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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她賒我一瓶水而已?!?/br> “這也行?” “那當然。她還想送我兩瓶,我沒要?!背帞Q開瓶蓋遞給顧寧,大言不慚,“簡而言之,刷臉。” 憑他那張臉,大概確實是能到處騙吃騙喝。 這水喝下去沒變虛影也沒毒,清清涼涼。 顧寧心滿意足,“一會兒餓了,你能不能幫我刷份酸辣粉?要前面老恒記家的,兩份黃豆多加醋,謝謝?!?/br> 楚軒:…… “天這么熱,你還要吃那種東西?” “什么叫那種東西?就是因為天熱才吃,越熱越爽。” “那天冷就不用吃了吧?” “天冷也適合,吃完暖乎乎,舒服極了。”顧寧琢磨,“你說在這兒胡吃海塞,不會變胖也不會長痘吧?” “總之就是吃就對了?!背師o語地拉她起來,“小吃貨,走了?!?/br> 兩人繼續(xù)沿著河邊向前,楚軒也渴了,順手拿過她那瓶水打算喝,才湊到嘴邊就發(fā)現(xiàn)顧寧在盯著自己。 楚軒愣了一下,“不喜歡和我一起喝一瓶水?寧寧,你居然嫌棄我?” 顧寧沒有。顧寧只不過在盯著他想,要是高三的時候兩個人沒鬧分手,假期的時候,說不定就是這樣手牽手走在這里吧。 楚軒明顯是誤會了,一臉不爽地瞇了瞇眼,忽然伸出沒拿水瓶的那只手臂,直接勾住顧寧的腰就吻了上去。 半天才分開,楚軒舔舔嘴唇,“敢嫌棄我?” 旁邊偶爾有人路過,顧寧還是學生打扮,這也太囂張了。 顧寧小聲說,“楚軒,你收斂點。” 楚軒上下打量顧寧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你穿校服有多可愛。早就想這么做了,今天算是得償所愿,真不錯?!?/br> 顧寧心想,你在這兒過得如魚得水稱心如意,這么爽,你干脆別出去算了。 走了半天,一直沒遇到墻。 “我們不會就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吧?最后走到海邊,坐上船,可以直接去美國?” 顧寧沉浸在地球變成環(huán)形帶的暢想中,楚軒搖搖頭,“我猜,什么時候有墻了,什么時候就到了需要我們到的地方?!?/br> 他的意思是說這張狹長的地圖,是為了連接從學校到某處的兩點? 還沒走到賣酸辣粉的老恒記,地圖就真的到頭了,顧寧無比遺憾,刷不成楚軒的臉了。 顧寧看著前面目所能及的地方逐漸消失的車輛和人流,“所以這就是我們要到的地方?這里有什么?” “不知道?!背幁h(huán)顧四周。 一個人坐在前面不遠處的長椅上,望著河面,身形十分熟悉。 是和顧寧一樣,同樣小了六七歲的佟懷琰,他看起來二十多歲,比現(xiàn)在年輕,也比現(xiàn)在張揚。 佟懷琰轉(zhuǎn)過頭,看見他們倆了,并不怎么吃驚,神態(tài)平和,禮貌地站起來,把手抄在口袋里,遙遙地看著楚軒和顧寧,并不走過來。 “我就猜到你們會來,一直在這里等。” 他掉下來之后,居然直接到了這里。 佟懷琰淡淡道,“我以前就喜歡坐在這兒,這里風景最好?!?/br> 這個位置視野開闊,河面盡頭就是對面陽光照耀下成群的寫字樓。 “以前?”顧寧奇怪,“你不是在國外長大的嗎?” “你不奇怪我為什么會來X市,為什么會認養(yǎng)這里的動物,為什么會關注這里的博物館有什么新展么?”佟懷琰自嘲地笑笑,“你根本沒想,因為你不在乎。X市我常來,因為這里是我繼母的故鄉(xiāng)。” “她以前假期會帶我和弟弟回來,所以我對這里很熟悉,有時假期自己也會來玩。”佟懷琰的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顧寧,“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我那天在S大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出你來了,你一點都沒變,可是你居然完全不記得我。” “你那時候,就在這里,就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辟宴舷聮咭曨檶帲按┲7?,背著包,也是中午?!?/br> “中午?”顧寧皺眉,“我大中午的不回家吃飯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顧寧猛然想起來了。 顧寧指著佟懷琰,“你你你……” 佟懷琰笑笑,“終于想起來了,是我。” 顧寧激動地對楚軒說,“我想起來我為什么到這邊來了!我那天中午心情特別不好,所以打算去老恒記吃碗酸辣粉!” 楚軒無語地看著她,“你吃酸辣粉的理由還真多?!?/br> 顧寧中學時顧媽管得嚴,一直不許顧寧在外面亂吃這種東西。因為顧媽嚴格禁止,看得特別緊,所以顧寧特別喜歡。 九月二十二號那天中午,顧寧滿腦子都是分手的事,夢游了一上午,中午就找了個借口沒回家,直奔河濱大道。 因為不算太遠,顧寧沒坐公交車,沿著河直接走過去。當時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大太陽底下,河濱大道行人不算多。 那天中午,顧寧就從剛剛佟懷琰坐著的長椅旁匆匆而過。 顧寧滿腦子都是酸辣粉,本來已經(jīng)沖過去幾步,忽然停住了。 長椅上躺著個人,喉嚨里發(fā)出壓抑又沉悶的一聲又一聲奇怪的聲音。 那是個大概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相貌俊美,不過顧寧看慣了楚軒,也并不覺得有什么特殊。況且那人現(xiàn)在滿臉都是密布的冷汗,臉上肌rou繃緊,牙關緊咬,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也實在好看不到哪去。 他皺著眉頭,一雙長長的眼睛半睜著,看著顧寧,好像想說什么,但是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都要通過咯咯打顫的牙關迸出來,并不成句。 普通人也許會覺得他是發(fā)病了,比如癲癇,或者干脆是癮君子毒癮發(fā)作,可是顧寧知道不是。 顧寧那時候剛剛繼承了楚爺爺?shù)男°~門,正在學捉妖的本事,一看就知道有妖邪作祟。 顧寧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把身上的雙肩包扔到長椅旁的地上,蹲下在里面翻東西,“你忍一忍。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幫你,你是怎么會招惹上這種邪門東西的?” 年輕人就是佟懷琰。 佟懷琰已經(jīng)一個人在長椅上掙扎了很久,努力調(diào)動意志力讓自己不被控制。 大腦和身體的每塊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