 白羅昇果不食言,幾日后的早上,他在府門大手一揮,眾學(xué)生呼啦一串魚貫而入,擠在白家前廳的花園中,吵吵嚷嚷甚是熱鬧。 老太太抬手在炭爐上暖著,看了一眼正端坐在桌上用早膳的白沉柯問道,“隔壁站著的皆是你同窗,如何不去看看?” 白沉柯銀著一頓,細細嚼了嘴里的飯食才慢悠悠地道,“丟人。” “為何丟人?”老太太哼笑一聲,“你是清高不屑同他們?yōu)槲榱???/br> “不是?!卑壮量麓鬼?。 “那是為何?” “叔父前些年借了陛下的來看,隨手放在大書房中,我瞧著有趣,摹了一副。”他面無表情道,“后來叔父覺得還算不錯,就放在了那里沒再動過?!?/br> “……” 文秉來得較晚,先是在白羅昇那處看了一眼,他瞧著畫小聲咕噥道,“上周我才從父皇那里看了真跡,這副字模得倒像,可那上頭的墨跡分明是近年新出的松煙墨。筆鋒看著如快劍斫針,但也只虛虛做到了形似嘛,哪有原貼那般瀟灑肆意。” 他頓了頓,“嘖嘖……無趣。” 文秉悄悄退出后,抓了個小廝問了幾句,優(yōu)哉游哉逛進了百部閣。 “沉柯果然在此處?!蔽谋灶欁宰哌M前廳,走到老太太面前,拱手彎腰,頗為有禮道,“見過白老夫人?!?/br> “容老身猜一猜,小公子可是沉柯在家中曾提起過的文秉?” “哦?沉柯提起過我嗎?”文秉驚喜道。 白沉柯瞥了他一眼,眼風(fēng)寒涼。 “你怎么不去隔壁,那頭可熱鬧了?!蔽谋z毫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拿起手邊剛上的糕點就往嘴里塞。 “既然熱鬧,你怎么過來了?!卑壮量虏涣羟槊娴卮链┧?/br> “我……” 文秉剛要反駁,外頭撲進來一只粉粉蝴蝶,聲音歡快似黃鸝,“哥兒,你瞧瞧我今日剛書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br> 文秉眼神一亮,這不是前些月在路上碰到的“小郎君”嗎,果然是在白沉柯家中。 白沂檸一跑進來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被白沉柯夸獎,將旁人都屏蔽了去, 直到少年先搶了她手中的宣紙,高高舉在頭上,“字嘛,有點丑。”他頓了頓,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娘子嘛,還不錯?!?/br> 白沂檸不滿被人搶去,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是何人?” “文秉兄這是作什么?!卑壮量聰棵紛Z過白沂檸的字,把她擋在后面。 “沉柯真是小氣,我不過是看舍妹可愛夸一句罷了?!蔽谋娝质峭洗伟銊幼?,心中不悅,皇子脾氣也上來了。 “她不是我meimei?!卑壮量聻蹴逎?,面色如冰。 “好了好了,文秉用早膳了嗎?”老太太見二人中氣場不妙,似有吵起來的征兆,忙過去打斷。 “用了?!蔽谋さ赝碎_,不甘心地朝白沉柯身后看。 “你回屋去?!卑壮量卤尺^身,面對白沂檸。 “我沒事兒做了?!卑滓蕶幋瓜骂^,小手擰在一起,偷偷拿眼撇他,此人真是配的上陰晴不定這四個字。 “那也回去?!卑壮量乱稽c余地都不給她留。 白沂檸往旁邊挪了挪,老太太正和藹地拿了一碟糕讓少年吃,沒有分毫要插手她和白沉柯的事情的意思。 她咽了咽口水,早上起來就在學(xué)字,她有些餓了。 “還看?”白沉柯單手板正她的臉。 他指間的冰涼潮濕捂得白沂檸一縮,她抬頭看向眼前之人,眼中那股從心底滲透出來的陰冷強勢,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初見時。 白沂檸張了張嘴,未發(fā)一語,扭頭就離開了。 白沉柯站在門口,看著她越走越快的背影,往前邁了幾步,眉宇微動,神情懊惱,但很快,他又慢慢退了回來,恢復(fù)成堅定淡然的模樣。 到了午膳時,陳氏見文秉許久不來,親自去請。 經(jīng)了早上一事,文秉便如換了個人似的,離開白家也不曾過來同白沉柯道別,連在學(xué)堂也是不再主動搭話,二人雖是鄰座,距離卻是如隔楚河漢界。 春去秋來風(fēng)云變幻。 順德十二年,五皇子周乾,謙謹恭德,夙夜兢勤,故宣德帝俯順輿情,昭立其為本朝太子。 此間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第14章 春日里的冷雨三兩如絲,隔著枝頭的梨花輕敲亭臺上的琉璃瓦。 街市上攢動的人流中有位溫雅的少年,舉著一把油紙傘不疾不徐地在雨霧中走過,他肩上的墨發(fā)沾上了些細碎的水珠,遠遠看著毛絨絨一片。 路過他身旁之人無不驚嘆于他清絕的容貌,頻頻回望間不自覺與他隔開了一小段距離,似走在身邊都會褻瀆了他的圣潔。 “小郎君,這朵花送你?!币粋€不知打哪兒鉆出來的男童,折了一枝桃花,塞進他懷中,然后立刻扭頭紅著臉跑開了。 少年杏眸婉轉(zhuǎn),拈花輕笑,望著他的人皆呆了呆,真真是應(yīng)了這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紅”。他若是位女子,該是何等風(fēng)華…… 少年最后駐足于金明池畔的柳樹下,長身玉立,雍容閑雅。 春風(fēng)吹皺了湖面的漣漪,也擾亂了岸邊女子的芳心。 只聽“噗通”一聲,女子手中的蓮子掉進了湖中。 少年正想道一句小心,學(xué)館中走了一人出來,氣質(zhì)疏冷,巖巖若孤松之獨立,皎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身量比他高了些許,也多了幾分英氣。 “你怎么來了。”他走過去順手地接過了傘,二人并肩齊行。 “今日的雨來得突然,我見你早上忘了帶傘就幫你送了來?!彼Φ脣绍?,連懷中的桃花都不及他的姝色,哪里有半分男子的模樣。 “你為何又穿了我的衣裳?!卑壮量掳櫭疾粣偟厍浦拇虬?。 “反正哥兒都穿不上了,我穿不是正好?”白沂檸撩起襕衫的衣角,調(diào)皮地笑道,“我以后還要貼上八字胡,裝你們學(xué)堂里的先生呢。” “這花兒哪來的?”白沉柯仗著身量高,輕易地拿走了她懷中的桃花。 “是個小童子送我的?!卑滓蕶庻谄鹉_尖想要去搶回來,“還我?!?/br> 白沉柯只單單伸長了手臂舉過頭頂,就讓白沂檸夠得頗為吃力。 白沂檸看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