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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被氣得說不出話,只念道:“你好毒的心腸!” 皇后說道:“皇上,是你讓我設宴,想辦法放火燒那江茗的。她在殿中動也不動,如何燒?不如將殷楚一起燒死,皆大歡喜?!?/br> “這傳出去!朕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靖文帝罵道。 “名聲?”皇后像是聽到了極為可笑的一句話:“皇上自打當年假傳皇命,讓昭南王屠殺北胡無辜族人;毒殺父皇;又讓臣妾設計將殷誡誆到偏殿,將殷楚和昭南王妃引去,放火燒他們?nèi)齻€;之后又給昭南王下毒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了名聲!樁樁件件,皇上下的去手,如今竟然說我是毒心腸?” 皇后笑的前仰后合,風度、禮節(jié)全都不要了。 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通紅的看著靖文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今天坐在這皇后之位,太子是我的兒子,并非因為皇上垂憐,也不是因為我品行端正賢良淑德。而是因為蕭家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你將我們拴在一條繩子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罷了。” “你閉嘴!無知毒婦!竟敢出口詆毀朕!”靖文帝也是氣急,連忙上去捂皇后的嘴。 皇后掙扎著罵道:“當日哪個女人生的孩子你也往我這里扔,懷寅?我就要看她嫁不出去!我是毒婦啊,好?。∧銓欀畠阂矂e想好好過日子!” “閉嘴!懷寅當你是親娘!你竟然這么算計她?!” “是!我就是從小故意寵她,將她養(yǎng)成個廢物!”皇后罵道:“你去外面聽聽,誰不說懷寅性子驕縱,哪個人敢娶她?!她還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多討人喜歡,非要自己去勾搭那個陸湛之!否則就不愿意嫁!那就不要嫁了!誰敢娶她這種惡心的公主?!” 兩人的聲音向殿外傳去,幸得外面的人也早就被曹昌攆走??刹懿丝虆s一臉尷尬,正因懷寅來了,曹昌原本想報信兒的,里面卻恰好傳來懷寅的名字,懷寅這就讓曹昌不要說話,站在門口聽了去。 她臉色越來越差,曹昌在旁緊抿著嘴,一臉苦相。 懷寅聽到后面,似乎再也聽不下去了,往后退了兩步,眼淚婆娑的跑走了。 她出去的時候,恰好和一個宮人擦肩而過,曹昌見了連忙走過去問:“什么事兒?” 那宮人回道:“蕭大人來了,如今正在外面候著呢。只是這夜色晚了,小的便來通告一聲。” 曹昌聽了,連忙說道:“快,快請蕭大人進來??欤 彼犨@里面的動靜,皇后的罵聲越來越微弱,生怕出個什么意外。 那宮人見他著急,轉身飛奔似的沖了出去。未過片刻,蕭羅便被請了來。 曹昌在門口即刻喊道:“皇上,蕭大人來了,正在外面候著呢。” 靖文帝原本在里面,正用袖子捂住皇后的口鼻,皇后奮力掙扎,這才在蕭羅來之前得以喘息。 靖文帝聽了一松手,皇后便急促的呼吸起來,咳聲不止。 “他如何來了?!”靖文帝沉下聲去問道。 曹昌低著頭,瞄了一眼蕭羅,只聽蕭羅在旁答道:“皇上,蕭羅在外見到宮中大火,擔憂皇上安慰,這才急忙趕來。” “朕沒事,你回去吧?!本肝牡壅f道。 曹昌轉頭看向蕭羅,打了個口型:“皇后”。 蕭羅了然,便又說道:“皇上,微臣有要事啟奏。” 靖文帝站起身來,理了下衣襟,看著皇后冷笑一聲:“好,既然蕭羅來了,就讓他看看你這個meimei,到底是怎么當皇后的?!?/br> 說罷,靖文帝朗聲說道:“進來吧?!?/br> 蕭羅一進殿門,繞過屏風,就看見皇后躺在地上,臉上漲的通紅,甚至還有被人打過的跡象。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但這畢竟是皇上的家事,他也只能掃過一眼,便不再說些什么。 “蕭副相何時要奏?”那頭靖文帝已經(jīng)坐在了案前,除了發(fā)絲有些凌亂,就像方才無事發(fā)生一般。 蕭羅低頭說道:“皇上,方才大火……” “朕無事?!本肝牡蹏@了口氣,似有惋惜,“但仍有人葬身火海,朕難辭其咎?!?/br> “走火乃是常事,并非皇上之失?!笔捔_開口寬慰道。 靖文帝搖了搖頭:“朕也是當了父親的人,自然知道失去兒女之痛?!?/br> “皇上善心,他們定能體會?!笔捔_沉聲說道?!爸皇?,皇上,臣方才得知一件密事。” 靖文帝皺起眉頭,輕輕擺了擺手,蕭羅便走上前去,站在靖文帝身旁,恭敬說道:“皇上,臣平日里負責侍衛(wèi)親兵的cao練行程,今日在這宮中卻發(fā)生了件不得了的事兒?!?/br> 靖文帝蹙起眉頭:“什么事兒?” “有個侍衛(wèi)親兵被人殺了,一刀斃命?!?/br> “什么?!”靖文帝猛然坐直。 蕭羅說道:“原本是他今日在丹鳳門站崗,結果人說要去方便,之后就一去不回了。臣得了信兒,加上宮中大火,這就急匆匆趕來,生怕有人趁機混入宮中。誰知道一查,這侍衛(wèi)親兵的尸體便在宮中一個偏僻角落里,一刀斃命。微臣叫了仵作來,仵作說……”說到這兒,蕭羅倒像是不敢說話了,只抬頭看向靖文帝。 “說什么?” 蕭羅吞了下口水,小聲說道:“是北胡的彎刀匕首?!?/br> 靖文帝眼睛轉了一圈,眉頭越鎖越深:“你的意思是……” 蕭羅點了點頭:“微臣想,這丹鳳門離龐云殿是最近的。莫不是北胡一直派人在這華京城里,得知今日皇后賜宴,這便想將咱們大胤的下一代一把火給燒了?” 靖文帝掃了一眼已經(jīng)站起身的皇后,沉吟片刻:“副相覺得此事,乃是北胡所為?” “正是?!笔捔_應道。 靖文帝轉頭看向皇后,問道:“皇后覺得是何人所為?” 皇后抬眼看了靖文帝片刻,答道:“證據(jù)確鑿,還有何可說?” 靖文帝點了點頭:“只是此事,便也不能讓他人知道。” “是?!笔捔_應下。自然是不能讓他人知道的,這北胡都放火放到宮里來了,那大胤天下還有哪處是平安的?這話靖文帝不能說,蕭羅更不能說。 “可是皇上。”蕭羅開口道:“北胡狼子野心至此,竟將皇宮內(nèi)視如無人之境,這舉動便是示威,來試探我們大胤的。如今閩州大捷,士氣正高,何不趁此機會揮兵北上?” 靖文帝思忖片刻,說道:“軍國大事,朕還要三思?!?/br> 說罷,靖文帝又叫了曹昌進來,說道:“皇后近日身子不適,漸入風寒,著她在慈元宮中靜養(yǎng)。宮人減半,旁人不得打擾皇后修養(yǎng)?!?/br> “是。”曹昌應下。 蕭羅這便又看了皇后一眼,靖文帝倒說道:“時日也不早了,朕還有些事情要想,副相和皇后便回去吧。” “是?!笔捔_行了禮,便率先走出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