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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的血脈或許重要,但與之相比,吞噬太陽成為妖皇的誘惑更大。樂道帶著南淵海妖王的一只手臂一起在半空中翻滾,轉(zhuǎn)身,然后落在地上,正好落在站不起的大卜官身邊。他把那只斷口尤其平滑的手臂往邊上一丟,回頭看看轉(zhuǎn)成虛影的天盤,又看看全神貫注吟唱,根本不管周圍打成什么樣的巫們,頂著南淵海妖王要剮了他的視線,跟著念了一句。“扶桑啊……”“……上升啊扶桑。”他腳邊人事不省的大卜官呢喃。樂道瞥了這個交談過幾句的卜巫一眼,頓時一愣,他這人經(jīng)驗多眼神又毒辣,一眼就看出大卜官馬上要不行了。皇帝陛下的手指顫了顫,伸手替大卜官合上不瞑目的雙眼。等他做完這件事,太陽已經(jīng)失去蹤影,天幕徹底陷入了如夜的漆黑中,妖魔們在黑暗里發(fā)出興奮不已的狂嗥,不再被日光壓制的它們愈戰(zhàn)愈勇,一頭妖狼首先突破了戰(zhàn)線,它張開喉嚨吐出腥臭的氣體,帶著一身血rou向轉(zhuǎn)成虛影的天盤撲去,妖魔們咆哮著為它加油,直到一道刀光從黑暗里閃出。妖狼的頭顱轱轆轱轆滾落在地,被狼血噴了半邊身體的樂道冷眼看著妖魔們,語氣輕柔得異常。“能把你們一網(wǎng)打盡的機會,”大安皇帝眼角看著被他斬落一臂的南淵海妖王,笑容猙獰放狠話,“可真是不常有啊?!?/br>同一時刻。陷入黑暗里的并非大雪山一處,和初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申時一刻,三陸都失去了照耀的太陽。皇都城,星臺。暫代國師職責的巫樂青桂和星臺大大小小的巫們一起跪坐在廣闊的門廳,數(shù)百只蠟燭放出光輝,照耀著這些稚嫩的面龐格外寧靜。大安立國后才成長的新一代們,低聲吟唱著和大雪山他們同僚口中一樣的話。“扶桑啊,上升啊扶桑?!?/br>“太陽啊,上升啊太陽?!?/br>中陸,蒼龍山下的小村莊。約摸七八歲的男娃娃踉踉蹌蹌跑回自己的家。“娘親!娘親!”他大叫,“天上的太陽不見啦!”“啥?”在黑燈瞎火的爐灶前準備晚飯的女人頭也不抬,“扶桑大人和你開玩笑呢,乖乖玩去啊?!?/br>青陸云屏。面對日食而驚慌不已的草原男人和女人們走出帳篷,跪在枯草地上,五體投地,向北方大拜。巫帳中的巫敲打青銅大鐘,和他們一起大聲呼喊。“那仁保佑!扶桑保佑!平安喜樂!平安喜樂!”“鐺——!”“扶桑!”“扶桑??!”“扶桑!??!”大雪山,身處旋轉(zhuǎn)天盤虛影籠罩的狹小空間,魂靈卻飄蕩在天穹上的赫連郁微微一笑,將手中那一枚長羽送到千年前的妖皇面前。他壓低聲音,又念了一次:“扶桑啊,上升啊扶桑。”這仿佛是最后的一錘定音,曾經(jīng)屬于妖皇的光羽,不,不能這樣稱呼,應該說,千年中在眾口相傳中被重復一次又一次名字的太陽金章迸發(fā)出灼目耀眼的光輝。整整一千年里,億萬生生死死的人每一句的呼喊,剛才那一刻里,驚慌失措的人們每一次祈求保佑,都帶著那個名字。僅僅呼喊名字的力量小如一滴雨水,但是億萬滴雨水匯聚在一起,能成為河流,成為大江,成為一望無際的汪洋。汪洋般的信仰狂喜地向著太陽奔去,和它水rujiao融,直到太陽的力量到達一個臨界點。但這不夠,到達臨界點不夠,赫連郁眨了眨眼。他需要的是能突破這個臨界點,將只是妖皇之骨以及千年里每一代太陽大巫投入進去,才熊熊燃燒的火球,變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變成力量的規(guī)則的一部分。這樣的太陽,再也無需扶桑樹作為標桿,亦無需獻祭,就能從大地上所有人心中信仰里汲取力量,永恒地運轉(zhuǎn)下去。為了做到這件事,赫連郁必須觸碰到太陽的核心。大巫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袖角觸碰到翻飛亂舞的火星,仿佛是一片油脂一樣迅速燃燒起來,撲面而來的熱浪無情炙烤著大巫的身軀,剝下他的衣衫,燒斷串起十萬魔骨的金絲,魔骨中封印的妖魔魂靈發(fā)出無聲的嚎叫,它們試圖逃跑的結(jié)果是連前往冥河的機會都失去了。但這些大巫仿佛都感覺不到,無論是疼痛還是酷熱,都被理智給壓制下去。又往前一步,赫連郁已經(jīng)能看到被拘禁在太陽之中,不能散去的魂靈們。其中有一個魂靈顏色最鮮艷,模樣與他相近。赫連郁向她伸出手。“歡迎我進去吧,那仁?!?/br>第53章湯姆蘇之心_(:зゝ∠)_門打開了。光明剎那傾瀉而出,如果有純粹的光世界,一定就是赫連郁眼前這模樣。白色的光在末端渲染開,變成了包攬世間萬物的七彩,鋪天蓋地占據(jù)了所有范圍,那些黑暗里閃爍的星辰在光明中依然保持著它們的醒目。總之,赫連郁一眼看過去,沒有什么不在閃著光,泛著光,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中的事物還有明亮和更明亮的差別,他可能根本找不到打開的門在哪里。一千多年億萬人的信仰之力發(fā)出浪潮般的歡呼,向著那道門涌去,它們在門和大巫之間架起橋梁。大巫踏著它們前進,他和他的影子,是這光世界中唯一的黑暗。赫連郁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和影子,他奔跑著投入了那扇門。扶桑樹下旋轉(zhuǎn)成一團虛影的天盤中,光亮就那樣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時候迸發(fā)出來。那光是這樣炙熱,是這樣純粹,它不溶于風也不溶于水,就這樣出現(xiàn)在那里,對于那些苦苦支撐戰(zhàn)線穩(wěn)定的巫和武士們來說,這光是如此溫和,帶著和人體相似的體溫將他們包圍,離去時,帶走了數(shù)個時辰拼死戰(zhàn)斗導致的疲憊,傷口。翻卷的血口愈合如新,斷肢重生好像它從沒有斷過,甚至連頭腦也霎時清明,無盡的力量從光輝中涌現(xiàn),不止一個人察覺到了反攻的機會,他們齊齊舉起武器,向著他們的敵人撲去。和他們相比,因為日食而興奮的妖魔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座山,壓得他們氣息奄奄。在這樣一群氣息奄奄的妖魔中,唯一一個反而變得光彩照人的家伙,頓時就無比顯眼了。因為有妖皇血脈,所以從來不害怕陽光的南淵海妖王在光投下來的那一瞬間變得極美,她看上去就像一朵散發(fā)開迷蒙微光的冰雪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