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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她布洛斯太太,不過她堅持大家該叫她海倫。她結過三次婚,對她來說夫姓遠遠不能代表她是誰,她很有錢,就警長的角度來看,林恩覺得她是來這里度假的,并且順便狩獵些男人。以度過悠長假期。「桌布,」阿瑟說,「在哪買的?」「好眼力,這是手工繡的。」美女說,「我和一個熟人訂做的,她早晚有一天會做大買賣,而這些則會成為品味的象征。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電話號碼。」「那么多謝了?!拱⑸f。「你真有意思,阿瑟,」海倫說,「你好像對裝修、飲食什么的挺有興趣,但我又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拱⑸f。「你這么說,才更讓人好奇?!购愓f。她靠桌子站著,姿態(tài)慵懶優(yōu)雅,線條魅惑如同一副海報,而海報講的是什么叫做完美而性感的女人。「我想多了解你一點,」海倫說,「說說看,你這種人留在這樣的小鎮(zhèn)干什么?」阿瑟轉頭看林恩,后者正在無辜地喝一杯紅酒,阿瑟朝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抱歉,」他對海倫說,快步走到林恩跟前,「你不該喝太多酒,親愛的,這對你不好。我看到你喝第三杯了。」「什么?」林恩說。「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拱⑸f。「什么?」林恩說。阿瑟湊過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那親吻持續(xù)了兩、三秒,顯得親密纏綿,然后他說道,「親愛的,我答應你搬去我家時,可是說了要監(jiān)管你的不良習慣的?!?/br>「唔唔……」林恩說。他轉頭看海倫,她尷尬地看著這一幕。她從來到開始就一直不信他倆是一對——她的眼力的確非凡。可是現(xiàn)在,這些猜測完全沒有意義了。屋子里的一半人在看他們,另一半之所以沒在看,是因為覺得這理所當然,沒什么好看。他心里想,他以后再也沒必要跟人徒勞無功地解釋,他和阿瑟不是情人這一點了,這事毫無疑問地被坐實了,還是在鎮(zhèn)上最熱鬧的宴會上。阿瑟像好兄弟一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謝了,這樣就消停多了。」林恩心想,我是不是該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掐死,作為他腦子里完全沒長神經(jīng)的懲罰呢?但他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由著他繼續(xù)談論桌布的供貨商,和明天的菜式如何準備。回家是阿瑟開的車,林恩喝得稍稍有點多。他之前只是淺嘗了兩杯,待在宴會上完全不喝酒好像有點不近人情。但打阿瑟干了那檔事以后,他覺得需要多喝兩杯,鎮(zhèn)定心情。他頭暈目眩地洗了個澡,爬上床,把自己整個塞到毯子里。心里仍因為過度的情緒沒有睡意,但他命令自己一定要睡,時間太晚,明天他還要上班。外面?zhèn)鱽韮上虑瞄T聲,阿瑟把頭探進來,「你看到我那本了嗎?」林恩連那書名都沒聽過,好像是用德語說的?!肝覜]見過?!顾f。阿瑟掃視了一下幽暗的屋子,說道,「哈,在這里,你拿來墊筆記型計算機下面。」「只是它的高度一直不好……」林恩說,他從客廳里拿了這本書,拿來已經(jīng)有兩個星期了。阿瑟把書抽出來,翻了翻,那是個可怕的大部頭。「你該不會現(xiàn)在還要看書吧?」林恩說,「已經(jīng)過十二點了?!?/br>「我不困?!?/br>「那你也該睡了?!?/br>阿瑟理也不理他,拿著書就往外走。他老是這種態(tài)度,這一刻林恩卻覺得格外火大。「嘿,沒有個晚安吻嗎?」他說。阿瑟轉頭看他。林恩說道,「我今天在鎮(zhèn)里正式成了你的情人,幫你擋了能繞小鎮(zhèn)一圈的桃花運,而我完全是無辜的。從此以后我再也沒什么和女人進一步交往的機會了,你就沒什么安慰的話嗎?」「你才不需要和女人進一步交往?!拱⑸f。「我當然需要!」林恩說,「你憑什么對我的私事這么副全都知道的樣子!」阿瑟看了他一會,把門關上。外頭的一點光線消失了,屋子里是片隱秘的幽暗,阿瑟走過來,林恩覺得喉嚨發(fā)干。阿瑟在他床邊坐下,說道,「一個晚安吻,能讓你閉嘴嗎?」「……也許。」林恩說。阿瑟湊過來,他能感覺到床鋪壓得下陷,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他的呼吸拂在他額前的發(fā)絲上。「沒有晚安吻,」阿瑟說,「因為我從不接受威脅?!?/br>然后他站起身,轉身離開。林恩感到一陣惱怒,他一把拽住阿瑟的肩膀,把他扯過來。阿瑟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的突然襲擊,被拽得倒在床上,他手里的書掉住地上,無人理會。他感到失重的眩暈,然后,另一個人重重吻上他的唇。他的嘴唇柔軟,林恩想,在那親吻里嘗到酒精的味道,還有和在荒野中一樣,讓人頭暈目眩的情欲。他分開一點距離,有一小會,兩人都呆在那里。「我很抱歉……」林恩干巴巴地說。「我真不敢相信,這時候你跟我說抱歉。」阿瑟說。「那我該說什么?」林恩說。這么說時,他倆緊緊貼在一起,完全沒有分開的意思。「我不知道,但這是你的事!」阿瑟說,「又不是我開始的,但我知道你肯定不該說我很抱歉,我恨這句話?!?/br>林恩盯著他,他躺在那里,月光照在他臉上,那樣子美好得不可思議。他感覺到身體下面軀體的熱度,他感到口干舌燥,無法控制。天吶,我真想再吻他,他想,我沒辦法就這么把他放開,讓他離去,那太艱難,連想都沒法想。于是他只好順應自己的想法,湊過去再一次吻了他的嘴唇。他的手順著他的腰側撫摸上去,感到那人輕輕吸了口氣,身體微微蜷起來,他手從他衣服的下擺探進去,緊貼著皮膚,像要探索這個軀體所有的一切。阿瑟昂起頭,林恩順著他的喉嚨親吻和輕咬,綿延向下,一邊扯開他衣服的鈕扣,那人緊抓著他的肩膀,像溺水者狂亂地抓住一片木板,他的手指修長白皙,他仍無數(shù)次盯著它出神,著迷于它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從未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這樣的情欲,而現(xiàn)在他真想把他整個吞了。這一切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不起來,它既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