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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紅糖,再點綴著橘皮絲兒, 讓人看著就心情舒暢。除了這些糕點, 還有各色rou制冷碟, 無一不精致。為這一場賜宴,四司六局可是煞費苦心, 看家的功夫俱都使了出來。 這是給人暫先墊肚子的,因著皇家賜宴, 眾人從正午便趕進皇宮,一路走進來,再閑話家常,來回換殿, 早已經(jīng)折騰的肚困腸饑。 江茗實則不客氣,見江衡給衛(wèi)氏夾了一筷子熏糕,自己便也動了筷子。那歡喜團配著烤透了的紅糖漿入口,甜而不膩,糕體清涼,入口即化,江茗忍不住多吃了兩口。江劭在旁邊瞥了她一眼,沖她咳了兩聲,壓低了聲音說道:“就沒見過你這么能吃的?!?/br> 江茗知道他說什么,這群貴人哪里像現(xiàn)代人一樣,講究不浪費一粒米。他們的宗旨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一吃就擺一桌子,每樣嘗一點兒就飽了。自己這種吃完一整碟的行為,在他們眼里,確實是小家子氣了。 但可笑的是,陜西尚在大旱,平民疾苦,延慶道軍糧供給受到影響,而在這宮傾當(dāng)中,這群達官貴人卻在想著這糟粕行徑。 江茗用手帕沾了沾嘴角,歪頭問江劭:“你日后要一輩子呆在京中嗎?” 江劭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便老實答道:“當(dāng)然不能,我可是要征戰(zhàn)沙場建功立業(yè)的,江家兒郎,怎能縮在京中消磨?若不是母親總舍不得我,我早些年便要隨著父親去延慶軍里了。” 這一點上,江劭說的倒是投江茗的心意,先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性子,對自己有多少敵意,年輕兒郎有這種保家衛(wèi)國之心,便是好事。 江茗掃了一眼桌上,江衡面前的一碟豬rou也早就被吃完了,只留了些rou渣。江茗沖江衡那邊揚了下下巴,示意江劭。 江劭一抬頭,眼看著衛(wèi)氏從自己盤子里夾了兩片鹵豬rou,趁人不注意放到了江衡已經(jīng)光禿禿的碟中,做出一副他才沒有吃完的假象。 接著,他就聽江茗在耳邊說道:“等你哪日真的去了邊疆,若能做到每樣只嘗一點兒,那再來說我吧?!苯慨吘故窃谌A京中長大的公子哥,即便父親是鎮(zhèn)國大將軍,武功立本,但這奢靡的環(huán)境仍然能潛移默化的影響一個人。 江劭嘴角抽搐,他知道江茗說的沒錯,但仍然要強硬兩句:“那是邊疆,這是宮內(nèi),各有各的活法和規(guī)矩?!?/br> 江茗聳了聳肩,也不同他爭辯什么,只自顧自的吃。 又過了稍傾,靖文帝同皇后才帶著今日的主角——懷寅公主款款而來。眾人照例是說了些吉祥話,但眼睛一放到懷寅公主身上,俱都驚訝。 懷寅公主今日穿的是一件紅色掐腰長裙,雙交領(lǐng)口處縫了密而不厚的柔軟白狐毛,狐毛之中用方形紅色琉璃為扣,一顆大的深紅,周圍團簇著些淺紅的小珠,通透明麗。下有銀子做成的細細鏈子幾根,在下面劃了個弧線,又朝著右側(cè)的盤扣而去。右側(cè)盤扣是朵琉璃牡丹,琉璃可塑性強,做起花來每一瓣都像真的,其中花蕊點綴,光澤閃動。 公主脖頸露出兩分,既不顯得臃腫,又襯的她那rourou的面龐嬌憨可愛,少女之情呼涌而出。肩上盤了月白披帛,順著身形而下,又與那白狐毛相互呼應(yīng)。 再看懷寅公主一對白凈耳朵上,耳釘部分只是小小一顆紅玉,猛地一看,像是兩顆朱砂痣一般。