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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皆有說道。 宮內也忙著, 司天監(jiān)的官員一早便從宮外選了棵樣美挺拔的梧桐樹,移栽到宮內殿下,只等立秋。 待到立秋這日早朝,司天監(jiān)官員便會走出官列, 雙手高舉笏板奏道:“秋來。”這棵移栽來的梧桐便會聞音落下幾片葉子,寓報秋意。 四季當中,只有立秋這日才有這樣的排場, 只因秋之一季是豐饒的季節(jié), 大胤大多數(shù)的耕地便要開始準備收割。待得忙過這最后一陣子,便能偃旗息鼓待得明年春日。 太和樓最會趕這些日子, 端午趕的是艾草,這立秋便要趕花葉。 因著各處的樹木種類不同, 便有各處不同的花葉。臨安府用的是楸葉。楸葉的葉片是心型的, 又落的早, 旁的樹木還不為淡淡秋意所動的時候, 它便已經(jīng)緩緩飄落。胤人便將這些楸葉撿起,心靈手巧的人便會剪成花樣戴在頭上。 臨安的太和樓便用楸葉制成金片銀片,保留上面的脈絡,做成大小不一的發(fā)飾出售。這楸葉原本就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所出的飾品便各不相同, 加上能工巧匠用琉璃做些小動物,腳下融在葉片上,十分受少女孩童的喜愛。 華京沒有楸葉,便用同樣一入秋就落葉的梧桐代替,反而可做的空間更大,也賣的更好。 江茗和殷楚早早的就去太和樓外面看了。那發(fā)飾賣的便宜,殷楚反而有些奇怪,一向都想著怎么賺銀子的江茗,怎得今日就賣的這般便宜? 江茗笑著湊到他耳旁說道:“小時候我周圍的女孩子都有漂亮的發(fā)飾,還有那種小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可我沒有,我也想要。雖然后來自己想法子掙了些錢,但想著要將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買這些,還是心疼。” “所以茶茶是想讓那些想買卻不舍得用錢的女孩子,也都漂亮一點?”殷楚問道。 江茗點了點頭。 殷楚笑著握了下她的手:“我也給你買一個。” 江茗立刻瞪大眼睛:“那不行,這個太便宜了?!?/br> 飛浮跟在兩人身后沉默不語。 小姐在漸漸的變化,之前她雖然說太和樓也做窮人的生意,但能花銀子給姑娘置辦東西的,哪里有真正的窮人?不過就是將這些璀璨絢麗的首飾壓低了造價,也能走入尋常百姓家??扇缃瘢钦娴脑谒豌y子給人,這些葉脈上的金銀雖不是實的,可加上上面的小琉璃件兒,也耗費了不少心血。 飛浮說不出江茗這變化是好是壞,但小姐想做什么,她總是支持的。 而對于江茗,這只是她隨手做的罷了。她并是不悲天憫人憂國憂民的性子,但卻也能稍稍敞開心扉,由此及彼一下。 江茗又小聲說道:“還不是為了多活一段時間。民聲好,至少死的時候不會那么慘。你動作快點,不然人家要扣我罪抄我家了?!?/br> 飛?。骸啊痹瓉磉€是為了自己。 殷楚在旁笑道:“知道了,就快了?!?/br> 原本那日,兩人在屋頂收到的信上面有兩段。 一段是“紅花木摧,龍語鳳行”。這是寫的暗語,意思便是今日燒了龐云殿的火便是靖文帝的意思,皇后做的。 另一段則是“秋日草木借刀殺人,禍水北引”。這句寫的便更為隱晦,但殷楚平日顯然收慣了這些信,看了一眼便知道。秋日天地一片肅殺之氣,秋日草木說的便是蕭,蕭羅。蕭羅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借刀殺人,并將這龐云殿放火的行徑推脫到北胡身上。 可那日之后,靖文帝下憫在火中傷亡的各府,又將賜宴的皇后禁了足,削減大半宮人。又去祭天,以示自己一番誠意,卻并未明說這火的起因。 殷楚倒是覺得蕭羅這次難能和自己達成一致,北胡虎視眈眈在側,這一仗終是避無可避。等著他們拿著大胤的銀子休養(yǎng)生息準備妥當打過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蕭羅將話說給了靖文帝,可靖文帝卻無甚表示,蕭羅不敢將話傳出去,因著這事兒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噬喜婚_口,外面卻已經(jīng)傳得腥風血雨,那便是自己的不是。 可殷楚卻不管他,暗地里叫了人去華京城到處傳播。他誰不知道蕭羅是如何將禍水北引的,但編起故事來總有一套。便說宮內有混進的北胡后人,得了北胡的命令,一把火要燒光整個皇城。 短短時日之內,這說法便在人人傳遞的口中,細節(jié)俱都被添加妥善,說的繪聲繪色,以假亂真。 殷楚和江茗兩人今日便是要去晉江書社的宴席,聽聽其中的人是怎么說的。聽聞這晉江書社定期在如意居舉行的宴席,不分青袍白衣,但凡有學識之人皆可參加,討論的也都是些國之大事,天下之事。 這原本就是學子們喜歡討論的事兒,大胤對文人客氣,太/祖又喜從民間自斷,哪怕他們說的天花亂墜,也有祖訓不能擅加干涉。但他們還是收斂些的,總不至于妄斷到皇帝身上。 兩人一到如意居,殷楚便找了小院,離著那聚宴的地方僅有一墻之隔,聽得清楚。花草掩映當中也能略微看見一二。他和江茗自然不會輕易露面,一來是他這名聲可和讀書人不沾邊,二來是自己畢竟是皇親國戚,到時候反而會讓人局促。 兩人這邊坐下,伙計便上了茶和小點,又將今日新煮的秋水米酒送了上來,熱騰騰的,握在手里便覺的秋意已除。 隔著墻,那邊有個青袍男子說道:“如今形勢已經(jīng)洞若觀火,那北胡便是看著咱們大胤好欺負,想踩上來,先試試輕重。若是無妨,那便要踩得更深?!?/br> 他身邊的灰衣男子看著穿的有些破舊,但渾身都是讀書人的感覺,肩膀挺得筆直,回道:“陳兄所言極是,可近些年天災**不斷,閩州方才大捷,但糧草消耗也多,不知若是攻打北胡,何處出糧?我大胤國氣,何日才能再昌盛?百姓民生,又有何人能擔起?若有人趁機內亂,當如何平定?邊疆士卒,又莫非父母之子女也?” 這五連問問的恰在地方,口口聲聲喊打喊殺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真正為國思憂的才是真正少數(shù)。 如同大胤多年前,不是不打,而是不敢打不能打。打了,種種問題。可不打,也是問題。騎虎難下,只求挨過一日便是一日。 “說的好!”有人在旁說道。江茗抬眼看去,這豈不就是陳青歌?他如今倒是神采奕奕了起來,一掃當日初見時的頹氣。大抵不是因著生活有了保障,而是一副錦繡文章,一肚子為國之心有了傾瀉。 陳青歌緩緩說道:“常遠兄自然有高見,吾等洗耳恭聽。” 原來那灰衣男子字常遠,被陳青歌這般攛掇,便開口道:“商賈巨富,家中皆有藏財,此刻便應拿出來捐給朝廷?!?/br> 江茗在旁聽了,扁著嘴搖了搖頭:“這個我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