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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和北岸青陸被雪覆蓋的草原。撤離的商人們屁滾尿流跟著全羅秋,爬進(jìn)二龍山上的一處山洞,飛燕衛(wèi)們義不容辭落在最后,雖然沒有被水浪沖走,卻變成了十七只濕透了的燕子。在他們看不見的對岸,倒霉的胡人士兵跑都來不及跑,就被水浪推出三里地。這些水浪退回瓊水中時,赫連郁孤零零出現(xiàn)在北岸青陸的河灘上。大安的國師渾身狼狽,他的斗篷在水下時就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四肢著地陷在軟爛的河灘上,黑發(fā)黑袍濕淋淋緊貼皮膚,水滴還未從他身上滴落,就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冰。“咳、咳咳。”赫連郁翻過身,狼狽地吐出一口水。退回的水浪也掃走了河岸上的積雪,露出被積雪覆蓋的枯黃草地,雪滿坡漫步行走在枯草間,寒霜從他腳下蔓延,一路枯草變成冰屑破碎散落。之前眼見著暫歇的暴雪再一次降下,飛絮般的雪花無風(fēng)力相助,便飄飄然落在赫連郁的肩頭。“剛才那一招如果是用來對付我,我大概早就回歸冥河了吧?!毖M坡站在赫連郁跟前說,“或者對你來說,只有妖魔才是真正的生死大敵?”赫連郁還在咳嗽。雪滿坡竟然也十分有耐心地等待他順過氣,半晌赫連郁恢復(fù)呼吸,在草地上坐穩(wěn),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霜雪的人。兩人對視,赫連郁道:“我從不曾這樣覺得?!?/br>“是嗎?”雪滿坡看上去并不相信赫連郁的話,不過他沒有繼續(xù)反駁,前朝的國師彎下腰,將自己攏在寬袖中的手伸出,握住在那樣湍急的水流下,竟然沒有從赫連郁頭頂脫落的鳥顱骨長喙。霜紋頓時在鳥顱骨上蔓延,連赫連郁的黑發(fā)上都凝起一層白霜,雪滿坡正要掀開這塊鳥顱骨,眼底突然瞥見腳邊水洼上一閃而逝的刀光。燕風(fēng)出鞘是那樣的悄無聲息,一絲光線乍閃,散發(fā)著寒氣的刀刃便已經(jīng)落在了雪滿坡的后背上,如劈開一張白紙一樣,從頭到腳,沒有受到一點(diǎn)阻礙地順利劃出一個豎起的一字。樂道水鬼一樣地從瓊水里冒出來,招呼也沒打就把雪滿坡劈成兩半。做完這一切的樂道刀勢不停,燕風(fēng)尚未收起,風(fēng)從另一把鷹刀梟影的血槽里流過,發(fā)出女鬼哭嚎般的叫喊。而同時重新扶好了頭頂鳥顱骨的赫連郁站起來,不知何時手里拿起一件古怪的事物,動作間發(fā)出叮叮哐哐的響聲。所謂古怪的事物,是被金絲編織在一起,涂抹了胭脂蟲、靛草、五倍子,梔子和紫貝殼粉的骨片,它們被編織成三尺見寬的四四方方,中間是一個比赫連郁的脖子寬出一線的圓洞。四個角墜著青色骨珠和長長的鴉靑翎羽。赫連郁慢條斯理地將它沿著對角對折成三角形,然后它穿好,扣上玉花扣,順便喚來一個小小的火靈,將自己身上烤干。他做這些的時候,一刀只劈開了一個雪人的大安皇帝仿佛真如民間傳說那樣,臉上一雙眼,腦后勺的頭發(fā)下也一雙眼,他看也不看就反手一刀,刀勢癲狂,卻精準(zhǔn)無比劈向借著雪人替身逃出一命的雪滿坡的兩眼之間。被羅天萬象阻了一阻,雪滿坡后退,冰墻平地而生,攔下接踵而至的刀光。赫連郁站在原地沒動,風(fēng)靈在剛才化為風(fēng)刃斬斷龍鯉時,已經(jīng)耗盡力量,返回鳥顱骨中,不過樂道已經(jīng)給他帶來補(bǔ)給————就是剛才那個像是披肩,或是過于寬松的外袍的東西。赫連郁的敵人們,敬畏地稱呼它為十萬魔骨。百年的亂世不知道滋生了多少噬人血rou的妖魔,他們一個個被戰(zhàn)亂和死亡養(yǎng)得豐滿肥厚,幾乎能超過過去任何一個時代的強(qiáng)大??上В谒麄冋嬲纬梢还闪α恐?,某個無畏的妖魔惹惱了那時只是個普通黑巫的大安國師。結(jié)局是所有在亂世里享有不小名氣的妖魔都被赫連郁以及樂道找出來,一個一個掐死。它們的尸骨大概能堆成一個蒼龍山脈,其中最具有力量的部分被挑選出來,封印妖魔的魂靈。它們是赫連郁最有力的武器,這幾年被皇帝陛下——在沒有征得赫連郁同意的情況下——保管了,不過現(xiàn)在,它們回到了它們主人的手中。這是將赫連郁引入包圍的謀劃者,最不希望看到的變故。面對火焰,雷霆,狂風(fēng),看不見的刀光劍影,雪滿坡狼狽地停在了一顆枯樹落滿雪的枝椏上。“你二人之默契真是渾然天成,”他格外感興趣地說,“到底如何能做到?要像你們這樣相愛才成?”第15章老夫老夫的幾種模式尷尬靜默了片刻。樂道:“哈啊,你也這么覺得嗎?朕和朕的大巫,感情之好真是天下皆知啊……”赫連郁:“陛下……”樂道:“說起來朕有些事想和大巫你說,剛才氣氛太緊張……”赫連郁:“樂道……”樂道:“其實朕原本是打算從前線回來時說,沒想到你……”赫連郁:“……朝中政事現(xiàn)在是誰管的?”“太宰羅齋和其他六卿……吧?”樂道下意識回答。黑袍大巫把自己的手指揉捏得咔嚓咔嚓響,“樂道!”“這得怪你??!”皇帝陛下連忙倒打一耙,“如果不是你朕怎么會把政務(wù)拋下呢?多大年紀(jì)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星臺里幾位巫卿見到朕的時候膽都快嚇破了?!?/br>赫連郁:“你對我的臣下做了什么?”“朕能做什么?嚇到他們的明明是你……”“閉嘴!”一邊圍觀的雪滿坡:“……”大安的皇帝和國師吵起來從來不分時間地點(diǎn),兩人感情在民間傳言里竟然是好得如膠似漆不分你我,而不是相互仇視恨不得殺了對方,簡直是一大怪事。雪滿坡?lián)u搖頭道:“夫妻也不過如此吧?!?/br>樂道:“還不是……”赫連郁:“根本不是。”“是嗎?師弟看樣子,一點(diǎn)也不相信那個預(yù)言?”雪滿坡說。樂道奇怪地發(fā)現(xiàn),赫連郁的臉色突然陰沉下去。“我原本也不怎么信,不過見到皇帝陛下出現(xiàn)在這里,我突然覺得如果有一件事流傳甚廣,必定是有一定道理的,”雪滿坡認(rèn)真對赫連郁道,“或許師弟需要過來人給你一點(diǎn)建議?這種事得早挑明好啊,不然——”雪滿坡話未說完,感覺到赫連郁不悅的樂道一步躍出,白袍的大巫只感覺到赤紅梟影一閃,他立足的樹枝就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