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死了。死因，大都是被性虐至死，而且也都成了懸案。」

    我禁不住一顫？

    「你怎么會有這些的？」我啞著聲問？

    「日本那里盯著右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手里也有很多相關(guān)的資料。我

    們通過上面問他們要了一部分來。那些他們認(rèn)為只是日常盯梢的資料，和一些相

    關(guān)的文件，在我們，反而是沒有的，正好可以跟我們手頭那些絕密內(nèi)情資料做補

    充。？

    我沒有答話。蕭清會來找我，一定有理由。等他說就是了？

    蕭清卻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回視他，毫不退讓？

    雙手撐上辦公桌，蕭清身子前傾，湊向我？

    我不動。依然跟他對視？

    蕭清笑了笑，放開桌子，直起身，背向我，雙手抱胸，仿佛在想如何開口？

    我并不催他。這個人，想好了，自然會說的，我了解他？

    沉默半響，他終于開口：「林Ｓｒ，我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你。在我剛從培訓(xùn)部畢

    業(yè)那會兒。？

    凡是有資格到培訓(xùn)部來參加培訓(xùn)的人，本身也得要已經(jīng)是身手出眾能夠獨當(dāng)

    一面的優(yōu)秀人才。到培訓(xùn)部，除了加強各方面的專業(yè)技能以外，也類似于鍍了層

    金，畢業(yè)之后，可以往更高的地方爬。因此，我對他的話毫不懷疑，他的確有這

    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格調(diào)動人手來調(diào)查我？

    「不過，那時候，我的官階還低，很多Ａ級的檔案都沒有授權(quán)可以打開，私

    下派去調(diào)查林Ｓｒ的人，也都沒有結(jié)果。林Ｓｒ的檔案里，寫著是從美國的

    特種部隊退役的，但是，這么多年來，我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跟美國的各個情報機

    關(guān)都建立了不錯的聯(lián)系，卻始終沒有查到林Ｓｒ的任何記錄。但，林Ｓｒ的

    檔案里面，有一部分，是Ａ級保密的范圍，所以我想，是不是在那個里面可以找

    到我要的答案呢？」仍然背對著我，蕭清如同在自言自語般不緊不慢地說著？

    「一直到兩年前，我終于升到了可以擁有查看Ａ級檔案權(quán)限的職位?！顾p

    輕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面對我，「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這么拼命地往上爬，就是

    為了有這一天，可以看到那個答案。？

    我苦笑。除了苦笑，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來面對？

    「林Ｓｒ檔案里面的Ａ級機密文件，內(nèi)容很簡單，只說了你曾經(jīng)是襄育

    培養(yǎng)出來高手，但已經(jīng)洗手不干多年了，因為擁有特殊才能的關(guān)系，被招納進組

    織，所以，組織幫你抹去了之前的記錄。但也因為你的背景，所以，只能在培訓(xùn)

    部里面工作，不能直接參與具體的行動。？

    我微微一愣。看來，這年頭，什么人都不能相信。老武曾經(jīng)答應(yīng)我，我跟襄

    育之間的任何關(guān)系都不會被記錄下來的，誰知道，還是記到了這個勞什子的什么

    Ａ級機密文件里頭？

    「那個記錄，應(yīng)該是為了防止人事更迭之后，在位者對人員背景不熟悉才做

    的。不過，我們都認(rèn)為林Ｓｒ的表現(xiàn)非常出色，所以，后期也不斷讓林Ｓｒ

    參與了不少行動的策劃，至今也沒有發(fā)生任何問題。？

    那是當(dāng)然。我心中暗道。本來就是想借著這把大傘來乘涼的，我從一開始就

    沒有想干什么事去破壞我在這里的安全地位？

    「林Ｓｒ你大概不知道，雖然現(xiàn)在即使是行業(yè)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不知

    道襄育了，但對我而言，它曾經(jīng)是一個讓我瘋狂的傳奇?？墒牵詮氖四昵八?/br>
    離奇消失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它的任何消息了。說來有趣，我知道襄育的時候，

    它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它的故事卻仍然那么吸引我去瘋狂搜尋任何一切關(guān)于它的消

    息。？

    「登上更高的位置，以便知道有關(guān)襄育和林Ｓｒ的事，大概沒有人相

    信，它們居然就是我努力往上爬的動力呢。所以……」他頓了頓，深深地凝視了

    我半天，然后道：「當(dāng)兩年前，我知道林Ｓｒ居然是從襄育里面出來的人時，

    對林Ｓｒ的興趣就更大了。？

    我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痛起來。這個世界是怎么了？如此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

