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謙懷是一個人開車，而且是男人，侯麗在上車前其實就很怕他，怕他和那個鋸她男朋友的人是一伙的，但也心存僥幸，想先到有更多人的地方再說，但都謙懷中途摸她，她腦子中的弦終于繃斷了，果然是一伙的……

程錦道：“然后你就丟下了她？”

“她自己打開車門跑掉的，我也沒辦法……她真的瘋了……”都謙懷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當(dāng)時都謙懷覺得也沒什么，女孩跑了就跑了，反正他也沒做什么實質(zhì)上的……事。他看時間還早，就繼續(xù)往前開，一路拍照，后來便在防護(hù)林那邊看到了董少康的尸體，他像著了魔一樣被那個場景吸引了，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死人，他踉蹌后退，然后轉(zhuǎn)身逃跑……

后來，他越想這一整天的事越覺得不對勁，也不敢報警，怕牽扯進(jìn)什么大案子里?；厝ズ?，他照常工作生活，不過不敢再出去亂逛，天天呆在家里看看電視上上網(wǎng)。直到葉萊注意到他，然后小安入侵了他的電腦。

第72章流沙12

第二天，程錦和楊思覓又去了趟戈壁。

大家先把剩余的戈壁地帶搜完，找到了7塊尸塊及人骨，接著他們?nèi)ニ逊雷o(hù)林，切換了地圖后，搜查速度立刻慢下來了，因為地面被防護(hù)林遮擋住了，無人機的作用很有限。

不過他們還是找到了董少康的頭和手臂，因為它們?nèi)栽诙贾t懷說的那個位置，沒有被移動過，不過已經(jīng)不新鮮了，干枯的肢體歪七倒八地攤著，下面墊的樹枝也被風(fēng)刮跑了，完全看不出曾被布置成照片上那種詭異場景。

后來，他們又在距離300多米外的地方找到了一截大腿和兩截小腿，也不知道是不是董少康的，但肯定不是候麗的，因為那些腿比較粗壯，而候麗長得小巧。這之后，他們沒能在附近找到其它疑似董少康尸體的組成部分，不知道是被兇手扔到更遠(yuǎn)處去了，還是另有原因。

搜查中途，程錦接到了韓彬的電話，說他檢測到了有具尸體中有比較高濃度的有毒化學(xué)物質(zhì)，該物質(zhì)進(jìn)入人體后，只需極少量就能致人死亡。

程錦道：“只有一具尸體查出中毒了？”

“做毒理檢測時用的是尸體內(nèi)臟，只有一具尸體有內(nèi)臟。其它部位檢不出中毒癥狀?！?/br>
“嗯。有毒化學(xué)物質(zhì)是怎么進(jìn)入被害人體內(nèi)的？”

“暫時還不清楚。無法判斷是否是毒針。尸體不完整，且已經(jīng)干枯了，沒法從皮膚上找到針孔之類的痕跡?！?/br>
“有新尸體嗎？”之前的統(tǒng)計是有5名死者，但隨著新的尸塊的被發(fā)現(xiàn)，或許會出現(xiàn)新的被害人。

“有，新增了三名被害人，其中兩名是游客，去年8月失蹤的，他們對這一帶的文化感興趣，據(jù)說喜歡去農(nóng)村玩時。剩下那名是在云舒工作的人?！?/br>
程錦道：“查清楚那兩個游客的行蹤。”如果能查到他們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哪里，或許能推測出兇手的一些信息。

“正在查?！?/br>
晚上回城時，武警們問程錦明天怎么安排。

程錦想過這個問題，正打算晚點同武警們說，“你們先回去吧，防護(hù)林那邊我們慢慢查?！蹦且粠o人機幫不太上忙，就不拖著這些武警同志了。

李會想了個新辦法，“要不我們騎摩托車去林子里搜查？”防護(hù)林種得不密，間隙足夠騎車，不過車技得好，因為地面不平坦。

“你看著辦，怎么方便就怎么來?！?/br>
李會看出程錦是不打算繼續(xù)親自監(jiān)工了，“行，那我先試試?！?/br>
回到公安局里，程錦欣慰地看到今天特案組的人都比較規(guī)矩，沒有在吃吃喝喝。

葉萊過來道：“老大，我們和那幾個專門跑戈壁的司機聊過了，他們說自己帶過的客人從來沒有出事的。我向他們打聽是否認(rèn)識什么喜歡繪畫喜歡攝影的開越野車的人，有個司機提供了一個信息，說起他去年曾在戈壁上碰到過一個開著一輛很炫酷的越野車的年輕人，那人的車做了彩繪，他好奇之下就和那人聊了幾句，問對方車是怎么弄成那樣的，那人告訴他是自己畫的?！?/br>
司機記得很清楚，那輛車上畫的圖案是血淋淋的白骨和骷髏，特別引人注目，車主是個年輕男人，長相是漢族人，但聽說話口音應(yīng)該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程錦道：“他對車牌有印象嗎？”

“有很深的印象?！辈綒g笑道，“那車沒掛牌照?！?/br>
“……”程錦擺手，讓他靠邊站，“葉子，你繼續(xù)。”

葉萊道：“是沒掛牌照，估計是比較少開到城里來，或者車主特地取下了牌照。我們給那車做了張效果圖，差不多是這樣的，我們打算拿它去問問那些經(jīng)常去往戈壁上跑的人，看他們中還有誰見過這車?！?/br>
效果圖是一張被漆得張牙舞爪的血腥地獄越野車，程錦看得搖頭，就是楊思覓的車也沒畫成這樣子，他看了看楊思覓，對方對這效果圖并不感冒，只掃了一眼就沒再看，很好，楊思覓要真喜歡這種，那可就難辦了。

“是不是很中二？我覺得丑死了?！毙“埠芟訔?。

楊思覓道：“那人的審美會比這好一點?！?/br>
“哈哈，這只是示意圖啦?！毙“厕q解，“我們也沒見過那車，但差不多是類似的圖案，一般人不會注意那么多細(xì)節(jié)，只會有大概印象，所以我覺得我們用這張畫像去找車應(yīng)該還是可行的?！?/br>
游鐸道：“但圖案是可以改變的，如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這個圖案了，甚至已經(jīng)還原成正常的顏色了呢？”

“沒事，我們不是真的要找車，我們是要找曾開過這輛車的人?！背体\道。

步歡笑道：“說不定這城里不止一個這樣的人?！?/br>
“還有城外?！背体\道，“那人或許住在城外。”白天時，韓彬跟他說有兩個游客是去農(nóng)村玩時失蹤的，他就在想可能兇手是住在城郊的人。

步歡道：“行，明天我出城看看?！?/br>
“好了就回去睡覺?！睏钏家捦蝗坏馈?/br>
程錦看看他，又看看大家，“還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緊急的?！?/br>
“那今天就先這樣?！?/br>
回去路上，程錦問楊思覓：“累了？”

楊思覓反問：“你累？”

程錦沒有立刻回答。

楊思覓道：“很難回答？”

是不好答。不過如程錦所料，這晚楊思覓很鬧騰，不知道刺激源是什么。

但等第二天，程錦就知道了。

接武警們的直升機在上午十點鐘停到了公安局的cao場上，駕駛員還是上次那個戴墨鏡的，他又掏出了一疊文件，和程錦一起核對了一下，然后分別簽字，好，交接儀式結(jié)束。

然后，這個墨鏡駕駛員看向楊思覓，用眼神示意他去旁邊聊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