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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亂說話,不管我能躲過這一劫,還是要坐牢,他都會給我家里人一筆錢,讓他們生活無憂。”“半年一付,持續(xù)三年。對吧?”看來警方是真的查到了……陶家安心中僅余的那點僥幸也消失了。程錦道:“上午你說的那些都是他教你說的?”“是,他讓我裝作什么都沒看到……”如果沒有行車記錄儀,陶家安是基本上什么都沒看到。那人是在教他隱瞞行車記錄儀的存在。“你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只見過一次,晚上,沒燈,我沒看清……后來都是他打電話給我?!?/br>程錦看著陶家安,審訊室的燈光倒是很足,這個男人眼下的青黑、眼中的血絲、目光中的躲閃,在亮白色的燈光下纖毫畢現(xiàn)。“你在隱瞞什么?我跟你解釋一下你現(xiàn)在的處境:你開車造成的車禍死了一個人,然后你還收了這個人的對頭一大筆錢?!背体\似笑非笑地盯著陶家安,“你覺得法官會相信你是無辜的?不知道你對刑法了解多少,我可以再提醒一下你:謀殺是死刑,非主謀也是死緩?!?/br>陶家安打了個激靈,喊道:“我沒殺人!”一直狀似在發(fā)呆的楊思覓被他驚動了,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大就有理?蠢貨,智商不夠,你犯什么罪?還毀了證據(jù),自尋死路。”“我,我……”陶家安臉憋得通紅,“我沒有毀掉證據(jù),我備份了,行車記錄儀錄下來的視頻我有備份!”“……”程錦很意外,很驚喜,不過他不想夸陶家安,他只想夸楊思覓——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把紙筆推給陶家安,“把網(wǎng)址寫下來?!?/br>陶家安遲鈍地拿起筆,“……你怎么知道我放在網(wǎng)上了?”程錦盯著他寫完才,然后把紙張拿出自己面前,“我認為你在網(wǎng)上和U盤等存儲設(shè)備上都有備份。”“……”陶家安沉默。很明顯,程錦又一次說中了。在審訊室外旁觀了這一幕的小安表示:他不按常理出牌不用自己常用的網(wǎng)盤,而是偷偷摸摸另外弄了個隱蔽賬號,我能怎么辦呢?我也沒辦法在一片海里找到某一滴水,我也很絕望啊。程錦在平板上輸入了陶家安剛寫下來的網(wǎng)址,等鏈接跳轉(zhuǎn)后,又輸入了用戶名與密碼,然后在資源列表中找到了一個加密文件,輸入陶家安提供的另一個密碼,解壓出一個視頻,點擊播放,沒錯,就是陶家安與周智的車禍錄像。楊思覓低頭一起看。從司機陶家安的視角來看,當(dāng)時的情形是這樣的:他開著車,拐了個彎后,迎面開過來一輛車,兩輛車越來越近,馬上要撞上了,他趕緊讓自己的車往旁邊躲,他的車蹭上了旁邊的石壁,但兩車還是撞上了。撞上后,周智的車打著轉(zhuǎn)沖向了路邊,陶家安的車歪歪扭扭地撞上了巖石,靜止了片刻,陶家安重新發(fā)動了汽車,加速往前開,幾乎是奪路而逃,這時迎面又來了一輛車,陶家安嚇得趕緊再次加速,和那輛車擦肩而過,逃之夭夭。程錦看著陶家家,“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為什么沒有幫你處理掉你的車?這車是撞車的證據(jù)。對方有能力給你那么多錢,當(dāng)然也有能力幫你把你那輛惹過事的車處理掉。”陶家安愣愣地看著他,“為什么?”“為了保留證據(jù),以在必要的時候證明你就是肇事者。不過,你的確是,所以倒也說不上是陷害你。”但肯定是在cao控你利用你,試圖把所有罪都推到你身上。周廉又又又被帶回了公安局。他安靜地坐在審訊室里,看到程錦向他展示的證據(jù)后,他也面不改色。他講述的劇情是:周智約他在月橋見面,但他走錯了路,錯過了月橋,經(jīng)過了周智出事的地方,但他并沒有看到車——猜想可能是周智的車已經(jīng)落水了。總之,公路上很正常很平靜,他就那么開過去了,直到幾分鐘后發(fā)現(xiàn)開錯了路,才調(diào)整方向返回月橋,然后在那等了周智半個多小時,周智沒來,他便走了。程錦道:“上次你沒有說起你曾走錯路?!?/br>“我以為這不重要。”程錦看著周廉,看了一會兒后才道:“在車禍地點你沒有看到閻女士?”周廉搖頭,“為什么會看到她?”“她當(dāng)時在周智車上。她和周智的關(guān)系你知道嗎?”周廉道:“有所察覺,但沒證據(jù)?!?/br>程錦有點無奈,這人狀似誠懇,似是知無不言,但實際上呢,他的話水分多得很,真假難辨。閻秀寧在周智車上這事是確定的。她在周智的車落水前就逃下來了,這也是確定的。周廉的車在車禍發(fā)生后路過了車禍地點,這同樣是確定的。那么,由這三個已知條件可以推導(dǎo)出一個答案:周廉和閻秀寧曾在同一個時間呆在同一個地點。但他們都說沒有看到彼此。不過,閻秀寧說她暈倒了,難道是因為倒在地上后比較不引人注目,所以被周廉忽略了?程錦在心底暗嘆一口氣。程錦問周廉:“你的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吧?”“有?!?/br>但是,有也沒用。行車記錄儀的數(shù)據(jù)是循環(huán)存儲的,半個多月前的數(shù)據(jù)早就被新數(shù)據(jù)覆蓋過幾遍了。問小安有沒辦法修復(fù),小安也只能憋屈地回復(fù):真的辦不到。程錦道:“你為什么要收買陶家安?”周廉做思索狀,“你是說那個撞了周智的人?他上新聞了,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記得他是叫這個名字。我為什么要收買他?”這個么,程錦就是詐一下他,其實陶家安自己也證明不了是周廉在收買他。程錦道:“你通過基金會給了陶家安的岳母一大筆錢?!?/br>周廉臉部表情似乎有了些許變化,但轉(zhuǎn)瞬即逝,他沉默了片刻后道:“沒這回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嘴這么硬……程錦還真拿他沒辦法。主要是因為周良才不愿意提供那個證據(jù),說不定現(xiàn)在他就已經(jīng)把那些證據(jù)都清理干凈了,畢竟那關(guān)系著周氏集團的聲譽,他肯定不會冒險相信程錦真的不會去查他們。離開審訊室后,楊思覓道:“他還是‘無罪’?!?/br>“……”程錦很無奈。步歡朝葉萊使眼色:楊老師覺得這個事態(tài)發(fā)展很有趣呢。葉萊回了他一個白眼。程錦看到他們倆在“拋媚眼”,“很閑?你們?nèi)ズ屠钇搅牧?。?/br>“……哦?!?/br>李平倒是沒周廉這么難搞。他承認了他那份拆遷款跟周廉有關(guān)系——但他認為這就像是認識人買東西能打折一樣,是正常的事。他也承認了他會把周智的一些事告訴周廉,他認為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