    前途無限，居然，喜歡男人！老實說，他畢業(yè)時對我的告白，我并沒有特別放在

    心上?？傄詾橹皇悄顷囎咏佑|多了的關(guān)系，造成了他的錯覺。而他之后也再沒有

    過任何表示，所以，我自動把那段記憶扔到了垃圾箱里？

    坦白說，關(guān)于被告白的問題，我自己也很苦惱。難道我腦袋上貼著「我男女

    通吃」的標(biāo)簽嗎？為什么這么多年，暗示明示地被告白的，不光有女的（這個很

    正常）也有男的呢？

    因為蕭清不是個也不是唯一一個向我告白的男學(xué)生的關(guān)系，我對他當(dāng)初

    的說話，還真是很沒有放在心上？

    現(xiàn)在看來，人家非但當(dāng)真，而且還很當(dāng)真呢？

    「林Ｓｒ知道為什么我跟馮銳堂為什么老合不來嗎？」他突然改變了話題？

    我怎么知道。不過看來，他的這個問題，并不是疑問句，而是個設(shè)問句？

    「那是因為，自從我的告白被林Ｓｒ拒絕之后，我就一直很注意林Ｓｒ

    接觸交往的人的情況。所以，他對林Ｓｒ你的告白，我都聽見了。所以，我就

    是看那個居然也妄想擁有林Ｓｒ的家伙不順眼??？

    我聽得有點發(fā)毛。他的潛臺詞，是不是說，自從他盯上我之后，我的一舉一

    動就都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

    「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林Ｓｒ拒絕我是因為我是個男人。但后來發(fā)覺，

    不論男女，林Ｓｒ你都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人。原來以為，林Ｓｒ是兔子不

    吃窩邊草，可我派人跟蹤了林Ｓｒ三年后，發(fā)覺林Ｓｒ下了班就很乖地回家，

    從來不在外面混。？

    我的背脊開始一陣陣發(fā)涼，被跟蹤的那三年，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行藏已經(jīng)

    泄漏，嚇得我差點攜子漏夜逃亡。好在后來及時發(fā)覺是組織里面的人在跟蹤，所

    以，就把它認(rèn)為是某種例行的公事。就像老武當(dāng)初接受我時說的那樣，畢竟，因

    為我有著那樣的背景，要獲得組織上的完全信任，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沒想到，結(jié)果居然是面前這個家伙公器私用，哼，套句老武慣常說的：浪費

