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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他輕抿著嘴角笑,尾音微揚:“同學(xué),你這種心理和行為,很危險啊?!?/br> 嘖,說是來我家?guī)臀已a習,沒想到你卻想著把視頻拿回去,還盯著我的床看了老半天,想做什么,嗯? 既然還沒得手就被發(fā)現(xiàn),這條路也走不通了,遲蕓帆面上并沒有被當場抓包的慌亂和尷尬,輕描淡寫地反問:“所以呢?” “你未經(jīng)我的同意就拍下視頻,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quán),事實既成,而我出現(xiàn)在這兒,就算真有什么動機,那也是犯罪未遂。” 所以,你能拿我怎么樣? 許遠航在燈下挑眉看她,說好的安靜乖巧?那是別人沒看過她這副樣子,伶牙俐齒的,簡直新奇又有趣,他點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 遲蕓帆:“……” 但凡他反駁一個字,她都有把握駁回去,誰知他總是不按牌理出牌,輕飄飄就把話題聊斷了。 遲蕓帆轉(zhuǎn)身準備出去,腳卻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哐當一聲,她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啤酒瓶,還插著兩朵粉色月季,瓶子倒了,里面的水流了出來,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桌布上的那塊濕潤,原本擺在那上面的應(yīng)該就是這月季花了。 又看看眼前的少年,一副氣定神閑的神情,目光卻微微閃爍著,遲蕓帆又注意到他身上穿的白T是新的,上面還有整齊的折痕,她幾乎能想象在自己來之前,這間屋子里發(fā)生過什么。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涌上心頭,仿佛三月的暖風吹過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有個清晰的聲音告訴她—— 那個視頻,拿不拿回來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所謂了。 遲蕓帆彎腰把啤酒瓶和月季花撿起來,重新插好,放回桌上,正好就放在它們一開始放的地方。 許遠航強行解釋:“花是我朋友弄的。” 遲蕓帆沒有拆穿他,“嗯”了一聲:“我該回去了。” 這么快? 許遠航看看時間,十點出頭,對他來說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不過想到她可能還要回去復(fù)習明天的考試,他點點頭,送她出門。 遲蕓帆還是翻墻過去的,等她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許遠航才反應(yīng)過來,低罵一句,cao啊,居然忘記問她下次補習是什么時候了。 遲蕓帆把時間掐得很準,兩個傭人還在客廳看電視,她直接從別墅后院回到房間,進浴室洗漱好后,就關(guān)燈睡覺了。 一夜好眠。 次日,她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狀態(tài),輕輕松松完成了文綜和英語的考試。 老師們的改卷速度很快,考完的第二天,所有科目的成績就出來了,甚至連全級排名都有了,遲蕓帆當仁不讓地以讓人仰望的高分拿下文科年級第一名,尤其是她寫的滿分作文,更是連夜印刷出來,全級同學(xué)人手一份。 由于二模難度較小,絕大部分同學(xué)考得都很不錯,更是從中得到鼓舞,信心倍增,幾乎處處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但歡喜是他們的,大壯除了一百八十斤的悲傷,什么都沒有,他看看遲蕓帆的滿分作文,又看看自己寫得滿滿一張紙卻只得了5分的作文,鋼鐵心碎了滿地。 當天晚上,他連燒烤檔也沒心思擺了,抱了一箱啤酒,拖著小白來許遠航家買醉。 “我第一次那么認真寫作文,還寫那么長,”大壯通紅著眼,邊說邊打酒嗝,“就給我5分!”他比了比手掌,“5分??!我可去他大爺四舅奶奶的!浪費老子的真情實感!” 小白想說,壯哥,你寫離題了啊。偏十萬八千里去了,老師想給你分也沒法給??沙蛑髩驯瘋^的樣子,他就把話和著一口苦澀的啤酒吞下去了。 我的理想。 小白也被這個命題勾起了傷心事,其實他的理想是當一名歌手來著,自己私底下也寫了不少的歌,可家里條件不好,學(xué)音樂太費錢,他爸媽就讓他去學(xué)體育了,既不花錢,還能鍛煉身體,一舉兩得。 “小白,”大壯摟住他肩膀,哭得稀里嘩啦的,“我好難受啊?!?/br> 小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哄孩子似的拍拍大壯肩膀:“壯哥,沒關(guān)系的,只是一篇作文而已。” “你什么都不懂。” “是啊。”小白小小聲地說,“我什么都不懂。” 他偷偷摘掉眼鏡,擦了擦眼角。 許遠航?jīng)]說什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仰頭,喝掉大半瓶的啤酒。 今晚的夜是那么深,連燈光都照不亮。 “遠哥,”大壯又出聲問,“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啊,”許遠航望著濃稠的夜色,仿佛看到了很遠的地方,腦中漸漸有個清麗身影出現(xiàn),他的眼底越發(fā)幽深,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br> 大壯大笑著評價:“俗!” 小白也笑了笑,滿臉通紅,他有些醉了。 大壯醉得更厲害,說話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欸遠哥,你這反了吧,按你這張臉,不應(yīng)該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嗎?” 小白提醒道:“那這樣就是吃軟飯了呀?!?/br> “吃軟飯怎么了?”大壯理直氣壯地反駁,“軟飯就不是飯了?不管軟飯硬飯,能填飽肚子的就是好飯!再說了,我倒是想吃軟飯呢,可我他媽能吃上嗎我?” 小白摸摸后腦勺,傻傻地笑了:“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哦?!?/br> 大壯哈哈大笑著去揉他的臉:“小白你這傻白甜。” 笑聲落了一地,被風卷著吹跑。 只剩下了迷茫的哽咽聲,還有那執(zhí)著的一遍遍的追問:“遠哥,你說,成績不好的人,真的就不配有理想嗎?” 許遠航有沒有回答?回答了什么?大壯不知道,他在這個春風沉醉的晚上哭著哭著就醉死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大壯什么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哭過,不記得笑過,更不記得自己將那張寫有理想的紙撕了個稀巴爛,還狠狠地吐了幾口口水……他能感受到的只有頭痛欲裂,還有,因為既酗酒又逃課,丁女士拿著雞毛撣子從街頭追到了街尾,他在清晨的涼風里,向著那新一輪的太陽的方向,頭也不回地奔跑著。 *** 接下來的兩天,三中熱鬧地舉辦著春季運動會,不過高三學(xué)生是不參與的,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