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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長又直。這個男人頭發(fā)很短,戴著一對黑色耳釘,臉型棱角分明,兩頰削瘦,脖頸側(cè)面有一個面積很大的紋身,似乎是兩行字,外文,她不認識。 他穿著寬大的黑T,同色短褲,白色球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他無疑有張讓無數(shù)少女會為之傾倒的臉,可高高的眉骨和凹陷的眼窩讓他的雙眼看上去深邃不可測,眼角眉梢都透著凌厲。 似笑非笑的眼神,配上那個含義不明的紋身……孫顧白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慌忙躲開視線,不敢再看一眼,繞路就要離開。 天不遂人愿,那人在身后不緊不慢開口:“站住?!?/br> 腳步下意識頓了頓,下一秒她立馬裝作沒聽到,大腿上的傷也不痛了,越走越快,最后甚至都要跑起來,直跑到片場才停下,后怕似的把自己藏進人群里。 也不知道為什么怕,總之就是感覺那個男人很不好惹,不想牽扯上關(guān)系。 孫顧白認識的經(jīng)紀人陳姐聽說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氣的在電話里大罵靳璐沒有職業(yè)cao守,今天親自陪著她來拍片。 “剛才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趕緊補補妝?!标惤惆阉龔娜巳豪锢鰜?,整理她的發(fā)型。 她心虛的環(huán)視一圈,悄聲問化妝的小jiejie:“今天來了什么男藝人嗎?” “沒有啊,沒聽說。這次版面是純女性主題,不會有男藝人的。”化妝師簡單給她補了補,推她去旁邊排隊。 …… 沒有了靳璐這樣的人,新來的女演員態(tài)度非常認真,今天的拍攝異常順利,一口氣拍了十幾套,天要黑下來才結(jié)束。 導演今天心情非常好,拉著場務(wù)通知所有人晚上一起吃飯。 遇飯局必有酒,孫顧白帶傷工作了一天,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酒精又不利于傷口恢復,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陳姐也是這個意思,車都開了出來準備送她回家,誰知道走在半道給攔住了。 她已經(jīng)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為了不壓迫傷口,今天穿了一身束腰長裙,長過膝蓋,層層疊疊的像只小蝴蝶。帆布包拎在手里,站在路口等陳姐出來。 車停在不遠處,孫顧白遠遠看到陳姐停下來似乎接了一個電話,沒說幾句,眉頭越蹙越緊。 今天確實勞累過度了,一直走動還好,一旦停下來大腿就麻麻的痛,走一步瘸一下,看上去有點滑稽。即便如此,孫顧白還是堅強的跳過去,用眼神問陳姐怎么了。 陳姐沒開車門,又講了幾句才掛電話,看了看孫顧白,略有踟躕的開口:“這個……小孫啊,陳家有件事求你。” 孫顧白還站在車門外,懵懵的抬眼看她:“什么事啊陳姐?” 對上小姑娘清澈的眼神,陳姐心底泛起一股愧疚,越不好開口:“晚點再送你回家行嗎?有個人想見你?!?/br> “誰啊?”她更懵了。 “華娛你知道吧,華娛的小顧總,現(xiàn)在就在里面,和曹導在一起?!?/br> 她當然知道華娛,孫顧白也算半只腳踏進了模特圈,華娛的鼎鼎大名還是聽說過的,這家公司主打影視,和盛世國際平分國內(nèi)娛樂市場半邊天,這些年多少好口碑的電影都是華娛出品,她喜歡的幾個男演員都在這家公司。 “可是我不認識什么小顧總啊,他為什么想見我?” 陳姐也是一頭霧水:“我正要問你什么時候和小顧總認識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當然想不起來,孫顧白撓撓頭:“小顧總是誰,可以不去嗎?” 陳姐也不好說:“華娛大老板的獨子,剛回國沒多久,我們也都不了解?!边@件事她也難辦:“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是華娛的子公司,剛才上司打來電話,親自說的這件事……” 話不說話,孫顧白也懂了。平時陳姐對她照顧頗多,如果連吃頓飯都拒絕,也不太夠意思,她想了想:“那我不喝酒,走吧?!?/br> 陳姐立馬保證:“不喝不喝!我一定給你擋著!你放心吧,我今晚肯定把你保護好?!?/br> 孫顧白沒有簽約,至今都是做兼職的模特,陳姐有時候手下缺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說穿了,她的工作和孫顧白沒有任何關(guān)系,孫顧白大可不賣這個面子。 知道了地點趕過去,攝制組的人幾乎包下了飯點整整一層,菜沒上來,酒已經(jīng)上了一旬。蘇橙坐在最外圍,興致缺缺,她最先看到孫顧白,眼神亮了一下,站起身招呼她:“怎么又回來了?傷口可以嗎?” 她故意說:“我走了沒多久啊,越想越覺得吃虧,好不容易曹導請客,不能錯過。傷口還好,謝謝關(guān)心~” 蘇橙熱情的要她和自己坐一桌,陳姐已經(jīng)泊好車追了上來,環(huán)顧一周,拉著她的手直直往導演那一桌走。 孫顧白抱歉的對蘇橙笑笑,跟著陳姐走,導演和雜志社的人在包廂,那個點名要見她的小顧總也在。 推門進去,曹導率先出聲:“哎呦,小孫來啦!”導演喝了沒多少,已經(jīng)上頭,臉上多了兩團高原紅一樣的鉈紅。 “來來來,小孫坐這里!”他笑的相當熱絡(luò),仿佛昨天罵人的是另外一個:“昨天我們小孫可是受委屈了,別介意!” 孫顧白撩了長發(fā)在耳后,抬頭,怔住。 中午那個叫她站住的男人,短發(fā)、戴黑色耳釘,脖頸側(cè)面有紋身的男人,此刻正坐在曹導右手邊,正位,翹著腿好整以暇盯著她瞧。見她目光過來,露出一個很邪氣的笑,一口白牙引人注意。 陳姐在身后悄悄推了一把,曹導笑的合不攏嘴:“還不認識吧?小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華娛的小顧總,顧天賜?!?/br> * 柏翊今天的心情波折的像心電圖,這是姜芷溪第N次感受低氣壓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 哄人開心難,哄冰山開心更難。 不過就是和孫顧白打了個電話,他又不高興了。 姜芷溪握著手機,看了看他冰冷的側(cè)臉,試探性說道:“我們中午去吃泰國菜好不好,我想吃咖喱蟹。” 他閉上眼,靠后休息:“隨便?!?/br> 姜芷溪偏要鬧他,“不要隨便,你想吃泰國菜嗎?不想吃我們就換別的。” 這次他不再理了。 她鼓鼓腮幫子,用手指戳他的腰:“和我說話,不許沉默?!?/br> 他不言,一動不動。 “柏翊?!?/br> “柏——翊——” “柏翊,親愛的女朋友想聽你唱歌?!?/br> “唱不唱?你不給我唱,那我唱給你也可以?!?/br> 像個話癆,絮絮叨叨用軟綿綿的嗓音靠在他身邊說了一大堆,偏偏他就是不為所動。 姜芷溪不玩了,挺直腰板:“再不理我,我就去副駕找小趙說。” 還是這么說管用,下一秒,柏翊果真眼皮微掀,冷淡的睨她一眼,眼神略帶嘲諷:“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