    納稅人的錢？

    「后來，我又想，能夠吸引林Ｓｒ這樣的成年男子放棄一切娛樂活動，每

    天乖乖回家，會不會你跟你那三個兒子之間……會不會他們不是你親生的呢？不

    過，看到林杉玉跟林Ｓｒ長得這么像，他的兩個哥哥，雖然沒有他跟林Ｓｒ

    那么相似，不過也很有相同點，又打消了這個懷疑。？

    我有點坐不住了。這家伙，幾乎要猜到了呢。好在小三跟我的長相是一種類

    型的，而我又由他兩歲就開始帶他了。有人說，一個鍋里吃飯的人，漸漸的都會

    相互長得相似起來，其實，不過是下意識的各自模仿了對方的表情神態(tài)和習(xí)慣動

    作而已。所以，本來就跟我是一類長相的小三，會讓人感覺越長越和我像了？

    「至于林Ｓｒ平時拿來當(dāng)擋箭牌的那張尊夫人的照片，我是不信的。因為

    林Ｓｒ看照片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情。也只有那些笨女人才會一直把林Ｓｒ

    當(dāng)成是個對逝去的老婆癡心相愛的鰥夫吧。？

    照片，是小三的杰作。他說，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如果沒有一個合適

    的理由，是不會不想找人「共渡寂寞時分」的，瞧他，用的什么詞嘛。所以，備

    張「亡妻」的照片以便隨時示人，不失為一個好的推拒借口？

    「所以，我一直搞不明白，像林Ｓｒ這樣身體狀況良好的成年男性，為什

    么就沒有正常的性生活呢？難道真的整天靠打手槍渡日？？

    我的臉騰的紅了起來。說起來，開頭那幾年，因為忙、也因為傷心的關(guān)系，

    我的確幾乎過的是禁欲一般的生活，想不到，這幾年，唉……現(xiàn)在這樣，好像，

    也不能算是「正?！沟男陨畎?？

    「林Ｓｒ一定不知道吧，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了呢。一直到剛才，

    我看到了日本方面?zhèn)鱽淼倪@些資料，再結(jié)合之前零零碎碎收集到的各種情報，我

    終于明白為什么林Ｓｒ居然能夠禁欲那么多年。原來，林Ｓｒ真的是沒有性

    要求啊。？

    靠，你才沒有性要求呢！你才變態(tài)，不正常呢？

    我心里正暗罵，蕭清已經(jīng)伸過手來一把抓住我的，神態(tài)也變得激動起來。

    「原來，你曾經(jīng)跟山下鴻有過糾葛，是不是曾經(jīng)被他囚為禁臠，所以在被他殘酷

    玩弄之后，從此對性失去了興趣？我一看到山下鴻歷任情人的那些照片，就猜到

    了，他找的人都跟林Ｓｒ你那么像，找來了又都那么狠地折磨他們，都是因為

    林Ｓｒ的關(guān)系吧。林Ｓｒ既然曾經(jīng)是襄育的人，是不是曾經(jīng)失手被他抓住過

    呢？能夠逃出來，林Ｓｒ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林Ｓｒ逃出來以后，想辦法加

    入組織，也是為了找機會報仇吧。平時都很會韜光養(yǎng)晦的林Ｓｒ這次會答應(yīng)去

    日本，也是為了除去心頭大患吧。？

    我愣在那里。這小子，「你是不是應(yīng)該改行做編劇才對？警察是要講證據(jù)的，

    怎么可以憑一點點什么蛛絲馬跡就編故事編得這么離譜？」我心虛地駁斥道。

    「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呃……失去興趣……呃……了！再說，誰告訴

    你，我跟那個什么……有過……糾葛……？

    隨著他的視線，我的眼光又落在了那疊照片上，好像……好像是蠻難賴掉的

    了，不然，怎么解釋那變態(tài)的歷任情人都找我這個模子，而且都往死里整的呢？

    「如果我早知道那個山下鴻曾經(jīng)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我早就幫林Ｓｒ解決

    了他了。不過，現(xiàn)在，林Ｓｒ自己親手把他解決，也算是出了一口氣。」蕭清

    道？

    我還想解釋、撇清，但蕭清已經(jīng)用雙手包握住了我的：「林Ｓｒ，過去的

    陰影就讓他過去吧。你跟山下鴻的事，我不會計較的。我本來一直以為林Ｓｒ

    不會接受男性，所以只是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守護著林Ｓｒ，但既然……」他頓

    在那里，估計，本來想說既然我都跟山下鴻有過一腿了，想想又覺得這么說肯定

    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剎在那里?！缚傊?，請林Ｓｒ相信我，我會讓林Ｓｒ幸

    福，也會讓林Ｓｒ忘記以往的那些經(jīng)歷的。？

    老實講，他的告白還算蠻深情感人的，不過，雖然他對事情的推斷跟事實有

    相符的地方，但因為他所假設(shè)的什么「我因為以往所受的殘害，所以對性失去了

    興趣」云云根本就錯誤了的關(guān)系，所以聽在我耳朵里面，反而覺得有點好笑?？?/br>
    我又不能告訴他，我并沒有因為那個變態(tài)的關(guān)系，對人、對性都失去了信心和興

    趣?？偛荒苷娴母嬖V他，這幾年，我都是怎樣消解掉欲望的吧。所以，我開始覺

    得頭痛起來？

    抽出被他握住的雙手，我揉揉太陽xue，好吧，關(guān)于跟那個變態(tài)的事情，現(xiàn)在

    看來，解釋也沒有什么用，眼前這家伙根本就認(rèn)定了是怎么回事的，至于那個推

    斷，雖然不是事實，不過卻至少暫時可以作為推拒他的理由？

    「呃……蕭清，你說的話，我……我很感動，不過，因為太突然了，讓我一

    點思想準(zhǔn)備都沒有，所以，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

    我開口時，蕭清的頭已經(jīng)低了下去，直盯著辦公桌的桌面，仿佛不敢直視我

    一般。當(dāng)我說到要他給點時間時，他突然抬起了頭，眼中，居然，居然，居然是

    驚喜。有沒有搞錯，我這種拖拉戰(zhàn)術(shù)，不是應(yīng)該算變相的拒絕嗎？

    「林Ｓｒ肯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他站直身子，退開幾步，在房間里面

    轉(zhuǎn)了幾個圈，仿佛高興得不知怎么辦才好似的?！柑昧耍摇視攘郑?/br>
    ｒ的?！顾茑嵵氐卣f？

    敲門聲傳來，我大喜：「進來！」不管是誰，快點進來讓這個家伙出去吧！

    我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他了？

    門，被推開？

    進來的，是馮銳堂？

    剛剛還喜不自勝地蕭清，一下子像只豎起了滿身刺的刺猬般警惕地問：「你

    來干嗎。？

    馮銳堂嗤道：「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嗎。？

    趁著二人對峙的時候，我悄悄合上之前那份資料，放到抽屜里？

    兩人火藥味十足地對視了一陣，蕭清的臉突然紅了紅，收起了滿身的刺，故

    做大度地說：「那你們談事情吧?！谷缓螅D(zhuǎn)向我，「我先走了，請仔細(xì)考慮。

    我會等你答復(fù)的?！闺x開前，他瞪了馮銳堂一眼？

    看著他離開，并且是故意讓門開得大大的才離開，馮銳堂嘆了口氣，走過去

    把門關(guān)上？

    「他要你答復(fù)什么？」馮銳堂顯得不在意地問，不知道是不是我特別敏感的

    關(guān)系，總覺得其實他非常緊張這件事。不會吧？他這種人，應(yīng)該不會也來那么通

    告白的吧？我……不至于那么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