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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就能到?!?/br> 十分鐘后,一輛黑色車子緩緩?fù)T诼愤叄瑑扇松狭塑?,并排坐在后座,司機是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邊發(fā)動車子邊說:“這個單子在平臺飄了好久都沒人接,我還以為……” 許遠航接道:“以為我們是鬼?” 司機嘿嘿笑了:“這不地點敏感嘛。” 他的目光從后視鏡劃過,心里琢磨著,一男一女,年紀不大,長相都很出眾,應(yīng)該是男女朋友,看起來還挺登對。他好奇問道:“你們這么晚跑來這做什么呢?” 位置寬敞,許遠航慵懶地調(diào)整了坐姿,長腿隨意展開:“約會?!?/br> 不出意外,話音剛落就收到旁邊射過來的一記眼刀。 他渾不在意,照單全收。 司機是過來人,雖然驚訝他們居然會跑到這荒山野嶺來約會,但他也有過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這么一想就能理解了。前方路況良好,他回過頭,給了許遠航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車子一路平穩(wěn)地從茫茫夜色穿入繁華的燈火中。 許遠航和遲蕓帆在南巷口下了車,司機和他們道別后,腳踩油門開著車絕塵而去,他們沿著來時的小巷走回去,路過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一網(wǎng)情深”網(wǎng)吧,回到了許遠航的小院子。 今晚發(fā)生在這個院子里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見遲蕓帆眸光沉沉地盯著那面墻,怕是勾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憶,許遠航走過去,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明天我要早訓(xùn),幫我?guī)Х菰绮桶??!?/br> 她似乎已經(jīng)暫時接受了被他予取予求的現(xiàn)實,連聲音都沒有一絲起伏:“……你要吃什么?” “隨便吧。” 遲蕓帆換了個問法:“那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忌口的啊。 許遠航對吃的基本不挑,但數(shù)次交手的經(jīng)驗告訴他,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靜水流深,越是平靜越不尋常,他清了清喉嚨,沉吟道:“我不吃蔥,不吃雞蛋,還有生菜、西紅柿也不吃?!?/br> 遲蕓帆一一記下,連再見都沒有和他說,抬腳踏上歪脖子樹,身影靈敏地一躍,轉(zhuǎn)瞬間就到墻的另一邊去了。 許遠航依然待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和他猜測的一樣,墻后那棟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亮了燈,他收回視線,揉著微酸的脖子,轉(zhuǎn)身走進屋里。 洗了個澡,卻洗出滿身燥熱。 深夜靜謐,躁動,難耐,不安分地蘇醒,他靠在墻壁上,微弓著背,地面上、水光里的影子顫動不已。 屋外春色nongnong,卻壓不住一聲比一聲更急促的低喘。 許久許久后,許遠航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水珠從他脖頸滑落胸口、背脊,沒入更深處,他從小窗里看到那個房間的燈還亮著,微微挑眉,這么晚了還不睡?他拿出手機拍了張她房間的照片,給她發(fā)了過去。 手機震動的時候,洗漱好的遲蕓帆已經(jīng)躺在床上,她拿起來看一眼,又關(guān)掉,沒有回復(fù),手機開了飛行模式,放回桌上,她又在床頭按了一下,燈就關(guān)了,滿室墜入黑暗中。 累了一天,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又做了一個和許遠航有關(guān)的夢。 還是在星空下的那片海灘,只不過他不是躺在她身側(cè),而是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他緩緩地低下頭想親她,她揚起了手,這次卻不是甩他耳光,而是輕撫上他的臉,然后又笑著,主動湊上去親他…… 夢境在這里截然而止。 遲蕓帆冷汗涔涔地醒來,窗外天色大明,她看了手表,比平時遲了十五分鐘,下床進浴室梳洗,她怔怔地望著鏡子里那個面紅耳赤,眼神嫵媚的人,覺得陌生極了。 夢都是反的。 來到學(xué)校也遲了,遲蕓帆路過飯?zhí)貌畔肫鹨o許遠航買早餐,從進去到出來,花了不到三分鐘,她就把早餐買好了。 許遠航正在體育場上練短跑,看到她出現(xiàn),逆著晨光跑過來,額頭上沾著一層薄汗,短發(fā)被打濕些許,襯得黑眸更為深邃,到底年輕,身體底子好,哪怕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精神奕奕的。 他從她手里接過袋子,早餐買得還挺多,他打開一看,抬頭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緩緩笑道:“怎么這么客氣?” 雞蛋蔥花餅,茶葉蛋,夾著生菜和西紅柿的三明治……買的全是他昨晚說不喜歡吃的。 遲蕓帆睡得晚,又做了一場“噩夢”,有些發(fā)困,她背過身去掩口打了個呵欠,清眸里浮現(xiàn)一層水光,一大早困擾她的莫名失落心情,在看到他拿到早餐的反應(yīng)后,勉強好了一些。 許遠航看著她眼底的淡青色,本來不明顯的,但因為她皮膚白凈,看起來格外清晰,他還沒來得及問“你昨晚沒睡好”,遲蕓帆就轉(zhuǎn)身走了。 她前腳剛走,溜去上廁所的大壯后腳就回來了,他看到許遠航手里提了個袋子,伸長腦袋瞧了瞧里面的東西,他嗓門一向大,更別說此時情緒激動了:“哇,遠哥,這是哪個暗戀你的女生送的早餐?” “臥槽,她把你喜好摸得夠清楚啊,買的全是你愛吃的!” 許遠航注意到走在木棉樹下的那道纖細身影頓了一下后,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他彎起食指抵了抵額頭,低聲失笑。 興奮過后,大壯覺得挺奇怪,不是從來不收女生送的東西嗎?難道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管他呢,有得吃就行。 說到吃的,大壯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遠哥,那只兔子逮到了嗎?” 許遠航心不在焉地問:“什么兔子?” 大壯聲若洪鐘:“你昨晚不是說守株待兔嗎?到底逮到?jīng)]?” 只見那行走的身影又是一頓,許遠航再次笑出聲,一語雙關(guān):“逮到了。” “哇那敢情好!”大壯提議道,“要不今晚我們把它烤了吃吧?!?/br> 紅燒也行,香噴噴,滋滋冒油,他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誰知他遠哥突然變了臉色,還冷冷地瞪過來:“吃什么吃?整天就知道吃,你怎么不把自己吃了?” 大壯:“……”您老人家不是也挺愛吃,還吃得挺香嘛? 既然兔rou不給吃,那早餐總行吧? 他往袋子里掏了一盒甜牛奶出來,眼冒精光,別看小小一盒,這可是國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