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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大吵大鬧,見人就打,見物就摔,她吵吵嚷嚷,數(shù)次想突破沈之音的東院,沈之音被保護在人群之后,江奉儀卻仿佛不管不顧,衣衫不整拿著瓷瓶就向沈之音砸來,小康子奮勇的擋住了江奉儀,也沒顧上尊卑,層層壓住了江奉儀。 沈之音目光閃爍,讓小康子和小凌子將江奉儀捆在了東院正堂,吩咐宮人去請?zhí)t(yī),她柔柔說道:“我瞧著奉儀是撞了邪,犯了癔癥,還是請?zhí)t(yī)看一看。” 彩枝猶豫的想要說些什么,就被白術(shù)機靈的拉了下去,正堂就只剩沈之音和江奉儀。 江奉儀彷徨的看了她一眼,神經(jīng)質(zhì)的勾起難看的笑容,嘶啞著喉嚨:“有人想殺我滅口!” 連環(huán)計(2) 沈之音眼神直直的射向她,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你知道是誰!” 江奉儀張了張嘴,勾了勾嘴角,卻難掩其中的苦澀,她不答反問:“我姨娘和六弟真的沒事?” 沈之音到了此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癥結(jié)所在,江奉儀竟然以為她的姨娘和胞弟已經(jīng)慘遭毒手:“據(jù)我的消息,你的姨娘和胞弟并未出事,甚至,左相府并未苛待。” 江奉儀猛的閉上眼睛,十指狠狠的摳向地板,指甲翻蓋,鮮血淋漓,卻毫不在意,她面若死灰:“你得寵的時候,jiejie抬舉阮良媛與你爭寵,我不忿,跑去質(zhì)問jiejie,jiejie讓我假意因為這件事與她鬧翻,讓我去向太子妃投誠,jiejie說,太子妃為人多疑,就算她心存疑慮,但是一定會暫時將我留下,來觀察jiejie的動向,jiejie就讓我將這香膏趁機推薦給太子妃,為了安全起見,也讓與太子妃有仇的徐承徽做了手腳,就是太子妃的繡鞋?!?/br> “我本也是這么做的,但是,某一日,彩枝來告訴我,說我姨娘和胞弟性命垂危,相府還想向我隱瞞,彩枝還說,jiejie之所以讓我向太子妃投誠,也是為了打壓我,順便好做替罪羊” 沈之音淡淡的問道:“你信了?” 江奉儀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雙膝里,她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她早已沒了活路:“我怎會不信,彩枝是姨娘親自給我挑的丫鬟,從小到大都是她陪著我,我怎么會懷疑她的話更何況,jiejie在府里,又何曾對我姨娘不是呼來喝去!我慌不擇路,向太子妃投了誠,我本以為,太子妃和你是串通好的,能保下她的孩子,但是沒想到,除了jiejie,太子妃也小產(chǎn)了,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藥方呢?藥方又是怎么一回事?!鄙蛑粑⑽⑾蛑顑x探出了身子,她感覺她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藥方是太子妃給我的,上面的藥材我并不知道有什么用?!?/br> 沈之音聽完,腦子仿佛轟的一樣被擊中了!如果這藥方根本不是江良娣的,而是太子妃的呢?如果胎兒先天不良的不是江良娣,而是太子妃呢?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狠心的母親,用一個可能先天有疾的嬰孩,換掉了另一個可能健康活潑的胎兒?還完美的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嫌疑,畢竟,布這個局的是江良娣,所有的一切也留有的是江良娣的痕跡,而太子妃不過是加了把料,她親手打掉了自己胎兒是為了讓江良娣徹底無路可走,讓左相府也無可奈何! 她瞳孔微顫的盯著江奉儀:“江良娣摔倒是你做的手腳?” 江奉儀默然的點了點頭。沈之音猛的靠向身后的椅背,胸口起起伏伏,這一下,太子妃最后的嫌疑也沒有了,從始至終,她就完美的不露一絲痕跡,難道太子也是因為如此就此收手,迅速結(jié)案,沒有再查,要是牽扯出來,江氏一族全軍覆滅,左相,怕是不會滿意的吧 沈之音喃喃自語:“這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狠心的母親太狠了!太狠了”再聯(lián)想到徐承徽提過的院子,她還奇怪,為什么她的院子半點問題都沒有,現(xiàn)在全明白了。 太子妃用自己的孩子換了江良娣的孩子還不算,還借此逼得太子必須懲處敢傷害嫡皇孫的兇手,她料定太子在需要左相扶持的情況下不會將江氏一族斬盡殺絕,那么太子肯定會對江良娣殺雞儆猴,留下一個敢殘害親姐,敢對太子的兒女下手的江奉儀對太子妃來講更加合適,一個被太子厭惡的奉儀,大概跟呆在冷宮并無差別,甚至有了殘害親姐的把柄,制造一個江奉儀佯裝自盡的場景,對太子妃來講并不難,甚至還能借此向左相攻擊,姐妹自相殘殺,可不就是左相家風(fēng)不嚴,還能給祖父一個遙遠的助攻。 至于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昭訓(xùn),還姓沈,可不就是最好的代孕工具? 就算左相府再次起了將人送進東宮的念頭,至少也要到兩年之后的選秀,這是太子妃有權(quán)利決定的事情,而這兩年,足夠她沈之音懷孕生子了,要不是云嬤嬤念她年紀小,顧及她懷孕生子艱難,在每日的香膏里加了少量的避孕成分,想要等她再大一些再懷孕,只怕到現(xiàn)在,她也已經(jīng)有喜了,而太子妃正好可以坐享其成,加上太子妃控制后院的手段,這個肯定是長子,如果太子妃以后再有身孕,長子嫡子皆在她手中,她還有什么可以顧慮的! 沈之音敢篤定,要是真走到這一步,太子也不會反對的,因為,當(dāng)今的太子并沒有兒子,一個教養(yǎng)在太子妃身邊的長子,足夠交差了 太子妃這縝密的心思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她算盡了一切可能,只不過利用一個小小的彩枝,就讓江良娣一敗涂地,到了現(xiàn)在,這東宮可以說太子妃已經(jīng)一手遮天了 秋風(fēng)瑟瑟,卷起窗邊的輕紗,倒映出一片明明滅滅的影像,沈之音覺得有些寒冷,不止是身體,還有她的心,她不由得猶疑起來,這樣的太子妃,她該如何勝過,她又該如何尋找到機會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接過了隨風(fēng)飄進來的梅花花瓣,嗅了嗅,聲音低的仿佛未曾說話:“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江奉儀的眼睛刷的亮了起來,她直勾勾的看著沈之音的背影。只聽到沈之音淡淡的一句:“彩枝,你自己處理。” 遠遠聽見一陣腳步聲,沈之音向江奉儀使了個顏色,江奉儀配合的掙扎吵鬧起來,太醫(yī)蕭古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蕭古正是上回給沈之音診脈的太醫(yī)。 “微臣蕭古見過昭訓(xùn),見過奉儀。”沈之音柔柔的喊了聲起,一股后怕的樣子:“蕭太醫(yī),您快給奉儀瞧瞧,這怕不是得了癔癥吧?!?/br> 蕭古愣了愣,將手按上江奉儀的手腕,沈之音卻自顧自的在一旁不停說著:“這癔癥又該如何是好,聽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