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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給世子樹敵,畢竟若是皇上知道世子娶的媳婦這般富有,怕是會對他有諸多猜測。世子的軍功也是自己用命拼出來的,父親應(yīng)當(dāng)比我更清楚,我豈能讓他因?yàn)槲冶换噬喜录?,這便順著太子殿下的意思,用他的名聲頂了?!?/br> 江茗拿了這個理由給江衡,確保他不會將自己的身份隨便說出去,畢竟這是來自武將之間的認(rèn)同,曾共同殺敵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 江衡聽了這一出,眉頭便又緊緊鎖起。幾樁事情在他那里連了起來,延慶道遲遲不來的軍糧,被攔截下來的信,瞄準(zhǔn)自己射箭的刺客,最后竟然要自家女兒想法子送糧,還成了太子的功勞? 那自己這群將士在邊關(guān)忠君為國捐軀殺敵,忠的是什么君?為的是什么國? “至于江宛那里,父親不必?fù)?dān)心,她死不了。”江宛嘲諷的說道:“若是日后大胤不敵北胡,咱們都還有命茍活著,說不定還要跪拜她呢?!?/br> “茗兒這是什么意思?”江衡尚未消化完這諸多的信息,聽這話更是不解。 江茗說道:“江宛早就和莫赫離勾搭上了,偷偷跟了這次運(yùn)糧出來。若不是她通風(fēng)報信,北胡豈能知道我們運(yùn)糧的時間?豈能半路劫走?女兒當(dāng)時知道,一怒之下險些殺了江宛,莫赫離卻待她珍而重之,又豈會殺她?” 江衡一聽這話,登時不信:“不可能,宛兒不是這樣的?!?/br> 江茗冷笑一聲:“父親,您行軍打仗是厲害,可看人的眼光卻不及三歲小兒?!彼矐械脤⒔鹱龅哪切┦虑榉鰜碇卣f一遍,說出來都覺得惡心。 “可她肩上的傷……”江衡抿了下嘴唇,仍是不肯置信。 “我捅的?!苯f道:“她做這種事兒,我不捅她?父親,就如同我所說,您一開始覺得我貪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錢銀富貴,對我百般責(zé)難??烧l知,我比府里富貴多了。府里那些首飾字畫,我連看都懶得看。而江宛也是一樣,您覺得她哪里都好,可實(shí)際上就是個狼心狗肺的人。我同您說這些,只是希望,若是再在戰(zhàn)場上見到她,父親切莫手下留情?!?/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蘆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amie sun 10瓶;黑貓 6瓶;foxandcat、一勺子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一更) 來的匆忙, 去的也匆忙。 戰(zhàn)場清掃和前廊鎮(zhèn)安撫的工作留給了更近的雍陽關(guān)將士,江衡這便打道回府了。 雖戰(zhàn)時的用糧緊張,但殷楚還是撥了一部分給江衡。青扣關(guān)的情況他也知曉,若是前面頂不住, 后面有再多的糧草也無濟(jì)于事, 雍陽關(guān)未經(jīng)大戰(zhàn), 尚能撐一段時日。 江茗聽聞這事兒的時候神情微變, 但并沒有說什么。有些事情她會開口, 但殷楚不是三歲孩童, 有些事情她也不會多管多問。 再想辦法就是了。 江衡臨走的時候看了江茗一眼, 只說道:“你們兩個, 多保重?!?/br> 江茗微點(diǎn)了下頭——江衡一時知道的太多,準(zhǔn)確的說是江茗針對幾個點(diǎn)讓他知道的太多, 一時只是囫圇吞下去, 尚未來得及細(xì)嚼消化。 她想了須臾, 對江衡說道:“父親才是要多保重?!?/br> 江衡以為她說的是鎮(zhèn)守青扣關(guān), 想著江茗平日里毫無情緒的叫著自己父親, 一相對比反而覺得有些暖心,不由得笑了起來:“茗兒無需擔(dān)心,父親守這邊關(guān)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 誰知江茗只是嘴角勾勾, 輕聲說道:“父親誤會了, 女兒讓父親保重的是別處?!?/br> 江衡:“何處?” 江茗往前踏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父親并未遵旨死守青扣關(guān)。” 江衡一時微愣,身邊的副將這時來報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 江衡再回頭時,江茗已經(jīng)不再看他,他也只好啟程離去。 見江衡走了,殷楚低聲問道:“茶茶定要在他臨走時這么說,鎮(zhèn)國大將軍這一路都不安生了?!?/br> “要什么安生?”江茗撇了下嘴:“他腦袋一根筋,怕他轉(zhuǎn)不過來?!?/br> 殷楚無奈的看著江茗,原本以為自己算計江衡已經(jīng)許多了,誰知茶茶來了即刻下猛藥,連臨走了還沒忘記傷口上撒把鹽當(dāng)踐行禮。 “難為你為我考慮這么多?!币蟪膊活櫦爸車藖砣送瑖@了口氣,將江茗摟到懷中。 江茗抬頭看他,臉上此刻的笑意是真實(shí)的,但她卻接著故作愁容,說道:“沒法子。這就像個賭局,我先壓了注,又沒克制住及時止損,便只能等著回本?!?/br> “但一般賭坊里,有這樣心思的都是輸家?!币蟪弥付遣淞讼滤哪橗嫛萘?,原本還有些rourou的臉頰如今連輪廓都清晰了。 江茗眼眸一抬,輕聲問道:“你會讓我輸嗎?” 殷楚低下頭,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你說呢?” 江衡返程的時候顯然有些走神。 聽殷楚所說,此次若不是因?yàn)檐鴥簛硭瓦@次糧,出了意外,又有手下來報信,殷楚也不會發(fā)覺這次反攻北胡的機(jī)會。 聽聞延慶道缺糧,茗兒想著法子也要送糧來,還親自護(hù)糧。 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茗兒難道真的是那壽謙票號和太和樓的掌柜? 也不怪他,這話說出來是在太令人難以置信??山庀嘈乓蟪?,加上閩州那糧本來就有些蹊蹺,讓他不得不信。 江衡再轉(zhuǎn)念一下,茗兒未曾回家的時候,自己竟然還懷疑她貪圖榮華富貴,實(shí)則她做著生意,雖沒有權(quán)勢,但富貴難擋,想要過什么日子都隨心所欲。 可那樣她又為何跟著自己回這華京城? 他還記得江茗之前說自己也想見親生父母的模樣,想她等在那處,不計較那叔嬸的羞辱傷害,其實(shí)只怕親生父母來尋的時候找她不見。 而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可曾對她有半點(diǎn)關(guān)懷和了解?若非她全然不信自己,否則怎會到今日才將身份說出。 江衡長長的嘆了口氣,心里便愈加篤定,江茗這身份,他是決計不會說出去的。 再想到江茗自小在外打拼,他也對海運(yùn)有些了解,江茗若不是真的聰慧過人,膽識過人,也不會有這么大的營生。只是女子仍是女子,若是日后有需要,他也是這壽謙票號和太和樓的靠山,江家也是靠山。 江衡這也明白了為何殷楚是太和樓的靠山,原本就是因?yàn)閮扇诵r的婚約,可見當(dāng)日殷楚所言句句屬實(shí),絕不是隨口亂言。 江衡覺得自己想明白了,實(shí)際上只是他自己想的罷了。 他一轉(zhuǎn)念,又想到了江宛身上。拳頭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