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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是刀先開的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出門出行安全的原因。

    那件事之后,她退學回老家,不久后回到寧市與賀大刀結(jié)婚,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生下兒子賀泉。

    其他的沒什么特殊,除了不愛出門交際,這點只能算個人性格和歷史遺留問題。

    經(jīng)過筆跡專家的鑒定,遺書和小本子里的殺人計劃同屬一人筆跡。

    小本子紙張泛黃,有些年頭,可見殺人計劃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籌劃多年,符合林映秋遺書里的說法。

    小本子上除了林映秋,還有賀泉的指紋,指紋鑒定不出時間的久遠程度,可能是因為小本子放在還算容易被找到的地方,才會被賀泉碰到。

    外界有人承認罪行,且證據(jù)充足,無辜的賀大刀就得被放出來。

    哪怕他身上背負著“家暴”“逼迫妻子賣/yin”的罪名,能夠?qū)徟兴氖欠桑枰?jīng)過法院的宣判程序。

    而這些,需要時間。

    第二天一早,蓬頭垢面的賀大刀被放了出來。

    回到家,他一腳踹開賀泉的房門,吼道:“小兔崽子起來!給老子做飯!”

    賀泉默不作聲地起身,他在窗戶邊坐了整整一晚上沒合眼,渾身僵硬,一個簡單的起身動作令他全身發(fā)麻,麻痹的感覺和流動緩慢的血液讓他的動作看上去顯得慢了一些。

    賀大刀不耐地上前就是一腳,把賀泉踹到墻上,背部的骨骼撞到堅硬的墻壁上發(fā)出“咔咔”的響聲,賀泉面色慘白,渾身劇痛,趴在地上起不來。

    “裝什么死,起來!”

    賀大刀一腳踩在賀泉背上,用力碾了兩腳,見賀泉是真的爬不起來,吐了口唾沫,“晦氣!早知道那婊/子要死,多叫幾個人來艸她,還能賺兩筆。這下好了,錢沒得賺了?!?/br>
    賀大刀邊說邊往門外走去,在警局待了好些天,他要好好洗個澡。

    “等我洗完澡出來,你必須把早飯做好,不然老子打死你!”話說到一半,他回頭看到賀泉纖細的身影,猥瑣且惡劣地笑,“現(xiàn)在喜歡大學生和喜歡男人的都很多,養(yǎng)你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給老子掙錢了。”

    在那之前,賀大刀急著洗掉晦氣,匆匆進了浴室。

    因此,賀大刀沒有看到地上趴著的賀泉動了動,忍著全身的疼痛感和胃里的饑餓感,艱難地爬起身來,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板白色的藥,一顆顆摳出來攢在手心。

    少年的眼神觸及床頭柜上擺放的那張照片時變得平靜又溫柔,很低很輕地說:“我大概沒法聽你的了,對不起?!?/br>
    一聲“mama”,含在唇里,喊在心底,輕不可聞。

    一如過去的十四年,賀泉鉆進廚房,為一家人做飯。

    他是父母口中沒用的東西,所以六歲開始要做個有用的人,打掃衛(wèi)生,洗衣晾曬,做菜燒飯,喂豬掃糞,做得不好會惹來一頓暴揍。

    小時候,他不懂自己為什么得不到父母的喜歡,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地做事想要討好他們,長大后他偶然聽到父母爭吵,終于明白了。

    他是強/jian犯的兒子,不是賀大刀的兒子,所以喜當?shù)馁R大刀不喜歡他,親生母親厭惡他——誰讓他是她被強/jian后生下來的孩子呢,他的出生代表她的不幸,他的存在代表她的噩夢。

    賀泉懂了。

    他認識到自己的出生是不被祝福不被期待的,認識到自己不應該來到世界上給母親增加痛苦,于是他逆來順受地過著非打即罵的生活,從不反抗,父母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直到他看到了人生里的那一道光。

    那個在暈黃燈光下抄起板磚拍人,氣勢洶洶威脅段飛的女孩。

    耀眼的,充滿活力的。

    與陰暗的,死氣沉沉的他不同。

    與灰暗的,任人擺布的母親不同。

    安楠,是他找尋到的第一束光,也是唯一一束光。

    而現(xiàn)在,他再也沒有繼續(xù)追尋的資格。

    她是那么耀眼,而他滿手血腥,心都是黑的,怎么可以再靠近她?

    追逐陽光與光明是人的本能,夸父逐日,伊卡洛斯插上翅膀飛向太陽,哪怕結(jié)局是死,還是想在死之前看一眼。

    再一眼就好。

    意識回籠,賀泉做完早飯,把白色的藥丸碾磨成粉末灑了進去。

    他看到賀大刀罵罵咧咧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露著大毛腿從浴室出來,大口大口地吃著他親手準備的最后一頓早餐,心情很平靜很平靜。

    “你媽死了,以后就由你來給我賺錢?!辟R大刀邊吃邊用下流的眼光打量著賀泉,便宜兒子隨了他媽,清清瘦瘦的,應該會受那種有特殊癖好男人的喜歡。

    沒見到賀泉的反應,賀大刀踹了一腳椅子,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音,粗聲粗氣地喊:“聽到了沒?”

    賀泉平靜地看著賀大刀,那看死物一樣的眼神令賀大刀一個激靈。

    他個常年殺豬的男人怎么能被一個瘦弱的小崽子嚇到?

    賀大刀氣不打一處來,摔了碗筷,伸手就去抓賀泉,咧開一口被煙酒熏黃的牙,眼珠渾濁,帶著惡意,“小子還是個處,既然要賣,先讓我來嘗嘗嘿嘿……”

    賀大刀力氣大,拽住賀泉的衣服輕輕松松地把人往主臥的方向拖,那是林映秋常年接客的地方,即將成為母子倆的共同噩夢。

    賀泉抬手一掙,沒用多大力氣就輕易地掙開了。

    “你個小兔崽子!”賀大刀抬手又要去抓,眼前昏昏沉沉,意識不清,“砰”地摔倒在床。

    賀泉從自己房間的床底下拿出一捆繩子,像賀大刀綁待宰的豬一樣結(jié)實地把賀大刀綁了起來。

    他從小就要干活,在養(yǎng)豬場無數(shù)次看過賀大刀怎么綁豬,那些豬又是怎么尖叫怎么掙扎的。這一回,他要賀大刀自己親自嘗嘗那些待宰的豬的感受。

    賀泉從廚房里抽出一把水果刀,比起刻意打磨鋒利適合剁rou分尸的大菜刀,這把水果刀鈍了不少。

    正好,讓虐待他和他母親二十年的賀大刀嘗嘗什么叫做痛苦。

    賀泉神色平靜地走進主臥,把刀尖對向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

    他聽不到來自地獄的呼喚,感受不到有一只惡魔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更聽不到水果刀的哭泣。

    “主人不要?。 ?/br>
    從賀泉六歲那年起,賀家廚房的主人就只有常年進出的賀泉一個。

    沒有他人

    ☆、第 17 章

    一切結(jié)束之后,賀泉進浴室沖洗干凈自己,從柜子里找出一套白襯衫黑褲子,這是他二十歲生日收到的來自母親的禮物,他今天第一次穿。

    賀泉打理好自己,推開了公寓的門,房門大敞,沒有關(guān)上。

    他走下樓梯,走到公交站,安楠經(jīng)常坐的那個位置沒有人,他就坐在她坐過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安楠坐在這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