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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和諧的一點就是:付丞雪離她很近。被帶累著腦袋砸向站牌,旁邊人的肩膀擋住抬手的方向,眼見著就要中招。溫善的少年目光一變,突然揮手推開倒向懷里的障礙物,伸手墊在少年腦袋與站牌之間。哐鐺一聲,砸出聲響。冷俏少年推開溫善少年,不領(lǐng)情地說:“不用你管!”溫善少年收回作為緩沖墊的手,悄無聲息地藏到身后,站在李律身后的姑娘發(fā)現(xiàn)那只手上筋脈跳動,指尖抖得厲害,似乎傷到筋,小聲驚叫一聲,就見少年神色如常地轉(zhuǎn)過頭,淡淡看她一眼就堵住所有話頭。李律轉(zhuǎn)身走向倒地的女孩,滿目讓人怦然心動的關(guān)切,卻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你還好吧?”#為毛愛上一個人需要三秒,粉轉(zhuǎn)黑卻只需半秒?##劇本上不是這樣寫得好伐?還我純潔無暇的少女心!#灰頭土臉的女孩堅強地獨自爬起,捂著鼻血直流的鼻子,默默轉(zhuǎn)開頭——這真是一個讓人心酸的結(jié)局,女孩的閨蜜們看天看地表示不忍直視。這年頭插入搞基的美少年之間,注定是個悲劇。尤其當他們鬧別扭時,自以為女豬腳的美女們,總是被炮灰成了路人甲。車很快到站。付丞雪皺著眉上車。他有個小毛病,不喜歡擁擠的車廂。體味交雜,胳膊相觸,不小心被碰到都要虛擦兩下,像是沾染了什么細菌污跡。剛轉(zhuǎn)學(xué)時坐高峰期的公交,每回到家都要立刻洗澡。開始李律以為是潔癖,其實并非如此。這也跟車禍有關(guān),超載翻車的記憶銘刻骨髓,相同的場景會然他渾身難耐,肌膚接觸就如碰到別人的血跡一樣不對勁。一個青年看付丞雪臉色難看得厲害,主動讓了座。李律不動聲色地頂替了青年的位置,把少年密不透風地圍在手臂間,隔開旁人。付丞雪冷眼瞪向李律,李律淡漠地移開視線,好像一切只是巧合。窗外的樹影與光斑斕地照映在玻璃上,可以看到付丞雪模糊的虛影,年輕稚嫩,還沒被疲憊風霜所遮掩。——李律有時會想到化繭成蝶的故事。常人大多覺得這個故事很美麗,李律卻覺得悲傷。作繭自縛的蝶蛹,為了迎接化蝶的蛻變,獨自品嘗苦果。他有時覺得,他就是那只自作自受的蝴蝶。作者有話要說:☆、——025——一年前,苗氏去世。村民送來的花圈擺滿大廳,靈堂掛滿白幡,挽聯(lián)是李律親手寫得:春暉未報空余影,秋去冬來心常在。金銀紙錢也親手疊好,骨灰壇前供著吃食,點香燃燭不假人手。付丞雪唯一的任務(wù)就是陪跪。守靈要跪上整夜。放音機里的極樂往生咒唱得他昏昏欲睡,一不小心就歪倒在李律肩頭,隔天在床上醒來。大廳里李律跪了整夜,起身時膝蓋都在打顫,跨過門欄,頭頂一聲“布谷”鳥叫,抬頭看見只南遷掉隊的杜鵑孤獨飛過,聞聲駐足。付丞雪眼睜睜看著房檐上的雪嘩啦砸下,正中李律。趕忙把人挖出,還不忘諷刺。“傻呆呆地杵那干嘛?我看燒成智障都活該!”李律習以為常,臉色蒼白地揮落滿身雪色,一笑而過,任是云淡風輕。自這天起,李律就發(fā)起高燒,奇怪的是每到深夜反復(fù)不退,白天卻安然無恙,碾轉(zhuǎn)半月不見好。高燒不退的夜晚,李律想起身喝水卻沒力氣,喉嚨火急火燎感覺都要壞掉,一張嘴全是呼哧呼哧的氣音,像壞掉的風機,發(fā)不出半句人言,嘴上熱出一串燎泡,手軟時撞掉床頭的杯子。半睡半醒,迷迷糊糊,聽見門開的聲音。少年可能以為他意識不清記不住,他也確實燒得無法思考。——這個場景卻有點似曾相識。來人步子很焦急又很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擔心寒風吹進屋子,關(guān)門又快又輕。他在清醒后甚至自作多情地猜測,是不是因為看到他燒得滿臉通紅的樣子,那腳步聲有一瞬間顯得很堂皇,忘記掩飾,快步來到床邊,摸向額頭,連呼吸都亂了章法。那雙手很冷。刮在臉上的袖口也含著夜里濕冷的寒氣,不知在院里轉(zhuǎn)悠多久,才在聽到響動后忍不住進來。一整夜,那雙手拿著濕度適宜的毛巾為他擦身。一遍遍不停地擦,不停地抱怨,咬牙切齒又懊惱憂心。呵!還真是矛盾不已。“傻瓜!秋天都會感冒,連草履蟲都比你多張顆心眼?!?/br>冷熱交替時感冒情有可原,他想著,這同他的智商沒關(guān)系,他成績名列前茅。且草履蟲到底是怎么在這句話中占據(jù)地位的?“白癡!勸多少次都不長記性,白瞎一張好說話的臉?!?/br>每當他吃藥都會上演“每日一諷”,他可沒從那充滿鄙夷的語氣中聽出一星半點跟“勸誡”有關(guān)的善意情緒。再者,與他的臉也無因果關(guān)系吧!“笨蛋!你就是故意惹我擔心的吧,是吧?該死的混蛋!就知道是吃定我了!”生病于人生八大苦排列第三,只要是人,就無法避免,何來故意之說?他可不知道到底哪點可以吃定男孩。更至于……讓他擔心?隔天,小病初愈,裹著厚實的外衣出門,恰逢晚睡的少年剛起,捂著嘴哈欠連連,連吃飯都無精打采,李律婉轉(zhuǎn)地詢問:“你昨天……睡得可好?”“睡得好壞……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付丞雪冷冷看他一眼,如此輕諷。習慣了男孩說話帶刺,卻第一次感到不適。李律看著少年眼底因熬夜產(chǎn)生的青色,也是第一次想這么記住一個人——一個陌生的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獨立個體。他專注地看著男孩,那眼睛黑亮冷徹,鼻梁高挺秀氣,唇瓣花一般嬌嫩,下巴單薄瘦弱,此刻繃得筆直,微微翹起,表情不善地回瞪李律。——就是如此表情,也讓他產(chǎn)生賞心悅目。如此矛盾,如此奪目。掠奪了所有視線。讓他恍惚中似乎看見另一個男人,面容模糊不清。穿著風衣,踏著夜色。“他”站在一棟陌生而老舊的家屬樓下,倚著跑車,面上鎮(zhèn)定如常,手心卻出了汗,不知在擔憂什么,還是期待,唯有用笑容掩飾。看著那個被疲倦壓彎頭顱的青年緩緩走近。再次相逢的喜悅在胸膛鼓動,他看不到周圍的傾慕,聽不到單薄墻體后的家長里短,也渾然感受不到寒涼的秋風搜刮著皮膚僅剩的溫度,滿心滿眼都被男人填滿。逐漸靠近的腳步。不再熟悉的身形。走路喘息的聲音。露在外肌膚、手、頸、臉。一切都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