在那紅玉下發(fā),細細的連了一根銀子,上面隔些便有一顆小小紅玉,一直到了臉頰下方的尾端,三顆略大的緊密相連,像是一顆水珠一般。將她原本圓嘟嘟的臉龐襯的竟然有幾分瘦美。 公主的頭發(fā)也未曾全部做成發(fā)髻,而是梳在頭后,編成了幾簇,額上發(fā)間用細細的紅玉編成一條線,向兩側(cè)拉伸,宛如林間仙子。 她這一身,論起造價絕不奢華,那紅玉們都是小顆的,幾處大的地方也都是用琉璃造的,更沒有金玉相襯??善驹谀抢?,就顯得動人歡悅,滿身的首飾造型皆是新鮮的,華京中從未見過的。將她的膚白面嫩的優(yōu)點發(fā)揮到了極致,又極大程度的消減了童稚和rou感。 懷寅公主第一次見到眾人這么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唇,更顯少女之姿。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吏部尚書家席中的陸湛之,兩人目光接觸,陸湛之微微點頭,懷寅公主心里更是欣喜。 皇后見眾人這幅表情,只笑著說:“看吧,今日我們的小懷寅可是與眾不同了,長大了,連我方才看了,都花了眼。” 下面一群女眷立刻交口稱贊,江宛挺直了脊背,她原以為自己今日應(yīng)當(dāng)同往年一樣,艷壓群芳,可未曾想平日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懷寅公主,竟然這般奪人眼球。 江茗看了眾人的反應(yīng),自然大為滿意。太和樓不但送了一套首飾來,甚至連衣服都配好了,還送上一張畫像,重點說明了應(yīng)當(dāng)如何裝束。懷寅公主照單全收,這才有了今日的效果。 眾人夸贊完,第一盞酒便來了。靖文帝、皇后還有太子用的是玉杯,朝臣用的金杯,家眷端的銀杯,眾人又祝了一遍靖文帝,高呼國運昌盛,謝過陛下賜宴。 靖文帝生了個白滿月似的面龐,下巴蓄了胡子,眉毛卻極淡,同慈眉善目的皇后站在一起,實為相襯,兩人都是平易近人的感覺。 他目光在殿內(nèi)掃了一圈,待看到昭南王府空蕩蕩的坐席時,皺了下眉,可卻沒有半點出乎意料的感覺。 靖文帝沒問昭南王府為何沒人來,也沒人提起昭南王同那瘋世子,他們就好似根本不存在似的。那張桌子,上面放滿了酒菜,可看起來,卻偏偏像是祭奠的酒水,只有孤魂野鬼才能來吃上一口。 一瞬間,江茗倒覺得殷楚有些可憐。他瘋,他鬧,他笑,可這看似肆意的行徑,看似受寵的背后,卻是無人管束,甚至根本沒人在意他。他來或不來,去或不去,都只是一個人而已。 少年戰(zhàn)死,對他來說雖是戛然而止的人生,但也許卻是最好的歸宿。 江茗難得為他傷春悲秋一番,第二盞酒也被帶了起來,是祝懷寅公主生辰。江茗由著殷楚想到自己,自己在這世界上,何曾不是一個人禹禹獨行呢?她無法同人說自己的來處,只能裝作是另外一個人。她想活的肆意,卻受這封建禮教的管束,有錢不敢出頭,生怕被黑心的官吏盯上,處處謹小慎微,只能在劃定的一個圈里自娛自樂。 想到這里,她心里就有一口濁氣,欲吐不吐的,憋的難受。 江茗酒杯剛剛放下,就聽見身后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江茗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殷楚穿著一身黛青色的衣袍,嘴角依舊掛著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破殿而來。大抵是他身后跟著月光,臉色被照的有些蒼白,可愈發(fā)顯得雙目如星。燈光在他的臉上投出了一道陰影,也許是江茗眼花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