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側(cè)耳傾聽。

東東眼睛還是沒離開電視，說：「叫你干嗎?我自己找個地方不就行了?」天遠艱難地咽咽唾沫，這繞著彎子間話太累人了!可是還得間!

「那個，你，看見我們倆......都睡了?」天遠心虛氣短，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東東這才回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哥哥，有點莫名其妙：

「我看見你們倆擠著睡的，你那邊沒地方了我就在建哥哥那邊躺了會兒。怎么啦?」

「沒、沒事。周建就那臭毛病，睡覺一點都不老實!東翻西滾地擠得人一點地方都沒有。」天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點生氣。東東看看他，心裹有點不安。想起來他們倆早晨的表情怪怪的，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忌諱?

廚房裹，周建撇著嘴。說我睡覺不老實把自己摘得這叫一個乾凈，「真卑鄙......」

晚上，為了以防萬一，周建被轟出來睡沙發(fā)。周建咬著被子叫苦連天，可是也無可奈何。夜深了，天遠始終無法閉上眼睛。身邊的東束已經(jīng)睡熟了，均勻的呼吸在靜夜裹很清晰。天遠悄悄起身，小心地走出房間，回頭看看床上的東柬，輕手輕腳地板上了門。

外邊的沙發(fā)上，周建同樣睜著眼睛。天遠知道他沒睡，走過來蹲在他面前，額頭頂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蹭。周建了然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吻他。天遠靠在他胸前，無力地吐出一口氣。

誰也沒說話，能這樣靠一會也好。

段名奇怪的看著面前的天遠，想了想說

「天遠，這支股票逞有上跳的空間，現(xiàn)在拋了太可惜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如果......」

「不是!」天遠打斷了他的話。不是不可惜，寅在是沒有別的辦法?，F(xiàn)在能動的也只有它。

天遠緩和了口氣：「我不想等了，就是這樣。」

明白這個男孩必定有不愿意說出口的苦衷，段名不再問。

拿著手裹薄薄的一疊鈔票，天遠皺了皺眉尖。家裹的錢已經(jīng)不夠用，四個人的開銷不是鬧著玩的。這點錢又能支撐到什么時候?萬一到了山窮水盡，怎么辦?

周建手裹的書包收拾了一半，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天遠下午沒來學校，最近一段時間他缺了不少的課，心情又不好?，F(xiàn)在已經(jīng)黃昏了，自己還要趕回去做晚飯。

「哎......」周建再次嘆氣。

把書包收拾好以後甩在肩上，周建慢慢地走在走廊裹。最近心情越來越灰暗，努力地想收拾可是卻無法說服自己。天遠在強打精神支撐，面對自己面對他的家人他都要神態(tài)自若。不能疲憊，不能厭倦，不能焦慮。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強撐!可是，該怎么做才能渡過難關?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突然後背上被用力地拍了一下，周建踉跆了兩不步差點沒摔倒。沒等他回頭身邊就傳來劉小源咕咕的笑聲：「老大！你什么時候也學人家走路低著腦袋找錢包了?」周建一伸手勒住他的脖子，咬著牙：「臭小子我讀你笑!」

「天遠!」劉小源回頭叫，周建一愣趕緊回頭看，劉小源大笑著掙脫開。周建翻翻白眼，又上這小子當了!

劉小源攀著周建的肩，推著他走到天臺上。一縱身坐到欄桿上，劉小源看著周建：「怎么著，天遠他媽還沒走啊?」周建無力的貼點頭。

「她別是不走了吧?」劉小源恐懼地喊了起來。周建更加無力地點點頭。劉小源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哎呦我的螞呀!你們倆這算怎么回事啊?」

周建靠在欄桿上，悶悶地看著遠處灰紫色的天空?！杆麄兪且患胰?，當然要在一起，何況他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F(xiàn)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也不知道走到哪才算一站?！?/br>
劉小源咧咧嘴：「那你不別扭啊?」

周建郁悶地拍著欄桿：「不別扭才怪呢!整天四個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不管做什么說什么天遠都要看看我的臉色。他怕我不高興讓他的家人難堪，又怕他的家人惹我不耐煩。他夾在中間兩頭為難，我看著他整天小心翼翼的就好受嘛?何況他媽那眼神跟錐子似的，我真怕哪天她看出點什么來再拿天速開刀!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有道么一天我也就跟她攤牌，

（以下由花園錄入組霜葉錄入）

她想動天遠一指頭就試試看！」

劉小源嘬嘬牙：「老大，聽我的。這么下去遲早出事。你們還是搬回宿舍來住吧！把房子讓給他們，也省得你們難受?！?/br>
周建搖搖頭：「你不知道！東東怕他媽怕得你耗子見貓，天遠絕對不會扔下他們不管。我也想過一個人搬出來，可是我總覺得這樣做是在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他。我們剛剛開始的生話一下子又倒退回去了，我不甘心啊！」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周建轉(zhuǎn)過身：「我該回去了?！箘⑿≡措y受的要命，從打認識他的那天起就沒見過他這么垂頭喪氣過。「老大！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木驼f話?。　?/br>
周建背對著他點了點頭。

周建走進樓門，走到家門前抬手敲門。沒有動靜，周建有點奇怪。

東東最怕和mama單獨在一起的時間，最盼著他們倆回來。所以每天都會像條小狗一樣守在門邊上，只要門一敲響立刻就會打開。今天是怎么了？

周建又敲了幾下，沒有人回音。索性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人。周建奇怪的到處看了看，什么都和平時一樣，只有臥室里天遠mama的衣服行李箱都不見了，難道，她走了？

周建一時愣在那里沒回過神來。怎么會突然難開了？她能到哪去？天遠知道嗎？東東到哪去了？幾個念頭攪得周建心慌意亂，趕緊抓起電話。

第五章

火車站的候車大廳，人來人往的喧嘩沒有一點溫度。難別和重逢的激情戲碼只在電影里，普通人沒有演繹的興趣。

長椅上坐著一家三口，天遠的mama破例沒有抽煙。火車還有一段時間才開，本來應該好好的跟兒子說幾句貼心的話，但是從沒有跟兒子面對面的坐下來談話的習慣，想說的話也就說不出口。天遠的mama嘆了口氣。

「mama，你非走不可嗎？北京也一樣可以找到事情做，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更好嗎？」天遠抓住mama的手，有點焦灼的說。下午剛剛回到家就聽到mama突如其來的決定，他甚至來不及反對，mama已經(jīng)準備好了行李買好了車票。

「有什么好的？你牽著我我墜著你，誰也不得安生。」mama嘆口氣：「北京是個講身份的地方，你們兩要是有個上不得臺面的媽會被人看不起的。到了南方就不一樣，那不認人就認錢。媽在那邊也好放手干，就是從垃圾婆開始也沒什么丟人的。你媽還沒窩囊到找不到飯吃的地步。等過兩年我混得好一點也可以幫幫你們?！?/br>
天遠張張嘴說不出話，困窘的現(xiàn)狀mama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