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收割蝕蟲,越來越多的蝕蟲開始向江面集中。丁一呼叫了在更遠處的程北和夏春秋,因為蝕蟲的數(shù)量超過預(yù)期,而且,他們似乎非常喜愛七殺和騰蛇的味道,幾乎沒有蝕蟲再向后方分散。他們在江面上集結(jié),一層一層向白墨和林森壓了過來。“砰”得一聲,一排子彈從丁一的耳朵邊擦了過去,斜后方,五六頭蝕蟲在原地掙扎,丁一抽空對蘇長安道了聲謝,下一秒,拖著藍光的槐樹帶著破空的銳響從他身邊擦過,扎進蝕蟲的頭部,引起了如同爆炸一樣的效應(yīng),把腐rou濺得到處都是。“喂!好惡心?!倍∫徽f。“老大,忍一忍啦?!背瘫钡穆曇魝鱽?。“后面很閑,蝕蟲數(shù)量很少,原來全部擠在這里?!毕拇呵镎f,程北帶著夏春秋來到了丁一的身旁,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就在距離蘇長安的橋頭不到50米的一座大廈樓頂。“程北趕快幫忙!”蘇長安的聲音傳來。程北就見蘇長安身后不遠處,幾個光點懸浮著,他想象了一下蘇長安被光點下的幾個龐然巨物泰山壓頂?shù)母杏X,打了個寒顫,槐樹出手,向光點飛去。當(dāng)江面成為主戰(zhàn)場,騰蛇和七殺灼灼閃耀的時候,所有被吸引而來的蝕蟲都在往白墨和林森那里擠,后面的蝕蟲要到江面上去,就要越過幾個眼的所在地。江面上戰(zhàn)況激烈,不可能把他們叫過來幫忙,所以丁一掌控全局,果斷地叫程北和夏春秋來清除后方。“各小隊,”丁一冷靜地聲音傳出:“白墨和林森繼續(xù)堅守江上,我和蘇長安將盡全力支持你們。程北和夏春秋和我在一起,他們兩個會負責(zé)我和蘇長安的后方。從現(xiàn)在開始戰(zhàn)斗地點沿江西移,要給限制區(qū)的獵人們也找點樂子?!?/br>丁一說得很輕松,實際上,大家都發(fā)現(xiàn),這一次蝕蟲的數(shù)量反常。本來的預(yù)計是圍剿開始后四至五天,每天的蝕蟲數(shù)量不會超過400,而等級相對更高,以二、三級為主,現(xiàn)在,圍攻他們的蝕蟲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就已經(jīng)超過了400,還有更多在涌來的路上。而這些蝕蟲的等級大多是最低級的。對于七殺和騰蛇來說,收拾這樣的蝕蟲簡直就像切西瓜。但是如果西瓜太多了,切著也手酸啊。白墨和林森在蝕蟲的包圍中,能想象到對方臉上的神情,雖然無法看到蝕蟲,但是觸目所及都是密密麻麻的光點,七殺和騰蛇的每一次進攻,擊中目標(biāo)的時候會在一瞬間讓蝕蟲顯性,白墨和林森之間蝕蟲的身影一閃一閃,看得真叫人頭皮發(fā)麻。而同時,蝕蟲的陰晦氣息伴著腐rou膿水滾落進河水里,激起一串串咕嘟咕嘟響的氣泡,讓踏著蝕蟲懸在江面上的兩人有種懸在油鍋上的錯覺。情況有異,但是身處戰(zhàn)場的六人實在無暇研究原因,只能見招拆招。程北的槐樹幾乎是圍著丁一和蘇長安嗖嗖的響個不停。第二個鐘頭,從后方擠過來,試圖抵達河面的蝕蟲越來越多,蘇長安征求的丁一的意見,和夏春秋小隊更換了崗位。程北替換白墨的位置,繼續(xù)屠殺河面的蝕蟲并將他們逐步引向限制區(qū),而蘇長安和白墨直接把從河岸方向過來的蝕蟲拉向西邊。七殺脫離戰(zhàn)團,江面上的情勢稍微緩和,程北趁機替換到白墨的位置,騰蛇在蝕蟲大軍中飛舞,九枚槐樹鏢在外圈飛旋,蝕蟲撲向江面的勢頭緩了,蘇長安趁機把被移動的七殺分散注意的后方蝕蟲強制集結(jié)。