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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還有他的數(shù)學老師,就是喜歡你那個?!?/br> 老太太臉上一紅,看著她笑罵:“去,還沒完了,怎么樣,那數(shù)學老師是不是比你照片上這個標志,你兩聊什么了?” 沈妤雙眉皺起,顯得有些委屈:“沒聊。他說我年紀大,大多數(shù)男人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姨,你怎么這樣好奇他。” 老太太聽見這話立即捂住了嘴,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一捶胳膊表示憤慨:“什么?他竟然這么說?嘖,要不得,虧陸家還說這個兒子挺有出息,臭脾氣,晦氣!” 陸行州不知自己一句話的功夫便得罪了兩位女同志。 他低頭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他想起沈妤剛才憤然離開的背影,低頭看向試卷,想起她挺小一個手掌拍在上面意難平的模樣,心里其實覺得有些滑稽。 這滑稽當然與嘲笑無關,平心而論,更像是一種久違隱秘的曖昧感。 人類對于異性情/欲的感知大多出現(xiàn)在青春期之后。 在這個時期,兩性第二性特征發(fā)育趨于明顯,女人開始擁有豐滿的胸,纖細的腰,以及男人們愛慕的目光,而男人,也開始意識到女性的柔美,并因此滋生出各種不同的心理。 陸行州學生時期心無雜念,即便身邊女同學對他表現(xiàn)得少女情深,但真正讓他意識到女人的身體與自己不同的,卻是在零五年那年棗村的夏天。 零五年陸行州十九歲,正是即將離開中國的時候。 他那時開車與李文瀚前往棗村,為臨走前能去母親墳上看上一眼。 林家的老屋破舊不堪,已經(jīng)住不得人了。 兩人于是只能在村頭老書記家里歇下,李文瀚入鄉(xiāng)隨俗,躺在床上很快便與屋外的老黃狗渾然一體,鼾聲四起,睡得香甜。 陸行州一路勞累,回到母親故鄉(xiāng),晚上卻越發(fā)精神起來。 他心中不平靜,只能披著月色出去。 農(nóng)村里的山路沒有燈,世界是黑的,唯有心里的一盞燈亮著,透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寡靜,撲鼻而來的草香帶點兒濕氣,蛙聲伴蟬鳴,順著溪水叮鈴作響。 陸行州一路走一路默念公式與數(shù)字,心神慢慢平靜下來。 他一路走了許久,等數(shù)透了天上的星星,終于尋見不遠處人家的一點光亮。 陸行州走過去,聽見不遠處木棚里女孩兒輕聲哼唱的小調(diào),他沒有多想,跨步向前,透過那木屋的縫隙,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瞧見了里面水流下光裸的姑娘。 陸行州倉皇后退,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慌張表情。 農(nóng)村里的人家講究一向不多,屋外大多搭一個方方正正的小木棚子,到了夏天,便引一些自家井里的水進來,可以沖澡,既涼爽也節(jié)省方便。 書記家后頭也有這么一個小棚,陸行州不如李文瀚心寬,沒有進去過。 此時,陸行州原路折回,李文瀚依然還在床上熟睡著。 陸行州低頭去看床上那具攤開的身體,目光從他平坦的胸口到雙腿中間一畝三分地。 他想起另一具截然不同的鮮活的身體,那姑娘其實還沒有過分成熟,十五六的年紀,胸部還微微含著,只是她的脖子細長,抬頭迎向花灑里落下的水,透明的液體流順著她的皮膚往下淌,融著燈光下的一點亮色,直白而單純的曖昧著。 這是陸行州第一次意識到,女人的身體也是美的,那種柔軟夾雜著透亮的白,像空氣,一點點滲透進你的身體里。 李文瀚其實幾年前就曾與陸行州談論過女人的話題,在他自己第一次遺精之后。 那時兩人的老友趙源也在。 趙源脫下身上的校服,看向李文瀚,眼中有些不忍。 他覺得李文瀚襠下漏風,臉上冒痘,心性不如陸行州堅定,總有一天會憋出精神病。 趙源長相其實不輸陸行州,但他不好文藝。 他爸早年浪蕩,陸陸續(xù)續(xù)給他找過五個媽,沒想人到中年一舉成為情種,為了兄弟的女人輸去大半家產(chǎn)。 趙源有樣學樣,從懂事起便睡不同的女人,逢人便笑說及時行樂,只可惜命中犯劫,大學畢業(yè)因為一個大自己六歲的女人進了監(jiān)獄。 李文瀚看不見多年后趙源的模樣,他此刻聽見兩句揶揄,臉上顯然很是憤憤不平,兩眼一瞪,拍案而起:“胡說,我這是潔身自好?!?/br> 趙源點頭表示同意,看著他問:“理解理解,李叔叔搞文學,你作為他的兒子當然也得追求精神層面的東西,我斗膽猜測,你喜歡胸脯大的,這樣摸上去最舒服,對不對。” 李文瀚臉上一紅,是被羞的,咂嘴表示:“去你媽的,陸萌的胸就那么丁點兒大,還不讓我摸。” 陸行州從手中的習題里抬起頭來,他看著他們,皺眉問,你們?yōu)槭裁聪胍ッ说男馗?/br> 李文瀚沒有回答,他覺得陸行州從小便是個有毛病的。 他站起來輕咳一聲,轉(zhuǎn)身拿出他爸手下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碟片,臉上神情嚴肅,毫無yin邪之氣,只有眼神閃爍,迸發(fā)著男人稚嫩與純情的獸性。 陸行州臉色平靜,看完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只是那反應有便是有了,不需要找個地方發(fā)泄出去。 李文瀚卻是急不可耐,起身想要往洗手間走,陸行州見狀連忙抓住他的手,看著他,神情疑惑地問:“為什么外國女人的胸脯那么像二次函數(shù),常數(shù)項還總是在變?!?/br> 李文瀚張嘴結舌,他沒法兒在這時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他想要喊救命。 陸行州最終還是在村頭老書記家里睡下,第二天一覺醒來,心中有些難言的愧疚。 李文瀚已經(jīng)與書記的兒子去村里各處尋酒吃,陸行州吃過早飯,思量半晌,終于啟程,再次去到昨天那戶人家里。 有些讓人意外的是,昨夜里漫漫的長路在白天走來其實不過二十幾分鐘的腳程。 那院的木門敞開著,里頭只有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在做著針線的活兒。 陽光正好,不帶夏天的燥熱,照得老人面目也寧靜。 陸行州坐過去,開口問好。 老人家耳朵有些背,眼睛也不太明亮,聽了幾遍陸行州的問話仍然摸不清頭腦,好一會,等陸行州嘆氣,她才終于恍然,大嘆道:“啊,你是rou聯(lián)廠的小尤,你又來看我啦。” 從外表來看,陸行州其實不具備rou聯(lián)廠員工的氣質(zhì)。 但老人家早些時候去過鎮(zhèn)里,她在rou聯(lián)廠認識了一個頂頂帥氣的小伙,他說她是鎮(zhèn)上最漂亮的姑娘。 在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