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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有什么可憐的呢?自己難道不可憐?原定要戰(zhàn)死雍陽關的殷楚難道不可憐?弱者有什么資格可憐強者?不過是尋著自我安慰,在心里說“你看,他其實很可憐的”,來襯托自己其實處境沒那么糟罷了。 論起經(jīng)歷,難道殷楚曾經(jīng)歷的要比莫赫離少?說到底,不過是個人的選擇罷了。 江茗微微斂目,正因為莫赫離這句話,讓她想起了兩人曾經(jīng)在喝酒的時候說的內(nèi)容。當時自己對莫赫離說的是——與己有利,便是良配。那么江宛身上,定然是有什么東西能讓莫赫離有利可圖,這才這般折騰她過來。 可江宛身上有什么利呢? 用她來羞辱殷疇?恐怕莫赫離根本就沒將殷疇放在眼里,若是羞辱,也不會自己屈尊降貴,更有很多法子可以對付江宛。 那么江宛的利是什么呢? 是江家,江宛走到現(xiàn)在,身上帶著的一直是江家的光環(huán)。原書里蕭羅害了江劭,間接害了江衡,后面的事情順水推舟,雍陽關陷落殷楚戰(zhàn)死。如今江劭被留在了華京城,也不是原書里的局面了,江衡仍然在前線心無旁騖,那便是要將江宛哄來,讓江衡分心。 可江宛和江劭畢竟不同,江宛說到底,并不是江衡的親生。自己和江宛,一個只有養(yǎng)恩,一個只有生恩,又是女子,比不得江劭在江衡心里的地位。 所以江宛身上一定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是莫赫離想要的,而自己還沒想到的。 她這么想著,便問莫赫離:“怎得,走了這些日子,華京那頭也應該有消息了吧。殷疇可發(fā)現(xiàn)她太子妃沒了?可覺得是和我有一腿?這軍糧沒了,殷疇沒有破口大罵嗎?” 莫赫離回道:“太子妃沒了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的,但卻不知道她是和你一起走了。軍糧沒了,殷疇自然生氣,但不是正好嗎?告訴他們這官路也不甚太平。不過你們皇上,倒是按而不發(fā),生怕軍心受損,還獎賞了殷疇一番?!?/br> 靖文帝這樣的做法可以理解,江茗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華京城里壽謙票號和太和樓的生意,殷疇若是知道了,哪里還有活路? 莫赫離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只說:“你那些東西,我自然會幫你好好打點,畢竟日后都是我的,此刻也不能便宜了他們,自然也不會讓殷疇把錯怪在你身上?!?/br> 他說的話點到即止,但江茗聽了卻覺得稍稍安心,莫赫離既然說了,那他就能做到。至于是怎么做的,通過誰,誰在給北胡賣命,她此刻一律不需知道。即便是問,莫赫離也不會說。 外面有人在帳外低聲說了兩句胡語,莫赫離這便站起身來,對江茗說道:“不要想著逃,也不用?;ㄕ?,你知道你走不了的。好好活著,說不定會有讓你如愿的那一日?!?/br> 江茗抬頭看他:“借大君吉言?!?/br>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兩章的時間!一定讓楚楚出場?。?!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蘆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定風波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二更) 江茗在這帳子里一住就是五日, 這五日當中,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 莫赫離雖留了她一命, 但仍然提防著她, 不會讓她出去看些不該看的,也不會讓她聽見些不該聽的。江茗心里有數(shù),在第一次嘗試出去被阻之后就窩在帳子里了。身上一個銳物也沒有, 否則她還能嘗試下將這帳子偷偷開個小口, 看看外面的情況。 天氣愈發(fā)冷了, 幸好江茗也并非被人完全遺忘, 給的衣服暖和,也換了床厚被子。雖沒人說話,但照顧的仍然算是妥帖。 可她老實, 卻不代表著旁人老實。 一日正午,外面突然聲音大了起來,人的腳步來去匆匆, 嘴里吆喝著些什么。她聽不懂, 但也知道今日大抵有事。 未過片刻,帳外響起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守在外面的胡人嘀咕了幾句, 似是和個女子有些爭執(zhí)。過了片刻, 簾子被掀開,從外面走進兩個女人。 為首的,化成是灰江茗也能認得,便是江宛。她如今已經(jīng)換了一套北胡女子的衣裳, 勒的腰間纖細,小臉越發(fā)嬌俏,可面色看起來卻并不怎么好。 想來也是,當日被江茗又捅又扎的,一路顛簸回來未必多舒服,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不錯了。 此刻的江茗已經(jīng)洗去了面上的裝扮,恢復原本面貌,在江宛眼里便更加可憎。 江宛往前走了兩步,終究還是有些提防江茗,未再上前。她瞇著眼睛看了江茗片刻,狠聲道:“你竟然就是名公子?!” 江茗掃了她一眼,反問道:“怎么?要來投懷送抱嗎?” 聽她這話,江宛氣的不行,轉(zhuǎn)身想要找什么東西砸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營帳里竟然什么都沒有,便叫身旁那身材魁梧的丫鬟:“去給我掌她的嘴!讓她伶牙俐齒!給我拔下她幾顆牙來!” 那丫鬟聽了,立刻朝江茗走去。 江茗抬頭看著那丫鬟,出聲喝道:“你敢打我,命不要了?!” 那丫鬟腳下停滯了一下,江茗便繼續(xù)說道:“別人都死了,我為什么沒死,還有個自己的小帳子,吃喝用穿都有。”她從懷里掏出藥瓶,晃了晃:“受了傷,你們大君當晚送藥來,什么用意難道你不知道嗎?要打人,可以啊,讓你主子過來。否則你一個下人的命,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江茗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但顯然唬住了這丫鬟,她回頭有些猶豫的看著江宛。 江宛罵道:“打!若是大君怪罪下來,我替你擔著!” 江茗后退一步:“你敢碰我?”她轉(zhuǎn)頭看向江宛,語帶嘲諷的說道:“江宛,如果今日你不將我打死在這里,日后你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千想萬想,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北胡的地界上,和原書女主玩起了宅斗。 “你以為我不敢打死你?!”江宛瞪著眼睛問道。 “你不敢。”江茗冷聲說道:“你什么性子,裝什么模樣,我身為名公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喜歡裝柔弱裝楚楚可憐裝心地善良,但你裝的這些性子,今日若是動了我,全都要破功。你還想在這北胡當大妃?你以為你這狠厲的性子,莫赫離能容得下你在身旁?姑且就當他吃膩了北胡的野味,換換口味罷了。但這甜膩山珍到了嘴里,若是突然長了刺,你看他還要不要你。” 江茗見江宛不說話,便繼續(xù)說道:“你此刻已經(jīng)沒了退路,孤注一擲賭在莫赫離身上。我是怕死,但若要我死,你也休想有好下場。” 江宛冷笑一聲:“你這營帳,應當好幾日沒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