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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那麼多年他想要聽他親口說一句他要自己。他終於還是等來了他的剖心,卻是在曲終人散的時候,卻是在一場遲暮之局。那個堵上他性命和尊嚴的賭約里,原來,誰也不能贏。白光已耀目得讓人難以睜眼逼視,陸子疏的聲音好像從遙遠不可企及的深淵里悠悠傳來。“晉息心──吾纏著汝這麼千年,星移斗轉(zhuǎn),滄海幾變桑田。再纏綿的愛也消耗干凈?!?/br>“陸子疏──”“今日吾成全汝之夙愿,放汝自由。”低喃聲仿似最後嘆息,陸子疏緊緊顰起眉,平靜無波的面上最後現(xiàn)出一絲劇烈痛楚。雙手攥緊衣擺,壓抑著胎兒離體的痛哼。“汝……自去成汝的佛,吾償還汝的師父,汝的蝶夫人,償還汝的……天下蒼生?!?/br>像水滴融入大海,陸子疏的身形化為無數(shù)瑩白微光,最後語聲落畢,視野里無數(shù)瑩光飛散,飄離散落,隱入無邊無際的空氣里。“?。。。。 ?/br>鳳眸驀地睜大,晉息心向前伸展的手臂僵硬,所有動作都停滯在瞬間。張口欲喊,卻是喉嚨阻塞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眼前白光驟然暴亮,又驟然熄滅下去。再能睜開眼時,視野里已再不見陸子疏豔麗含笑眉眼。襲煙傻呆呆的跪坐在地上,而蓮華則喟嘆著偏過頭去。響亮啼哭聲震破天際,在陸子疏消逝的地方,全身赤裸的小嬰孩自半空中啼哭著降下,捏著拳頭無所適從的發(fā)出大聲哭喊。晉息心癡愣的伸出手,沾染了少許血水、羊水的臟兮兮的小嬰孩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入他臂彎中,吸著鼻子,慢慢停歇下來。竟是睜開了晶亮晶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初次臨世見到的第一個人,紫色的眼眸美豔不可方物。“唔~~~~咿呀~~~~~”忽然咧開小嘴,依依呀呀笑了起來,眼角邊還掛著剛剛呱呱大哭的淚花。晉息心脖頸僵硬的垂下頭看著他。小嬰兒眨巴眨巴眼睛,對他露出純真無瑕的笑容。那笑容像極了誰,像極了誰在他耳邊,張狂而得意的表情。…………“你終於說我好看,而不是口口聲聲稱我妖孽了?!?/br>“如果我是妖怪,要把你吃掉,你怕是不怕?”“今後你便住在王府中,與我同修佛理,無論朝堂廟野,不意富貴云煙,一直一直陪著我?!?/br>“吾愛汝,自是愛得坦坦蕩蕩,與全天下為敵亦是無懼。”──晉息心,告訴吾,汝真的愛過吾嗎?…………他抱著那個以命換命得來的寶貴孩兒,身子劇烈顫抖著,慢慢跪坐下地。☆、(14鮮幣)第七十三章千年情傷第七十三章千年情傷陸子疏在世的時候,疏狂睥睨,目空一切。離去的時候,同樣張狂高傲,利落狠絕。晉息心從來不知道,所謂元神消散,竟是如此徹頭徹尾一件事。他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一根發(fā)絲都不曾遺落。就連他掙扎痛苦了近三個日夜的種種觸目痕跡,也跟隨著煙消云散的紫龍一并湮沒了蹤影。就好像世間從來不曾有過陸子疏其人,千年前沒有過那麼一只傷重瀕死的小虺,慢慢由清俊少年成長為令人意亂情迷的妖媚男子。千年後沒有過月圓之夜的耳鬢廝磨,沒有過一次次被他傷得體無完膚的冷漠眼神。夜雨傾盆,留心苑繁華豔麗依舊。只是那豔麗華美,在嘩啦啦仿若無止無休的雨點中,失了那麼一些優(yōu)雅從容的味道。缺失了那抹令整個宅邸流光溢彩的身影,所有器物一夜間都似盛了死氣。晉息心抱著繈褓中的小嬰孩,那個粉雕玉琢的娃娃一直睜大眼眸,咯咯笑著捉他垂在身前銀發(fā)。天真而甜美的露出和誰一模一樣的笑意。他立在那座名不副實的衣冠冢前,一立就是一宿。銀月色僧衣濕透,緊緊貼在他身上,他渾然不覺。目光死死盯著眼前一缽黃土,黃土里面只是一座空墳,陸子疏不在這里。他不知道他在哪里。懷里同樣受了一夜凍的小嬰孩打了個噴嚏,鼻尖凍得通紅,噗噗咳了起來。身後眼睛腫得像個桃子的紅衣少女,跨前一步,第無數(shù)遍想從僧人懷里將小少主奪回來。無奈僧人雙臂緊實得跟鐵閘似的,她身弱力薄,哪里拽得動他分毫。聽著小少主咳咳的打噴嚏,心疼得不行,可是那個最該疼愛小少主的和尚,居然紋絲不動,一副充耳不聞的表情。“晉息心,你不在乎受凍著涼,也不能委屈了小世子,他是世子拿命換來的?。 币詾樵缫芽薜皆贌o可哭,還是有熱熱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襲煙咬著唇,哀求那好像木過去的和尚:“你放手,讓我將孩子抱進房去,求求你。”“……”晉息心無聲無息的抱著孩子,潤濕的銀發(fā)貼在端方俊朗的臉上,一絲神情也沒有。蓮華踏前一步:“佛友,斯人已逝,執(zhí)著是苦。”見晉息心依然無動於衷,有沒有聽到還未可知。只好長嘆一聲:“陸子疏用他的方式償還了前世今生的冤債,佛友你亦該從這段因果中解脫出來,重新回歸大道。孩子便留在紅塵間,隨他今生的命數(shù),與你再無牽系?!?/br>那雙好像一直徘徊在虛空里的眸子,終於微微動了動,朝他轉(zhuǎn)過來。有點難以聚集的眸光,仔細的聽著他要說的話。蓮華道:“隨我一同回深山罷。”晉息心抱緊了懷里噴嚏不止的嬰孩。那嬰兒倒也乖巧,好像聽懂蓮華之意,居然伸出胖嘟嘟蓮藕似的小手,死死揪住了爹爹的長發(fā)。也沒有哭,只是死死的盯著他,認真而專注。晉息心心里忽然就疼了一下,小家夥那執(zhí)拗而不甘退縮的眼神,直直刺到他內(nèi)心最深處去,無數(shù)種潮涌的情緒涌翻到了喉口。七天七夜不曾開過聲,一啟口,聲音啞得像變了個人。“多謝佛友好意,晉息心已無法再回頭。”“你即便滯留塵世,又能挽回什麼?陸子疏已死,因果已斷,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回歸佛祖面前,懺悔贖罪。”“我之罪愆,再難贖還,我也不想贖還?!?/br>衣冠冢上連名字都無,子疏傲骨嶙峋,他想必不會愿意自己的名字被刻在這麼樸素簡單的墓碑之上。晉息心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柏木,“他為我永墮無間,我就該為他守盡碧落黃泉。直至奈何橋上相見一天,不悔不棄?!?/br>“哈,奈何橋相見。”蓮華嗤笑一聲,依他之修為,本不應(yīng)出言譏諷,可是看著同修好友如此懵忡癡楞模樣,卻是壓抑不了沖口的言論。“陸子疏元神消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