丁一和夏春秋不能離開,他們必須堅守在河邊控制程北和林森身邊的蝕蟲大軍,白墨帶著蘇長安,沿著江岸向限制區(qū)域奔去,他們將另外選擇戰(zhàn)斗遞減,將近一半的蝕蟲牽制,并拉到限制區(qū)去。太多了,視線里全是扭曲著擠在一起的蝕蟲,無論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那令人作嘔的沖天的黑氣都毫無阻滯地印入腦海。蘇長安緊皺眉頭,抓了一把氣味強烈的薄荷糖塞進嘴里,壓住想要嘔吐的感覺。離開丁一之前,丁一跟他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執(zhí)著于絞殺蝕蟲,盡量把蝕蟲引入限制區(qū),就算是勝利。蘇長安對天發(fā)誓,他沒有一點執(zhí)著于想要殺死蝕蟲的感覺,如果有可能,他會馬上把蝕蟲扔進限制區(qū)給等在那里的獵人們加菜,絕不多動一根手指。但是現(xiàn)在情況,是蝕蟲不但多,而且級別低,蠢得讓人抓狂,即使蘇長安盡力把蝕蟲向西驅(qū)趕,還是有蝕蟲想要擠到江面上去,即使撞在被光網(wǎng)困住的蝕蟲身上,扭曲成一大團失去行動能力,仍然蠢頭蠢腦不知道換個方向。這真是近半年來最最蠢的一群蝕蟲。有那么一瞬,蘇長安甚至都開始有點懷念二級蝕蟲了,雖然兇殘了點靈活了點,但是人家好歹能領(lǐng)會精神聽指揮啊……圍剿的時間進入第三個鐘頭,這一片城區(qū)陷入死寂,黎明前的黑暗中,人的感官被蒙蔽,仿佛天永遠都不會亮一樣。蘇長安在明示暗示仍然得不到蝕蟲的反應(yīng)后怒了,他把圍過來的蝕蟲從他們要去的目的地的方向開始打,打僵了一片之后,讓白墨從后面開始殺,引導(dǎo)沒有用就只能來硬的。在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里,他除了給貪狼換彈匣,一刻也沒有停下設(shè)計,有一段時間,他甚至覺得貪狼已經(jīng)和他融為一體,他想著哪里,貪狼的子彈就能飛到哪里。在那一瞬間,蘇長安能看見細微的紫色光暈微微晃動,好像他渾身燃起了極微弱的火苗,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又開始出狀況了,但是他無暇顧及,他看到紫色的絲線般的光芒纏繞在他的手指上,纏在貪狼的槍管上。他突然就有了巨大的自信,無論他的眼睛有什么問題,他的眼睛和他的槍連在一起。對于一個眼來說,再也沒有比著更好的事情了。☆、黎明,你好(下)蝕蟲在悲鳴。即便對這些惡心的東西不會有任何的同情的情緒,但那種悲戚絕望的哀嚎還是讓三位眼頭皮發(fā)麻,深深的羨慕嫉妒看不到聽不清的刃們。蘇長安已經(jīng)不記得他是第幾次更換彈匣了,他們并沒有預(yù)料到蝕蟲的數(shù)量會如此巨大,他自己因為吃過太多次虧,所以每次出任務(wù)都是拼了老命地背彈藥,而且他好歹還多出兩支槍?,F(xiàn)在他比較擔(dān)心的是丁一和夏春秋的情況。然而此時,他和白墨已經(jīng)自顧不暇。在用猛火力強制壓制了蝕蟲的行動,又讓白墨盡全力廝殺了一通之后,一部分蝕蟲終于偏離了他們一心一意沖往江面的方向,向白墨和蘇長安匯攏過來。然而隨后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些蠢頭蠢腦的蝕蟲開始改變目標(biāo),想著白墨移動過來。“丁老大,救命?。 碧K長安很無恥地在通訊器里求援。蝕蟲的攻擊方向改變是個好現(xiàn)象,因為白墨正在獵人的目標(biāo)路徑上,而且丁一他們那邊壓力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