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還是聽不懂的這一種。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也不想再深究,輕嘆一聲:“好吧,我欠你一聲謝謝,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隨時來找我?!?/br> “什么意思?” “發(fā)生這種事,你爸爸應(yīng)該不會選擇讓我這樣的家教繼續(xù)留在你身邊?!?/br> 她說的很直白,柏翊卻聽的直蹙眉:“這是誰說的?” 姜芷溪抬頭,她的表情寫滿了理所當(dāng)然。 “不會?!彼A税肷?,淡淡拋出一句。不僅不會,如果哪一天她主動提出辭職,恐怕他的父親威逼利誘還會把她“請”回來。 氣氛終于好轉(zhuǎn)了一些,姜芷溪不再繼續(xù)問下去,轉(zhuǎn)到了正題上:“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好嗎?” “沒什么好看的?!?/br> “醫(yī)生怎么說?” “沒說什么?!?/br> 她再一次嘆氣,語氣里有點無能為力的意思:“我們才剛約好了要好好相處的吧?你這么說話,讓我怎么接?” 柏翊沒答,過了一會兒,卻主動偏過臉,把受傷的地方給她看。 臉頰傷口不大,只有一道劃痕,有淡淡的藥水味道。耳朵上的傷口就比較嚴(yán)重了,包著紗布,浸出一層血,掩在發(fā)絲旁,看的她的心尖發(fā)顫。不由讓她回想起下午他渾身是血的模樣。 不由得,伸手上去碰了碰。 他很乖,一動不動給她摸,不喊痛,不說任何話。 姜芷溪看的心情復(fù)雜,暗地里決定明天買雙份的蝦仁做給他吃。柏翊卻被這目光看的不自在起來,站起身,神色略不自然:“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br> “休息?” 他蹙眉:“這么晚了,難道你還要回家?” 姜芷溪再看墻上的表,指針愉快的劃過了十點,直往十一點奔去?;琶δ贸鍪謾C看,爸媽的電話沒有打來,這個時間通常他們已經(jīng)休息了,如果沒有電話,說明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離開家的事。 可是再怎么說也不能住在柏翊家里啊,怎么都說不通吧。 “我還是回去吧,父母會擔(dān)心?!?/br> 柏翊緊跟著拿起桌上的門卡鑰匙:“我送你?!?/br> “我自己沒問題?!眲e開玩笑了,他還是個小孩呢,就算是個男孩子,也是個小孩,這么晚女生出門不安全,小孩出門同樣不安全。姜芷溪自己擔(dān)風(fēng)險沒問題,不能再拉著他出錯了。 他率先往門口走:“除非跟我一起,否則我不會讓你單獨出門?!?/br> 這話放在任何人身上,還有爭一爭的可能性,但柏翊從不開玩笑,他說出這種話,姜芷溪只覺得他真的會做出這種事。站著門口和他對峙半晌,敗下陣來:“知道了,我就住這里行了吧?!?/br> 柏翊聽了沒說話,竟然給房門設(shè)了個反向密碼鎖。 “房間在二樓,你自己挑。” 姜芷溪看著那個密碼鎖,沒說出話。 柏翊站在門口,眼底一晃而過猶豫,問她:“今晚讓你八點前回家了,他沒有說什么吧?” “什么?”她一時想不到他在說什么。 他厭煩于重申一遍:“中午給你打電話的人。” 她回憶了好一會兒,再一聯(lián)想這個八點,才想到他說的人是衛(wèi)衍川:“你聽到我們講電話了?” 柏翊抿起唇。 “他隨口說的,你用不著在意,我家沒有門禁。” “他……是你男朋友嗎?” 姜芷溪把帽子摘下來,也沒多想:“是我表弟,和你一樣,比我小兩歲,今年上高二,很喜歡打籃球。” 他先是眼神變了變,隨后蹙眉:“我已經(jīng)成年了,沒有比你小兩歲。” 她不在意這種細(xì)節(jié),小兩歲小兩個月,歸根到底又有什么區(qū)別? “好吧,你現(xiàn)在要休息了嗎?” 柏翊轉(zhuǎn)身,果真就往樓上走:“我睡了,你自便?!?/br> 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的身份,學(xué)生?異性朋友?應(yīng)該算朋友了吧。但不管是什么身份,要她在他家里過一夜,姜芷溪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更別提培養(yǎng)出睡意。 等完全聽不到樓上的動靜,她又去門邊試了一次。柏翊換了指紋鎖,連門卡都打不開,除非她愿意翻窗出去,否則真就如他所說,出不了這個房門半步。 徹底死了心,就在一樓坐了一會兒。再打開手機時寢室群已經(jīng)有了99 的消息,翻上去全是孫顧白的廢話,這家伙一個詞發(fā)一段,肆無忌憚的刷屏,吐槽在游戲里遇到的奇葩,語氣激動又興奮,感嘆號都數(shù)不過來,一會兒說這個奇葩聲音好聽,一會兒又說起別的,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看了幾行沒有再看下去,想到他的書房,決定去書房打磨打磨時間。 這個書房不小,環(huán)式嵌墻的書柜,從底到頂,保守估計有上千本書??磶仔芯湍苷页鲆?guī)律,基本是按類別劃分。最左邊是歷史類,整整齊齊的一面墻,她不感興趣。再往后涉獵更廣,語言、社會、甚至還有經(jīng)濟。整間書房個人風(fēng)格極其濃厚,看得出不是填鴨式塞滿,而是陸陸續(xù)續(xù)放進(jìn)去。 基本看完了所有書類,姜芷溪找不出一本感興趣的,她高中選文科,上大學(xué)念的也是文科類專業(yè),對于這種太過理性化的書籍不感興趣。柏翊果真無趣,竟然找不出一本,哪怕寓言故事也行。 她不由想起了那天上樓時他正在看的,她看一眼墻壁上的,想起他說的話。 “隨便看看?!?/br> 哎,可能真的是隨便看看吧。 …… 姜芷溪在書房消磨了一小時,抱著一本講埃及歷史的書趴在桌上慢慢睡過去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她睡的很熟,即便堅硬的桌子不夠舒服。 柏翊在門口看了會兒,拿起墻壁掛鉤上的薄毯蓋在她肩膀處。她睡著的樣子更是不具侵略性,柔的要融入水中,長發(fā)溫柔的披散開,因熟睡而微紅的臉頰,長而翹的睫毛。最美是那顆綴在眼尾的淚痣,添幾分楚楚可憐。 壁燈開著,吊燈關(guān)了,熟睡的身影處在半明半暗的交界處,隨時準(zhǔn)備著入畫。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莽撞的闖入一個自己并不了解的世界,不驕不躁,真實的向他表達(dá)一切想法,好的、壞的、喜歡的、不喜歡的……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離開,也沒有被他的真實面孔嚇跑。她現(xiàn)在睡在他的書房,身上披著他的毯子,幾小時前她顫著嗓子告訴他:這世上每個人都不同,生病不是他的選擇。 柏翊一個人生活了十幾年,生活沒有任何出彩,隔離外界般活在自己的世界,沒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他沒有碰到過令自己困惑的事,今天,他終于遇到了足以讓自己感到困惑的事。 他看了好久,看到出神,看到想不通自己在做什么。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