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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幽深黑亮的瞳孔,專注看著你時,充滿了魔力。 她心跳微微加速,說不上是害怕還是悸動,不敢多看,倉促收回目光,心神全亂了。 徐朝陽是他的初戀,燦爛明媚如春陽,是她的理想型。 而霍昭譽是感動生愛、知劇情生懼,雖心甘情愿,但到底少了幾分愛情的悸動。 “鳶鳶?” 他在樓下喊她,聲音很低,只能從唇形辨別。 程鳶心中煩躁,還有些難受。這種難受多源于自責和自厭,她討厭自己竟然會為徐朝陽亂了心。明明是早忘記的人,一眼見之,竟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暗暗呼一口氣。 她收斂心神,去敲馮雅的臥房門:“媽,是我?!?/br> 開門的是霍振年。 程鳶心一緊,忙躬身:“爸,我來看看媽。” 霍振年點頭,讓開一步,微嘆:“嗯。去勸勸她?!?/br> 你都勸不好,誰能勸好? 程鳶心里想著,面上恭敬應了。她走進去,看到馮雅坐在床上喝紅酒。她中午飯局上喝了不少,這時又在喝,像是醉了,眼圈微紅,艷麗又柔弱。這樣的美人兒,霍振年是瞎了嗎? 馮雅醉眼看到兒媳,勉強擠出笑來:“鳶鳶,你來了?有什么事嗎?” “嗯。媽,昭譽在收拾行李,說是去蜜月,要我來喊你?!?/br> “我……護照不見了?!?/br> 這個事程鳶知道,九成是霍振年藏去了。 她也不拆穿,只道:“出不了國,那就國內玩。實話說,云南、西藏都不錯,還能支持下國內經濟。” “倒是這個理?!?/br> 馮雅眸里漾著笑,卻是沒有動身收拾東西的意思。她起初確實想出去散散心,但現在真沒心情。徐朝陽都住進來了,她要是走了,霍振年不知道要被他怎么忽悠呢。所以,她不能走。徐朝陽不會無緣無故進霍家,多半是貪圖集團繼承權,她必須做些什么。多年來,她甚少參與集團事務,現在也該使用下權利了。 想著,她笑說:“你們新婚蜜月,我跟著像什么話?之前說去,也就嘴上說說。好孩子,你們的心意媽都懂,安心去玩吧?!?/br> 程鳶有想到她會拒絕,猜測道:“不放心家里嗎?” “也不是。想到點事,一時走不開?!?/br> 這個理由似是而非,卻又讓人無話可說。 程鳶又問一遍:“真不去嗎?要不再考慮下?” “不用了。” “好吧?!?/br> 如此,程鳶只能失敗而回。 只出門時,又遇到了霍振年。 他穿著黑色的西服,身材還沒走形,高大健壯的魁梧樣子,一張臉保養(yǎng)的很好,眉宇剛正,鼻梁很高,難的是皮膚很白,不見細紋,現身驗證了那句男人四十一枝花。 也怪不得馮雅喜歡他。 丈夫那么優(yōu)秀,不動心太難了。 想到霍昭譽若干年后興許也是這樣,不見老態(tài),越見風度,真真有壓力。 那保養(yǎng)護膚什么的似乎真該搞起來。 走神間,霍振年咳嗽了兩聲:“咳咳——” 程鳶收回思緒,恭敬地喊了一聲:“爸——” “嗯?!?/br> 霍振年瞥她一眼,面色嚴肅,低聲問:“你媽如何了?” 心情不好,連出外旅行都沒心情。 程鳶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是什么也沒說。她在沉默中覷著霍振年的神色,男人板著臉,竭力偽裝平靜,但眼里的在意還是流露了出來。興許他對馮雅也是有感情的,只不過掩蓋在那冰冷的外表下。 “我跟昭譽準備出去旅行,本想讓媽一起去的,但媽舍不得家里?!?/br> 她想著緩和他們的關系,斟酌著言語:“我覺得媽是舍不得爸。這幾天她雖然總跟您鬧別扭,但心里也不好受。借酒消愁愁更愁,爸也勸著點?!?/br> 按理說,這些話霍昭譽來說更合適。 但想也知道,他不會有這個閑心。 程鳶不想他們父子感情生隔閡,又多說一句:“昭譽挺關心媽的,可能關心則亂,失了點分寸?!?/br> 這是在為先前不給臉的事找借口。 霍振年沒太計較這事,但她提了,臉色也是不好的:“他現在翅膀硬了,狂的不成樣子?!?/br> 程鳶:“……” 她并不覺得霍昭譽是狂,而是有點嫉惡如仇。 即便這個作“惡”的人是他的父親。 可這些自然不能顯露,只尷尬笑笑,小聲說:“年少輕狂,我回頭勸勸他?!?/br> 霍振年沒再說什么,揮揮手讓她回去了。 程鳶微微躬身告退,往樓上臥室走的時候瞥了眼樓下。 客廳里沒人。 徐朝陽不在了。 她皺了下眉,也沒想多想,推門進了臥室。 里面沒人,霍昭譽不在。 行李箱收拾的亂七八糟,顯然,他離開的比較匆忙。 去哪里了? 霍昭譽沒去哪里,不過是收拾行李時心情不爽,準備找徐朝陽的晦氣。他氣勢洶洶下了樓,二話不說,推著他去了一樓拐角處的雜物間。里面光線很暗,堆滿了雜物,許是就不打掃,隱約可見灰塵和蛛網。 霍昭譽將他推進去,忍住一腳踹翻他輪椅的沖動,喝問道:“說吧,來霍家的目的是什么?!?/br> “你猜?!?/br> 徐朝陽坐在輪椅上,面色冷淡,抬頭說話時眼神透著點不屑和挑釁:“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我的目的?!?/br> “閉嘴!” 霍昭譽被他刺激得拳頭握的咯吱響:“你也配!” 他就知道,這男人是為了程鳶! 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覬覦,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徐朝陽不介意給他更深的恥辱:“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這么忌憚我,看來鳶鳶也沒那么喜歡你。” 他一針見血,踩準了他的痛點。 霍昭譽不夠自信。 在這場愛情和婚姻里,一直是他在主動,程鳶就像是被他追累的兔子,最后妥協(xié)著停下腳步,被他擁進了懷里。她不愛他,喜歡或許有些,但不到愛。最直接的表現在夫妻生活上,她對他提不起熱情。 沒有比這更傷人的了。 而在這時候徐朝陽出現了。 兩人再遇時,她的冷淡、疏離,現在想來也多了幾分刻意。 為什么要刻意? 只能是心里有鬼,怕他看出端倪。 妒忌又在啃食他的理智。 霍昭譽攥緊了拳頭,出聲警告:“不要?;ㄕ校∷俏业牡拙€!” “她也是我的底線?!?/br> 徐朝陽目光輕蔑,睥了眼他緊握的雙手,瞳孔轉了轉,冷冷笑了:“我會帶她走的。” “砰!” 霍昭譽一個沒控制住,一腳踹翻了輪椅。 徐朝陽似乎有所防備,在地上輕輕一滾,單膝跪地支撐著身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