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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借題發(fā)揮一通,也不枉他每次稍微挖個坑顧盛珺就迫不及待地往里跳。顧懷璋略帶歉意地看向父親:“對不起父親,最近太忙了,沒有選到合適又別致的禮物?!?/br>顧之洲點點頭。說起來每次全家人一起吃飯顧懷璋都要像客人似的給每個人準備禮物,他總覺得有些見外——雖然他對長子一向比對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客人還要敷衍,可有些人總是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顧盛珺不滿地撇撇嘴:“忙?我可聽說你剛從奴隸市場回來?!?/br>“哦,我是從碼頭回來路過那里。”顧懷璋耐心地對顧盛珺解釋道,心里默默給愚蠢的弟弟點了個贊,簡直神助攻。果然,顧之洲聽見“碼頭”兩個字,語調(diào)上揚“哦”了一聲。顧懷璋趕緊解釋道:“是納希航道,上次您說想要的那批‘灰熊’應該快到了。但是我就要回學校了,所以要先去碼頭安排一下?!?/br>“什么?”顧之洲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有些復雜的笑容:“干的不錯!我在你這個年紀肯定沒有你……這么能干。”納希航道是顧懷璋的成人禮,不是顧之洲大方,而是作為顧家長子,他成年的時候必須得有一份這個重量級的禮物。而顧之洲本身對長子有種莫名的排斥,像厭惡,又像是……畏懼,因此可想而知納希并不會是條好的航道。事實上,納希航道狹窄曲折,遍布隕石群,電磁風暴的發(fā)生概率奇高,是顧家最年代久遠而幾近廢除的一條航道。顧懷璋當時難過了很久,雖然他的父親對他并不好,但是唯一的血親的認可在少年心里仍然非常重要。而他確實很有才能,納希航道在他手里不過一年,居然已經(jīng)可以運輸“灰熊”這種重型星際導彈了。要知道,這東西體型巨大,如何混過重重關(guān)卡檢查且不必說,單是運輸用的巨型飛船就很難從納希航道那種地方通過。顧之洲的認可讓顧懷璋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而其他人就沒有這么開心了。靜默了三秒鐘后,顧惟瑾率先反應過來,真誠地恭維道:“真的嗎?大哥真是厲害,我們一定要慶祝一下,對不對,mama?”傅來儀微笑著點了點頭:“小瑾說得對,咱們家也應該舉辦個宴會什么的了——”只有顧盛珺,不滿地“哼”了一聲。傅來儀低聲嗔怪道:“盛珺?!?/br>顧盛珺這才不得不閉上了嘴。顧惟瑾興奮地低聲對母親說著關(guān)于宴會要請什么人怎么安排,惹得顧盛珺頻頻對她投去不滿的眼神,但在顧之洲慈愛縱容的目光下,顧盛珺很難發(fā)作。他只好又絞盡腦汁找茬道:“那我送大哥一個司機好了——顧叔老得都要開不動車了?!?/br>顧懷璋溫(憐)和(憫)地看著顧盛珺:“不不,哥哥應該送你一個司機才對。今天給你開車的那個司機剛拿到駕照吧?在園區(qū)橫沖直撞,連綠化區(qū)和行車道都分不清,在家里還好,萬一長途旅行需要駕駛懸浮車,cao作失誤讓你受傷怎么辦?”顧盛珺敢肯定顧懷璋絕對是故意的,他不相信他認不出自己示威的那只手??蛇€沒等他說話,傅來儀已經(jīng)看了過來:“盛珺,怎么回事?”顧盛珺聳聳肩:“沒有什么司機,媽,放心吧,車是我自己開的,不會有問題。”傅來儀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胡鬧!我們家難道連個技術(shù)高超的司機都請不起嗎?”顧盛珺:“媽,我已經(jīng)成年了。顧懷璋十八歲的時候連飛船都能開,我開個車算什么?”哪知他這話一出口,傅來儀毫無征兆地勃然作色:“不許頂嘴!”顧盛珺見母親動了氣,才悻悻閉上嘴。顧懷璋平常懶得恨不得下個樓都要坐車,開飛船什么的完全是個意外。就在去年,他考上了m星系最好的大學奧斯本學院。奧斯本跟他家本來就在同一顆行星上,根本用不著星際飛船??墒窍矏叟艌龅念欀迏s執(zhí)意要派出自己家里最大的一艘星際飛船送兒子去學?!粊硎菫榱遂乓泶蟾乓彩且屚馊丝纯醋约捍L子不薄。結(jié)果由于航線設定錯誤,那艘燃料不足的飛船差點飛出m星,要不是顧懷璋當機立斷就地降落,他這會大概早就變成茫茫宇宙中漂浮的一具尸體了。啊,也許只剩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dna而已。看到繼母這個反應,顧懷璋心里一動。被勾起了不愉快回憶的顧之洲臉上隱隱帶了怒意:“親兄弟見面就吵,傳出去要外人笑掉大牙!都閉嘴,吃飯了!”一家之主一聲令下,端著盤子的仆人魚貫而入。顧懷璋無視了顧盛珺各種怒目而視,吃得又快又斯文。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如果他不趕緊填飽肚子的話馬上就會……“大哥,聽說你今天一擲千金,跟路易斯家的小少爺搶了個奴隸?嘖嘖,路易斯家的安保隊長手都斷了,那場面一定很精彩?!?/br>接連給了三個助攻卻一點記性都不長,顧懷璋也是服氣。他安靜地看著顧盛珺繪聲繪色地將整件事成功扭曲成了自己為一個奴隸跟小路易斯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還踩斷了人家安保隊長的手,心里卻盤算著待會怎么讓顧盛珺吃癟。太難聽了。果然,顧之洲對顧懷璋皺了皺眉。要知道依著顧之洲對長子一貫的禮貌疏離,皺眉已經(jīng)是非常不滿的表現(xiàn)了。顧懷璋擺出一臉隱忍無奈的樣子,對顧盛珺說道:“那個奴隸只不過是不小心看了小路易斯的腿,他就要挖人家眼睛。我只不過是看不過去罷了?!?/br>一向自詡心善的傅來儀果然掩口皺眉,一臉的不贊同。然而顧懷璋堵住了繼母的嘴,顧盛珺卻不吃這套:“唔,于是哥哥就踩斷了譚七的手?他在路易斯家好多年了,地位可不一般。我聽說路易斯先生非常生氣,正準備找我們家討說法呢。”踩斷那個倒霉的譚七的手的根本不是弱不禁風的自己,然而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剛剛買了一個身手非凡的奴隸,大概又要害某些人疑心了。顧懷璋一臉倔強,又帶了點委屈:“譚七打算在奴隸市場開槍,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那可是我們顧家的地方,如果出了這樣的惡性事件,民眾只會說上層社會仗勢欺人草菅人命,可不會管那個開槍的姓顧還是姓路易斯?!?/br>“什么?小路易斯居然這么縱容手下!那孩子再這么下去早晚要闖出大禍來!”果然顧之洲還是比較在意自家名聲,譚七什么的立刻就被撂倒一邊去了。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從小就跟那孩子關(guān)系密切,顧之洲又嚴厲地看了顧盛珺一眼:“還有你!小路易斯那是什么名聲,你給我理他遠點!”顧盛珺趕緊唯唯諾諾地應下。顧懷璋勾起一抹愉悅的微笑,那頓飯吃得比平常多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