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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最后一道柜子門的時候，一根高爾夫球桿迎面揮打了下來。我側(cè)身快速拽住球桿一把借力將柜子里面的人拉出，將其制服壓到了地上。

宋祁仰面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瞪大眼看向我，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我看著對方一天下來已經(jīng)青腫起來的臉蛋，嘴角沒干的血跡和因在柜子里待了太久額頭上的冷汗，沉默了半晌，說：＂對不起，我好像來晚了一點。＂

25

很明顯，宋祁打算用那節(jié)床單將樓下聞聲前來查探的保鏢引開，然后借機逃跑。那時候的我一直在人前示弱，不代表我真的是笨蛋。

將宋祁扶起來，對方腿似乎驀的一軟，往我身上倒了過來。

我順勢接住對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推開宋祁。

宋祁這廝倒得寸進尺地環(huán)住了我的后背，在我耳邊語氣疲憊中帶著笑意：＂沒有，你來的剛剛好。＂

我開始有點懷疑他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我把宋祁扶到床上坐著，對方有些困惑地看向我。

＂還有點事，在這里辦了比較好。＂我淡淡地說。

宋祁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抓到了程宇？＂

我挑眉看向?qū)Ψ剑海⒛阒朗撬?？?/br>
宋祁嗤笑一聲：＂他來過，不親自打我，他怎么消得了氣？＂

話音剛落，我之前雇的那幾個打手便扭押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家伙走進了房門。

那人赫然就是程宇。

進來的途中對方嘴上還在一直罵罵咧咧的。

我聽到那些煩人又沒有新意的罵聲，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扔下宋祁徑直走上去對著對方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身后的宋祁訝異地低呼了一聲。似乎沒想到我這么暴力。

我本來也確實沒這么暴力，不過程宇接連兩世都惹到我了。我原本還因為對方不過是個跳梁小丑，不打算將他趕盡殺絕，現(xiàn)在看來，你不把他逼死，他總有辦法明里暗里咬上你一口。踢他泄憤，已經(jīng)算輕的。

更何況，前世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早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程宇受了我不輕的一腳，跪趴在地上，看我的眼神怨恨中帶上了一絲懼意。

＂剛剛不是還罵的很shuangma？怎么，這么快就沒種了？＂我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程宇被我激怒了，轉(zhuǎn)瞬忘記剛才的痛苦，惡狠狠地瞪著我罵道：＂你他媽既然想聽，那我就說，一個兩個，都他媽惡心的同……＂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一拳招呼了過去，對方受到?jīng)_擊，神色變得有些恍惚。

過去的我既然在他這里受了拳頭，我就要還回去。

＂算了?。⑺纹钔蝗粵_過來扯住我：＂別打了，就這樣吧。＂

我冷笑，甩開對方的手轉(zhuǎn)身看向他：＂不過當了兩年奴才，就變不回主子了？這個人把你打成這樣，你竟然還求情？＂

這句話我并沒意識到會不會傷人，只是宋祁在這種情況來阻止我，無疑只會增添我的怒火，讓我看到他的懦弱。

宋祁身形一頓，張了張口似乎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還是低下頭說道：＂程家不比顧家在這里有權(quán)勢，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因為我，得罪一個家族。＂

我一愣，這才認認真真地看著直立在我面前的少年，他這么討厭權(quán)利爭斗，什么時候還會為人著想這方面的事？

我轉(zhuǎn)回頭，看向被我打懵的程宇，示意兩邊架著他的人放手，程宇跌跌撞撞地后退幾步，警惕地看我。

＂你可以走了。＂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回你家，別又讓我逮到。＂

程宇愕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我就這么放過他了。

我當然不會就這么放過他，不過這事以后再說而已。

程宇走后，我淡淡掃了眼宋祁：＂去醫(yī)院吧，我送你。＂

＂不用了，又沒受什么重傷。＂宋祁渾不在意的笑著揮了揮手，結(jié)果不知道扯到哪處傷口，嘶地痛呼了一聲。

我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卻也沒再管他，轉(zhuǎn)身離開。他說不去，我還能綁著他去不成。

＂顧簡崢，＂沒想到宋祁追了上來：＂順路捎我一程吧，這荒郊野外的，我怎么回去啊。＂

我默默看著對方好像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臉，開始懷疑這真的是我嗎？我的臉皮有這么厚？

又一想，好像是有過的。高二到高三那段時間，我就是憑著這么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追求余樂陽的，哪有后來那么窩囊？

想到這里，心里有些發(fā)堵。

上車后，宋祁疲憊地長舒一口氣，往坐椅上一靠。

＂系安全帶。＂我啟動車子，瞟了他一眼。

宋祁懶懶靠著，說道：＂我手沒力氣。＂說到這里，他突然轉(zhuǎn)過頭看我，眼神可憐兮兮的：＂你能幫我系一下嗎？＂

我冷冷看他。

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看，仿佛對我的冷眼已經(jīng)有了免疫力。

最后，我還是妥協(xié)，側(cè)過腰幫對方把安全帶拉下來摁好，宋祁鼻間淺淺的呼吸有意無意地掠過我的脖子，我側(cè)頭冷冷掃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專心開車。

＂你以后自己小心點，別老把麻煩往我身上惹。＂等紅綠燈時，我狠下心用厭煩的語氣說道。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說是我?guī)Ыo你麻煩，你又為什么會來救我？你完全可以視而不見的不是嗎？＂

我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但是你還是來了，這就說明你是在意我的不是嗎？＂宋祁聲音開始變得有力：＂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是沒有可能！＂

＂宋祁，＂我轉(zhuǎn)身，從對方漆黑的眼珠中看到自己面無表情的臉：＂我以為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來救我，說明我有希望。＂宋祁聲音執(zhí)拗。

＂你放棄余樂陽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結(jié)果現(xiàn)在你又跑來給人傷害你的機會，你是不是所以每次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我怒了。

＂我沒病。＂宋祁嘖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是我從沒見過的決絕：＂說不定，我宋祁天生就tm是飛蛾的命呢。＂

一語成讖。

前世的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拋棄了所有，最后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燃盡自己的一切，卻終究沒有換來一個人的回眸。

現(xiàn)在的宋祁終于不再愛那個人，可卻執(zhí)拗的選擇了另外一條可能更為難走的路。

我們都是白癡嗎？

26

接下來的假期，我一直都沒有再見到宋祁。

并沒有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放棄了。畢竟之前說過，宋祁一旦下定某種決心，就會拼命做到。

思及此，我又有些困惑。前世的我明明牢牢地貫徹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