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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計劃的所有細節(jié),只要你起了這樣的念頭,協(xié)議之鎖就會割斷你的舌頭,折斷你的四肢,刺穿你漆黑的心臟。同樣的,埃德加·弗格爾桑起誓,哪怕我的計劃失敗,也不會向伊格納茨·杜勒斯及其擁躉出賣桑那·斯坦的一切事跡?!?/br>聽到那個禁忌的名字,桑那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回來。埃德加握得很緊,都能看到繃起的肌rou下骨頭的痕跡。他的眼珠子轉(zhuǎn)了好幾圈,最終不怎么情愿地開口,“我桑那·斯坦在此起誓,我不會出賣埃德加·弗格爾桑,不會出賣我們密謀殺死……”他卡殼了一下,在埃德加不帶感情的注視下縮了縮脖子,“伊格納茨·杜勒斯計劃的所有細節(jié),我會幫助埃德加·弗格爾桑潛入,為他規(guī)劃路徑,提供一切我力所能及的援助,如果我動了背叛的念頭,我就會死于協(xié)議之鎖。”隨著最后一個音節(jié)被說出,兩人傷口流出的黑色血液無聲無息地燃起黑色火焰。火焰從他們手掌接觸的地方升起,順著手臂往上攀爬,最后化作幾點火星鉆入他們胸口的皮膚。除了心臟處傳來的一點鈍痛,這個咒語就再沒留下別的什么東西了。“你……你會魔法?!蔽淼难凵窭镆呀?jīng)充滿了敬畏,“你……你和那個人,你們……”他想說你們看起來一模一樣,但想到埃德加可能不喜歡這樣的說法又默默住了嘴。埃德加收回手,并不打算細說自己和伊格納茨之間的淵源,“會一點點。既然都發(fā)了誓,那么就來說正事吧。你打算怎么幫我潛入?”桑那搓搓手,看起來也不再是之前那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我本來還有些顧慮,但你會施法就好了,如果你是個施法者的話,事情能夠簡單許多。幫助你潛入的關(guān)鍵是血,我的血,待會我會讓你抽取我的血液,再告訴你使用的方法?!?/br>埃德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繼續(xù)說,“那個人,他有很強的領(lǐng)地意識,能被允許進入那里的吸血鬼都必須是他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吸血鬼在他的統(tǒng)治之下嗎?”他比了個數(shù)字,“太多了,我們不可能記住彼此的模樣,所以我們有獨特的一套分辨方法。那就是氣味——那個人或多或少會在我們身上留下痕跡——我們彼此都是靠那股特殊的氣味來分辨是否有外來入侵者的。還有,弗格爾桑先生,你如果要潛入的話,你的外表也是個缺點?!?/br>埃德加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會注意的?!睍r間所剩無幾,他換了個話題,“就你所知道的,他有沒有什么禁地,不允許所有人闖入的禁地?我懷疑我要找的東西就在里面?!?/br>桑那迷惑了一瞬,隨即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有,有的,就是他的工作間,或者說實驗室,管他叫什么,反正他禁止我們所有人靠近,除了他最親近的幾位子嗣和某些被當成rou豬的政客,沒幾個人能真的進入到那個地方。聽說他在那里的門上布下了詛咒——誰敢闖入,誰就會倒大霉?!?/br>之后桑那又補充了一些東西,埃德加都靜靜聽著,單從面部表情來說看不出究竟是信了沒有。因為與世隔絕的緣故,時間的流逝變得極其不明顯。埃德加看了眼不存在的窗子,“說說你的條件。”“什么?”桑那假惺惺地驚叫了一聲。埃德加眼神里透著譏誚,“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一個殺死人類毫無愧疚,躲避獵魔人追殺的吸血鬼,會同情人類嗎?更別提你還要付出那么多血當做代價。說吧,你想要得到什么,只要是我能夠支付的,我都會給你帶回來?!?/br>“……真的嗎?”桑那倒抽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自己的謊言從一開始就被識破,“那么弗格爾桑先生,我要……”他壓低了嗓音,眼神里透著貪婪,“我要那個人的血,越多越好。當然,如果您也能給我一點您的血那就再好不過了?!?/br>有這樣一種說法是,弱小的吸血鬼如果能喝下比自身強大的吸血鬼的血液,一定概率能夠得到他們的力量。桑那已經(jīng)受夠了被壓迫被當做牲畜的日子了。“您是這樣信守承諾,應該能滿足我的小小心愿吧?”一封信,安靜地躺在門縫前的地板上,就像是那種透過門窗縫隙塞進來的廣告?zhèn)鲉危蚕袷强査麄冃r候玩過的把戲:如果有誰因為闖禍了被家長禁足,他們就會跑到他家里,透過門窗,塞一些花花綠綠的卡片進來,并在對方的家長發(fā)現(xiàn)以前一哄而散。他們用這種方式幫助自己的朋友度過這段難捱的孤獨,但此刻,這種行為帶來的不是溫馨感動中的任何一種,只有陰森和恐怖——他們敵人在如此囂張地宣稱,只要他們一天不離開這座小鎮(zhèn),他就能隨時隨地地找到他們,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不論留下這封信的人是誰,他們都必須謹慎對待。卡爾和莫里森先生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驚慌失措。“要不要拿起來看是誰送的?”說著莫里森先生就忍不住伸出手想將它撿起來。“不要!”在他的指尖觸碰到紙張前,卡爾厲聲呵斥,嚇得他差點沒摔到地上。卡爾深呼吸一次,過去將爸爸扶起來,稍微走遠了一些,然后放緩了語氣說:“不要碰這個,或者說不要碰任何來源不明的東西?!彼麕е职滞鶚巧献?,“我會回來處理這個,你先躲開一點……因為有些傷害人的方法不一定需要直接接觸到人的身體。”等待黛西和尤金出來的那段時間里,埃德加和他詳細講解了詛咒的原理。追溯起來,詛咒的歷史非常久遠,上到古老的皇室家族下至粗鄙的村婦女巫,詛咒的痕跡無處不在:他們運用詛咒殺死自己的敵人與競爭者,卻又總是被反噬的效果所害,但無論怎么樣,詛咒都隨著一代又一代人的使用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人類歷史的暗面染滿了詛咒帶來的血腥。詛咒無法獨立存在,需要依存的媒介,需要目標接觸媒介——有時媒介是有實體的物體,有時媒介是一陣香氣,總之媒介不是什么固定單一的東西。送爸爸回到房間,卡爾關(guān)上那扇門,一個人回到樓下的門前。他沒有用手去接觸這封信,而是催使力量,用暗影小心地將那塊地板包裹起來,再伸出細長柔軟的觸須,拈起了那封薄薄的信。信很難看懂,因為上頭寫著一種復雜的,不像是任何一種語言寫成的文字。問題就出在這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認得這種文字。在韋伯斯特莊園的那個夜晚,他見過類似的文字,那時他根本看不懂這些扭曲的字符。可現(xiàn)在,他意識到自己能夠直接領(lǐng)悟到這些文字背后的含義。星期三的早晨,太陽仍舊沒有升起,倒是雪仍然在下,